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姜家買了下人後,村裡算是安靜了不少,就連平日繞路的人也都不見了。

姜老太太得知這個訊息,還是在錢老太太口中得知的。

錢老太太說起此事時,笑得前俯後仰,直呼姜老太太錯過了那些人懼怕的神情。

姜老太太聞言,也只是淡然一笑,對於村中人的反應倒是極為滿意。

說過閒話,姜老太太便將錢老太太留了下來,特意邀請錢老太太一家過來做客。

錢老太太本意是想要推脫一番,沒想到最後推脫不掉,也只好應了下來。

眼下幾個兒子都沒在家中,只好約定晚飯時過來。

錢老太太一走,姜雲錦也從後院走來了,身後還跟著四個丫鬟。

“小云錦來了,這幾個丫鬟用得可是順手?”

姜老太太笑意盈盈看向小姑娘,順手拿起一塊沾滿水的手帕來到小姑娘面前,仔細擦拭著小姑娘臉上的泥點。

姜雲錦一聽這話,連忙將誇讚幾個小丫鬟的事情說了出來,連帶著賜名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姜老太太聽聞後,並未有任何異議,只道了一句起得好後,便將剛才錢老太太來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未了還加上了一句等晚上請錢老太太一家吃飯。

對此,姜雲錦並沒有任何異議,反而是十分贊同。

他們不在家的這些日子,都是錢老太太幫忙照看家中的菜園子,請對方吃飯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說到請吃飯,姜雲錦便想著要吃些什麼,隨即她跟老太太打了聲招呼,人就鑽進了廚房裡。

此刻廚房內正有廚娘和兩個粗使婆子正在忙著擇菜,是打算做些菜晚上吃。

廚娘要先做好主子的飯菜後,才會給家中下人們做吃食。

姜雲錦來時,正好打斷了廚娘和婆子們的忙碌。

“周嬸,今晚要做何吃食?”

廚娘姓周。

周嬸聽見大姑娘的話,臉上還帶著幾分惶恐,忽地想起方才管家交代的話,連忙開口說道。

“回大姑娘的話,方才姜管家說晚上老夫人要宴請貴客,吃食要做的貴重一些,老奴便寫了一些,只不過還未曾拿給老夫人過目。”

周嬸說著,便從一旁案板上拿起一張紙,遞給了姜雲錦。

姜雲錦低頭瞧去,發現紙上寫的名字,大多都是她未曾聽說過的。

什麼翠玉一點紅,什麼波清波。

名字倒是特別,可就是跟她尋常知道的有些不一樣。

想到這裡,她便以口述的法子,專門給周嬸說了好幾個美食方子,好讓對方做出來。

甚至還專門讓對方做了一道特殊美食。

周嬸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些,記得有些手忙腳亂的,最後好歹也算是將這些東西記下。

很快周嬸便帶著兩個粗使婆子忙碌起來。

在這期間,姜雲錦一直守在廚房內,是不是點點對方,生怕有那些做得的不到位。

經過姜雲錦的一番指點,周嬸原本還有些慌亂,漸漸便也能快速上手了。

等周嬸忙碌的差不多後,姜雲錦才從廚房離開,直奔前院去尋姜老太太,路上便瞧見被派來尋她的春雨。

“可是錢奶奶來了?”

她剛才去廚房忙碌的時候,特意將四個丫頭留下來,眼下瞧著春雨來,她第一念頭便是客人來了。

“回姑娘的話,錢老夫人來了,老夫人特意讓奴婢請姑娘去前院。”

春雨說著便福了福身子。

此話在姜雲錦的預料之中。

她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便帶著春雨直奔前院而去。

還未到前院,便聽見鬧哄哄聲音響起,她倒是沒有半分不悅,反倒是有一絲懷念。

她想起一家人都住在一起的時候,擁有各種歡聲笑語。

搖了搖小腦袋裡的不切實際,她端正心態,繼續朝前院走去。

剛進院中,便衝著熟悉的老人親切喊了起來。

“錢奶奶你們來了!”

“哎喲,這就是小云錦吧,這兩日忙,也顧不得來瞧瞧你,如今仔細一瞧,越發粉雕玉琢了。”

錢老太太笑呵呵從身上掏出一早便準備好的小禮物,是專門送給姜雲錦的。

姜雲錦並未及時接過,反而是一臉詢問的模樣看向姜老太太,直到對方點了點頭後,她才伸手接過。

有了錢老太太的開口,跟隨她而來的三個兒媳婦,也相繼開口誇讚眼前的小姑娘。

直到把小姑娘誇得臉紅起來,姜管家的出現,成功緩解了小姑娘的不好意思。

“啟稟老夫人,飯菜已備好。”

姜管家說完,便姜老太太揮退。

一扭頭,她臉上帶著溫和笑意同錢老太太開了口。

“既然飯菜已備好,不如就移步正廳。”

說著,便率先和錢老太太走在前面,身後跟著一臉好奇卻又不敢四處張望的錢家人。

跟在後面的姜雲錦,正好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

對於錢家人的人品,她倒是簡單瞭解了一點,希望她做出這個決定,是真的能幫助到錢家。

想到這裡,她收斂了思緒,跟在錢家人身後進了正廳。

自從買了下人後,對於家中一些房間的稱呼變得正式起來,以前可不會喊什麼正廳,頂多喊做堂屋。

進了屋,姜雲錦坐在了姜老太太身側,錢家眾人跟著坐在了大桌上。

幸好姜家人多,桌子也是夠大的。

待人剛落座,姜管家便帶著下人們將飯菜端了上來。

聞著香糯鮮香的肉味,錢家眾人的肚子皆是忍不住發出一道咕嚕聲。

錢老太太聽見此聲音,面上有些掛不住,險些將頭埋得更低了些,最後還是被姜老太太制止住了。

“這又有什麼?你都不知道,幾個月前我們一大家子都在逃荒路上,時常遇見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人!若非不是一股信念支撐著我們姜家,只怕我們也會折在半路上。”

姜老太太說到這裡嘆了口氣,她並未說出半路上海瞧見有人專門吃人!

她怕錢家接受不了,便沒有將此事說出來。

只聽見姜老太太說的這幾句話,就足以讓錢家人變了臉色。

逃荒?

逃荒什麼樣他們從未想過,也想象不出是何等的境遇,但一想到剛見到姜家人的那幾日,也知道這一路走來的艱辛和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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