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糰子卻羞得嗷嗚一聲,趴在榮永悅肩上躲起來。

“嗚嗚嗚……”

【壞,姑姑壞,笑福滿。】

榮永悅瞬間擁有了罪惡感,忍笑道:“乖寶別生氣,姑姑錯了,姑姑沒笑你,只是見到這麼可愛的小寶貝忍不住高興。”

奶糰子用小胖手抹了抹眼淚:“嗷嗚……”

【原諒姑姑啦。】

然後小腦袋歪在榮永悅脖子裡,軟乎乎的靠著,輕輕的抽泣著。

在奶香味的薰陶下,榮永悅心都快軟化了。

難怪自家爺爺對小傢伙讚不絕口,時不時就忍不住唸叨兩句,真的很貼心。

靠了一會,小人想起了董木香。

“啊啊啊……”

【壞人抓走香香姐姐啦,姑姑救。】

榮永悅挑了挑眉:“福滿,你爹爹呢?”

小人小嘴一撅,生氣:“啊嗚……”

【爹爹壞,不給福滿吃冰冰。】

【和胖哥哥吃,拉肚肚啦。】

榮永悅莫名想笑,小傢伙的怨氣好像很深。

將地上的婦人提溜起來,出去找到火車站的工作人員,說有人失蹤,讓幫忙找。

另一邊,葉舟山帶著小胖子在茅房裡蹲下的瞬間,就知道被算計了。

迅速解決完之後,帶著小胖子往外面衝。

出來時,正是下火車的高峰期,人潮湧動,他根本擠不進去。

只遠遠的看到董國安拎著行李往外走,沒有看到董木香和小福滿。

等他找過去,人群已經完全散開。

“國安大哥。”

董國安看到葉舟山忙笑著招呼:“葉老弟,好巧。”

葉舟山呵呵:“一點也不巧,我們就是來接你的。”

“大壯,快去,那是你爹。”

小胖子怯生生的看著高大黝黑,一張國字臉透著嚴肅正義的董國安不敢上前。

只死死的扒著葉舟山的衣服,沒有一點平常的頑皮勁。

董國安驚喜的看著白嫩的小胖子,沒想到這就是自己兒子。

小傢伙長得虎頭虎腦的,確實和自己很像。

“大壯,快過來,爹回來了。”

小胖子縮回胖腦袋,藏在葉舟山身後,不讓董國安碰。

董國安有些難受,都怪他常年不回家,兒子都不認識他。

葉舟山道:“國安大哥,先別忙著哄兒子,我是和木香妹子,還有我閨女一起來的。”

“剛剛我和大壯吃了冰棒拉肚子去了茅房,發覺是被人算計了。”

“現在木香妹子和我閨女都不見了,我有些擔心。”

董國安臉色頓時難看。

“你們在這裡等我,我去找。”

董國安如一陣風離開,小胖子愣愣的看著,眼裡有孺慕。

葉舟山拍拍小胖子的腦袋:“傻小子,那是你爹,害什麼臊,來的時候不是還喊著爸爸嗎?”

大壯小朋友紅著臉哼了一聲。

葉舟山輕笑了一聲沒有原地等著。

將東西交給站臺工作人員,帶著小胖子去找三傑。

因為著急,也沒寒暄:“三傑哥,週二郎是不是出來了?”

三傑一直幫葉舟山注意縣城的動靜,週二郎的事尤其上心。

“出來了,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農場沒去,刑期都縮短了,出來有兩天了。”

葉舟山擰眉:“那孫子,還真是嫌命長,一出來就搞事。”

三傑拍了拍葉舟山的肩:“是不是出事了?”

“彆著急,我一直讓人看著,很快就能把人找出來。”

葉舟山點頭:“謝謝三傑哥,那孫子可能帶走了我一個鄰居妹妹,還有福滿。”

三傑擰了擰眉:“等著。”

話音沒落人就已經到了門外。

周通縣,周家大隊,周家。

光頭大搖大擺的作威作福。

抄起手邊的碗朝著王菊英砸過去:“你他孃的就用豬食糊弄老子?”

王菊英被雜糧粥潑了一身,碗也在額頭上留下了一指長的傷口,鮮血狂噴。

她卻半點不敢生氣,連擦血都不敢,只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

卑躬屈膝的對著和自己兒子大小的男人喊:“亮哥,您老別生氣,實在是家裡沒啥好東西了。”

“您將就著吃些,等二郎回來,再給您弄些好吃的。”

光頭草了一聲,直接掀桌。

嘩啦碎響,一桌子碗盤掉了一地,周家人嚇得瑟瑟發抖。

“老子給你臉了,還敢討價還價。”

“給你兩個小時,弄不回吃的,仔細你們一家的皮。”

說著拽了周家一個剛剛十五歲的姑娘進了屋子。

姑娘嗷嗷大哭,其他人卻只是如鵪鶉一樣縮在角落,半聲不敢吭。

王菊英抹著額頭的血,無聲咒罵,發愁到哪去找吃得,對孫女即將面對的事情,視而不見。

自從家裡出事,周家大隊所有人都離他們家遠遠的。

家裡人也都陸陸續續才從大牢裡出來,沒有上工,也沒能分到多少夏糧,家裡都快揭不開鍋了,哪來的好東西給光頭吃。

看了眼畏畏縮縮的周家老頭子,王菊英氣得肝疼,廢物點心,有事的時候,一點也指望不上。

再看幾個兒子兒媳,全都縮著腦袋,誰也指望不上。

屋子裡,是孫女撕心裂肺的哭求,和光頭的獰笑。

王菊英氣得吐血,更恨藍青霜了。

要不是那個賤人,他們一家怎麼會招惹上光頭這個煞神。

兩個小時後,王菊英端上燉好的,不知道從誰家順回來的雞,給光頭吃。

光頭就穿一條褲衩,大搖大擺的坐著狼吞虎嚥。

將周家人指使得團團轉,一屋子人,一個反抗的都沒有。

真真的全是些軟骨頭。

屋子裡,周家姑娘跟塊破布一樣躺著,無人理會。

酒足飯飽,光頭跑去睡覺,睡醒又開始禍害周家另一個姑娘。

周家人苦不堪言,只能忍著,祈求週二郎快點回來,把光頭這個瘟神弄走。

週二郎是臨近天黑到的家。

扛著用麻袋裝著,昏死的董木香。

“亮哥,人我帶回來了。”

光頭喝著小酒,吃著不知道又是王菊英從哪裡順回來的肉。

涼悠悠的掀了掀眸。

“用了這麼長時間,不會是在想怎麼對付我吧?”

週二郎連連擺手:“沒有,不敢,怎麼可能,亮哥你可不能冤枉我。”

“是姓葉的反應太快,這個賤人的兄長也有些能耐,這才耽誤了些時間。”

光頭哦了一聲:“這個女人的兄長什麼來頭?”

“當兵的,是個軍官,很有手段,我差點出不了城。”

光頭眯了眯眼,該死的祝小優根本沒說過這個女人的背景。

“把人關柴房去,別亂動,你沒動吧?”

週二郎忙保證:“沒有,絕對沒有,亮哥沒發話,我哪敢動啊。”

光頭冷哼一聲:“知道就好,放好人,你再去民生大隊董家送信,告訴他們,要人就用藍青霜來換。”

週二郎不知道光頭想做什麼,但直覺自己要完。

卻又不能反對,只能老老實實去辦。

週二郎離開,吃飽喝足的光頭警告周家人好好看著董木香,別亂動後,也趁著夜色離開了周家大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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