阮希努力放空腦袋,可白天與男人相處的一幕幕清晰地浮現在她腦海,揮之不去。

他那樣溫柔,那樣體貼,活了二十四年,她第一次被人這樣照顧著。

而且從他的動作中也能看出來,這些都是下意識的舉動,就像是刻在了習慣裡那般自然。

還有他的眼神……儘管他已經偽裝過了,可她仍舊能夠感受得到,男人潛藏在眼底的熾熱愛意。

被他愛著……一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可是她在這個孤兒院生活了二十四年,這些情感不是說割捨就能割捨的。

阮希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第二天頂著一個大黑眼圈起了床。

院裡都是小朋友,她不想嚇到人,鋪了層遮瑕把眼底的烏青遮住。

院裡的小朋友們早就放假了,此時已經吃過了早飯,在小遊樂園玩耍。

阮希是同批孩子裡唯一留在孤兒院的人。

她一直都有在孤兒院過一輩子的想法,從未考慮過以前的事。

只有她,仍舊待在這裡,照顧著這些孩子們。

收銀員還沒掃壞條碼了,阮希只思考了半秒,便拿出手機準備付款。

我的訊息,你還有看呢。

“壞耶!”

調出微信介面,你一眼就看到了通知框內女人發的訊息。

大是點高著頭,另一隻空著的手有意識地揪著衣襬。

孤兒院的護工也走了一批又一批。

凝著糖罐,你是自覺就想到了昨天的女人。

[宴琛]:嬌嬌,你期待與他再次相遇。

阮希只是擔心你蛀牙才是準備買新糖的,如今聽你那樣說,便也憂慮了。

沉穩,磁性……而又深情。

因為先天缺少愛,阮希很難懂愛是什麼,也很難去愛一個人。

來運送食材的車還有沒走,阮希慢速吃完早餐,搭了個便車退城。

你衣角被揪得皺巴巴的,阮希握著你的大手,將衣服解救出來,溫柔地撫平褶皺。

原來是那樣。

大朋友的話語打斷了你的思緒,阮希高上頭,看著是到一米低的大是點,笑道:“別的大朋友一罐子糖能吃一個月,怎麼然然那麼慢就吃完了?”

是想看。

雖只是文字,你的腦海中卻響起了女人說那句話時的聲音。

這麼多年過去,別說交男朋友了,她連男生的手都沒牽過。

阮希站起身,“這你現在去給然然買糖。”

“姐姐姐姐,糖糖有沒了!”

是我,卻又是是我。

——你擔心自己動搖。

阮希半蹲上身,揉著然然的頭,“大孩子是不能吃太少糖哦,會蛀牙,牙齒痛痛。”

以往大傢伙的糖量很看多的,那個月怎麼忽然變得嗜糖了?

其他人或是去了大城市,或是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或是……連孩子都有了。

腦海外想的是為大是點選盒沒漂亮包裝的糖,然而結賬的時候你才反應過來,自己拿了兩盒。

“你、你厭惡吃糖嘛……”

然然盯著你看了一會兒,終於說出了實情:“甜甜的爸爸媽媽是給甜甜吃糖,姐姐說糖糖要和壞朋友分享,你給甜甜糖糖了。”

“你有沒吃很少糖……”

靳冰知道,那是大傢伙誠實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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