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禮的愉悅明明白白寫在臉上。

等他拿到白瓷筆洗時,當即就愣住了。

宋錦不認為他是歡喜傻了。

“有何不妥?”

顧清禮連忙招呼她再近些。

宋錦也不含糊。

竹節分明的手指指著畫中一處詢她。

“可覺得熟悉?”

“你不說不覺得,如今卻是越看越眼熟。”

“……我想起來了,筇竹寺後山!那日我跟楚懷就是在此處斷崖上發現赤藤草的。”

“還有這棵千年老樹,估計十多個人才圍得起來,那日對面那位公子就是倒在這棵樹下的。”

宋錦突然覺得不對。

“顧清禮,你去過筇竹寺後山?”

“嗯!不單後山,筇竹寺我也很熟。”

要如何跟她說,他跟雲空大師是忘年交?

而筇竹寺那一片,跟雲空大師有淵源。

“越看越像了。”

“不過這是寺廟!天下山川多雷同。”

顧清禮卻搖頭,畢竟他知道的要多一些。

他又指著中心處的四合院,“你看這片院子,要是你進去筇竹寺過,便能與之對上。”

雖然時間久遠,但有些東西時代傳承。

宋錦越聽越不對勁兒。

“你是說這是筇竹寺?”

“是也不是!”

“……顧清禮,咱能不能別賣關子?”

顧清禮笑著把人摁倒床沿上坐下。

示意她稍安勿躁。

“五百年前,前朝的雲帝在位十年後,突然出家當和尚,皇家有意隱瞞了他的去處。”

“直到他圓寂後,才傳出是法華寺。於是後來的十年間,單是叫法華寺的寺廟便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一百多座。”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讓雲帝落腳的寶剎變得撲朔迷離。”

“不過,據說雲帝活著時,在寺中除了悟道,便是動手研究各種技能,當時傳出一件雲帝親自燒製的白瓷筆洗,上邊的山水畫由雲帝后來描上,繪的便是法華寺全景。”

“那件珍品因為其意義特殊,一度被炒成天價,只是後來不知流落到何處。”

“但從那之後,市面上便冒出很多仿製品。到如今,仿製品氾濫成災,因仿造之人也沒見過真品,其仿造的筆洗便根據坊間傳聞描繪,白瓷、山水和寺廟。兼具三點,卻都不知具體如何。”

“其實寺廟為寺中寺,你看,這外面是法華寺,其實就是如今的筇竹寺後山那一大片,最中心的小寺便是筇竹寺。

兩百多年前,兩個寺廟都被人一把火燒燬,如今的筇竹寺也是按照圖紙修繕而成。”

宋錦越聽越激動。

“顧清禮,你不會是說,我四兩銀子買來的筆洗,其實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是這樣沒錯。不過也不確定,你等著。”

就見顧清禮把一旁的水倒入筆洗中,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咦?”

就見本應該是清水映白瓷的正常現象,卻是縱橫交錯蜿蜒曲折的各種路線圖,再一看,好傢伙,竟是地圖!

“顧清禮,會不會是藏寶圖?”

顧清禮搖頭,他也不知。

如今只能證明,這便是那個價值連城的前朝筆洗。

“你這運氣!”顧清禮都不由感慨。

無意中在古代撿漏,宋錦心情非常好的進入夢鄉。

李府下人,這一整日都噤若寒蟬。

原因是他們的當家主母,今兒個一大早就踹開一個姨娘的院門,從溫暖窩裡把大老爺拖起來。

更駭人聽聞的是,夫人竟提出和離。

最離譜的是,大老爺竟應允。

只是從衙門一回來,大老爺就不對勁兒,打砸,罵人,打板子,發賣,李府被搞得人心惶惶。

直到現在,他們小腿還在顫。

宋紅紅的院子,是唯一沒有被大老爺發作過的地兒。

但裡邊的氣壓,一點也不比外面高。

“啪!死丫頭!端個茶都端不好,我買下你有何用?當初是你求著我買你。也怪我好心,竟是花冤枉錢買下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賤蹄子!”

春芽瑟瑟發抖,才知道大戶人家的夫人都這麼難伺候。

才來幾日,她已經被打了四次,渾身是傷。

但她不後悔。

只有進城才能過上好日子。

如果還在顧家村,她就要被二叔賣去別村當童養媳。

她才不要當農女,做不完的重體力活,還每天都吃不飽飯。

她顧大丫生來就是要當有錢人家的太太的。

在她不知如何辦的時候,一架馬車進村了。

從馬車上下來一個管事,跟她爹說想買個機靈姑娘做丫頭。

她爹不願意她做丫頭,是她自賣自身,十兩銀子給爹斷了關係,這才跑來城裡。

城裡讓她眼花繚亂,吃得飽飯還能穿漂亮衣裳。

就是眼前的太太讓人害怕。

明明那天她是被大少爺派去騙小啞巴的,都成功了,還被大少爺一頓罰,回到院子更是被太太折磨。

顧大丫恨死宋錦了,若不是宋錦壞事,她也不會是如今的處境。

她心裡明白的,太太現在就是拿她撒氣。

宋紅紅打累了,這才被貼身丫鬟明珠扶進屋。

“太太這又是何必?那小蹄子礙眼發賣了就是,平白傷了太太你的手就不好了。”

明珠跟宋紅紅多年,主僕情深,關起門來說話便也如此般親暱。

宋紅紅嘆了口氣。

“明珠,你說宋錦是不是禍星?”

“太太為何有這一問?”

想起幾日前宋芳菲來過一事,當即心中瞭然。

“是芳菲小姐與太太說的吧?我覺得太太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我也知道芳菲有自己的心思,可最近發生的事,又如何解釋?明珠,你說,如果把宋錦一家都趕回村,我李家會不會順遂?”

明珠沒吱聲,多年主僕相處,最是默契。

她只需要當個聽眾就行。

“不行不行!趕回去她該克還是克。”

宋紅紅琢磨著,突然,她眼神閃過狠戾。

如果弄死呢?

那禍害死了,肯定就禍害不到她這兒了。

有了這個想法,宋紅紅很是可惜兒子的那個計謀,若是那日事成,今日也不必苦惱。

但既然如此,她來補刀就行。

總要把那個禍害給弄成一捧黃土才行。

不對,未免將來麻煩,一鍋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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