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舟山一愣,看向男人背影,正好看到腦袋搭在男人肩上的孩子的臉。

這不是醫院那個小傢伙?

孩子好似睡著了,雙眼緊閉。

那孩子不管穿著還是長相,都像是富貴人家的。

抱孩子的男人,粗蠻兇狠,一身匪氣。

一點不像孩子家人。

葉舟山急了,快步追上去。

男人徑直出城,隨後上山。

葉舟山遲疑了一秒,追了上去。

此時,家屬大院,方家。

客廳裡,小男孩嘴裡的姨,正坐在地上,哭得滿臉鼻涕眼淚。

“書記,我真的不知道,就轉個身的功夫,孩子就沒了,我到處找了,真的沒有。”

“成成調皮,總是亂跑,我根本看不住,不怪我啊。”

方敏揹著手,沉著臉,來回踱步。

沙發上坐著的嫻靜婦人哭腫了雙眼。

聽了女人的哭訴,雙目怒視,帶著狠厲:“我讓你留在家裡,就是為了照顧成成。”

“你既然看不住,為什麼不早說?”

“別忘了,不是我們要你留下,是你哭著求著留下的。”

“我的成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婦人鍾園是方敏的二婚妻子。

地上坐著哭的是方敏前妻的姐姐郭大丫。

按說放個前妻的姐姐在眼皮子底下,鍾園會十分膈應。

但誰讓郭大丫捨得下臉。

當初方敏是個窮小子,無父無母,吃百家飯長大。

和前妻是同村人,岳父岳母用一碗白米飯向他託孤,那時候他也不過是個半大小子,稀裡糊塗就應了。

但名不正言不順的,也不好照顧兩個姑娘,就和前妻訂了婚。

三人也算是名正言順的一家人了。

郭大丫比兩人大七八歲,還算照顧兩個弟妹。

方敏對這個大姨姐也挺感激。

三人相依為命,過了幾年和睦日子。

後來方敏靠著讀書和努力,進了城,有了工作,社會地位越來越高。

他唯唯諾諾的妻子,和不知道為什麼不結婚的勤勞姨姐都變了。

妻子變得敏感,多疑,有事沒事哭鬧找事。

姨姐變得張揚,刻薄,滿心算計。

七年前,妻子出意外死了,沒有留下一兒半女。

不知道是不是妹妹的死讓姨姐難受,脾性收斂了很多。

瓜田李下的,方敏也不好和姨姐住一個屋簷下,就在外面給她買了個小居室。

時隔一年,他遇到了志同道合的革命伴侶鍾園。

兩人順理成章的走到一起,並且生下兒子方書成。

姨姐突然找上門,說他們兩人都有工作,她閒著無事幫他們帶孩子。

方敏不同意,他們這身份就不合適,他不想讓現任妻子心裡不舒坦。

鍾園不想人說她丈夫忘恩負義,就答應了。

沒想到,竟是引狼入室。

小書成在郭大丫的看護下,病病歪歪的,三天兩頭生病。

開始夫妻倆以為孩子體質弱。

後來才發現是郭大丫粗心,大意,根本不會帶孩子,幾次三番差點讓孩子死了。

他們想把她送走,郭大丫又哭又鬧,求著留下。

鍾園有文化,有學識,更有修養,做不到郭大丫那樣胡攪蠻纏,就讓她留下了。

但孩子是萬不能讓她再帶。

可日防夜防,終究沒防住。

她的成成多乖她當母親的比誰都清楚,孩子根本不會亂跑,所以她篤定是郭大丫使的壞。

“郭大丫,是我眼瞎心盲,自作孽留你在方家,才會有今日的禍事。”

“你讓我悔不當初,我也會讓你悔不當初,我方圓說到做到。”

郭大丫眼神陰了下,朝著方敏撲過去:“方弟啊,咱們在一起生活十多年,我是什麼樣的人你該知道才是啊。”

“是,我確實有不少壞毛病,但我心腸不壞的,不可能去傷害一個孩子。”

“你記得那年你才十二歲,大雨的天發高燒,是我揹著你去的衛生院,路上差點摔崖下,你不記得了嗎?”

“還有,那年鬧饑荒,我餓著肚子,把口糧省給你和二丫,差點餓死,你也忘了嗎?”

“還有還有……”

“夠了。”方敏沉聲打斷郭大丫的話,看向郭大丫的眼神,冷得掉冰渣。

“以前的事,到底如何,你我心知肚明。”

“你是什麼樣的人,你我心裡也都有數。”

“我就不該心軟聽園園的話,讓你住進來。”

“原以為憑藉多年情誼,你至少不會喪良心,但我錯了。”

“你本就沒有良心。”

郭大丫心裡一咯噔,悲慼的看著方敏:“方弟,你什麼意思?”

“我一心一意為你,你就這麼誤會我?”

“是不是鍾園跟你說了什麼?”

“我真沒有壞心啊,我……”

“行了,彆著急說,等公安來了,有你說的時候。”

郭大丫滿臉不可置信:“你報公安了?”

方敏沒理會,郭大丫眼裡閃過怨毒。

胡家,胡海掐著點回家。

原以為家裡沒人,沒想到迎面就和要出門的爹撞上。

胡中庭看向幾天不回家,回家就一身髒汙,丟人現眼的兒子。

“你還知道回來?老子還以為你死外面了。”

胡海眼神陰了陰,他頭上這麼大個傷,他看不見嗎?

“喲,小海啊,受傷了?怎麼傷的?”這是胡海面甜心苦的後媽,段芳。

“哼,還能怎麼傷?除了和一群無所事事,扶不上牆的爛泥混混鬼混傷的,他能幹一件正事?”

胡中庭的厭棄毫不掩飾。

胡海冷笑,是了,他不是看不見,他是不在意。

段芳捂著嘴笑:“老胡啊,你也太嚴厲了,小海還小呢,等再大點就懂事了。”

“小個屁,偉業比他小一歲,什麼都懂,聽話又乖巧,學習成績又好,他小什麼小?”

“就是個沒出息的廢物。”

罵完人,胡中庭大步走了,看也不看胡海。

段芳咯咯笑著,也扭著腰進了房間,將胡海無視個徹底。

胡海滿臉陰沉,胡偉業是他繼弟,是同父異母的親弟弟。

當年他爹在他娘懷著他的時候,躲饑荒跑了。

他娘靠出賣身體養大了他,他從小就被人叫狗雜種長大。

受盡屈辱和磨難。

六歲時,他娘壞了身體死了。

沒多久他爹就帶著繼母和繼弟回來了,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呵……

胡海轉身又出了門,找來小弟去打聽他爹為什麼這個點從家裡出去。

沒多久就得了訊息,說是前晚有個大人物受傷,他爹忙了一宿,白天在家補覺。

沒多久又收到了好幾個孩子失蹤的訊息。

書記方敏的孩子也在其中,他爹得幫忙找人呢。

嘖,要是讓人知道,這事是他爹乾的呢?

胡海笑出了不符合年齡的陰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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