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說出口的愛
裴璟衍擔怕被南星拋棄。
哪怕這是註定的結局，他也想再努力看看。
在南星說下一句話前，他突然掰過她的肩膀，眼神堅定地告訴她。
“我確實想要自己病得更嚴重，我想引起你注意，想要得到你的關心。
“我承認，我是卑鄙，我是耍了些小手段，但這都是基於我愛你……”
裴璟衍剛說到這兒，靳塵便冷著臉反問。
“愛一個人，就可以欺騙、傷害、利用嗎？
“冠上愛的名義，就能做些道德義法所不容的事嗎？
“裴璟衍，我保護了Esther十幾年，她善良純潔，你玷汙了她，就這一點，我無法原諒！”
靳塵眼底有怒火，一直隱忍不發。
他注視著南星，希望她做個決斷。
南星臉色緊繃，鎮定地開口。
“哥哥，我答應過他，什麼時候離開，由他決定。”
這話一出，靳塵和裴璟衍臉色各異。
唯一相同的一點是，他們都沒料到南星會這樣說。
靳塵雙手緊握，額角浮現青筋。
裴璟衍則是深深地盯著南星，既高興她還記得這個承諾，又怕她被靳塵責罵。
他當即接上她的話，在靳塵面前稍微放低姿態。
“我對Esther是認真的，請你允許我們在……”
靳塵無視裴璟衍，出聲問南星。
“Esther，這就是你的決定嗎。”
南星對著靳塵眼神堅決：“是的。我想請哥哥尊重我的喜好。”
聽到這兒，靳塵的心好似被墜上一塊巨石，如那溺水之人，不斷下沉、下沉……
他那雙眼睛也似幽暗的深潭，深不見底，沒人知道平靜之下藏著多少暗流。
在沉寂了幾秒後，靳塵好似還能維持他那沉穩不迫的氣度。
他禮貌地朝著裴璟衍說：“裴先生，請你先出去，讓我們兄妹單獨說幾句。”
裴璟衍握住南星的手，不放心留下她一個。
南星對他投去一道眼神，示意他——她自己能夠解決這事兒。
裴璟衍出去後，房間裡的氣氛又降了一個度。
靳塵的視線定格在床上。
“我問他，你們發展到什麼程度，他說，他尊重你的意願。
“那麼現在，我來問問你，Esther，是你願意的嗎。”
他異常沉靜。
若非不得已，南星不想把那些私密事擺到檯面上講。
眼下，她為了向哥哥坦誠，不想再隱瞞下去。
她微微點頭，“是……”
嘭！
靳塵抄起手邊的玻璃水杯，將其用力砸了出去。
南星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那樣陰沉的表情，身體緊繃著。
“哥哥……”
轟——
裴璟衍聽到裡面的異常響動，一腳踹開了房門。
他如同母雞護崽那般，快步向南星奔去，同時警惕地敵視著靳塵。
“沒事吧？”裴璟衍第一時間關心南星，不敢再離開她半步。
南星冷靜地叫他出去。
裴璟衍不肯，她就很不耐煩了。
“出去！”
裴璟衍拗不過她，只好去門外守著她。
與此同時，靳塵嘴角緊繃。
他剛才沒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需要發洩。
慶幸的是，他還不至於喪失理智到對Esther動手。
靳塵自己調整了一下情緒，心情艱澀。
他抬眼看南星，眼中不見往日的溫和寵溺，只有濃濃的失望與痛苦。
到了此時此刻，他還在壓抑著怒火，儘可能平靜地與她溝通。
“Esther，我教你的那些，你都忘了？
“隨隨便便和男人廝混……這就是你想要的自由嗎！”
南星垂著眼眸，雙手放在膝上。
對於哥哥的這些指責，她無言反駁。
她一直都知道，這些是不對的。
看到她那副自知犯了錯的反應，靳塵進而強制性地命令她：“讓他走，以後都不許和他來往。”
南星抬起頭來，格外認真地說：“可我答應過他……”
見她還要執迷不悟，靳塵的語氣頓時加重。
“你也答應過我，不會做那些自甘墮落的事！”
南星愣怔住。
靳塵也不想再聽她無謂的爭辯。
“如果你解決不了，那麼就我來。從現在開始，你待在這兒，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出去。”
說著，他就站起身，作勢要出去跟裴璟衍談。
南星也不知怎麼了，下意識地起身跟上，抓住他的胳膊。
“我不想讓他走！”
靳塵的雙眸如同黑夜裡的海面，褪去白日裡的平和寬容，黑洞洞的，令人畏懼。
她就那麼捨不得裴璟衍嗎！
不惜以此來傷他這個哥哥的心……
靳塵轉身面向南星，單手撫上她臉頰。
他那聲音無比溫柔，對南星如視珍寶。
“Esther，聽哥哥一次，裴璟衍不適合你。你只是一時被他迷惑了。”
南星搖搖頭，否認他這些說法。
“哥哥，就當我和他正常交往不行嗎？我只是想要一個人陪伴，或者……”情急之中，她想著還有什麼說辭，“或者你就當他是我喜歡的玩具……”
靳塵格外失望。
“他和那些玩具能一樣嗎！
“我怎麼能容忍他待在你身邊！
“Esther，他是人，是個有正常需求的男人，我可以縱容你任何事，唯獨這次，不行！”
他態度堅決。
並且，到了這個時候，他那些耐心已經要見底了。
他沒想到Esther會這樣執著於裴璟衍。
早該發現的。
他要是早點知道這個情況，就能及時止損。
在發現Esther行為異常的時候，他就該強硬點搜查，而不是怕管得太嚴遭到她牴觸。
他就該嚴格到底，讓她不敢再犯。
靳塵的臉色如山雨欲來，他將南星推開，徑自往外走。
“哥哥！”南星叫住他。
靳塵站在門邊，臉色沉沉的。
他低下頭去，聲音輕緩又決絕。
“Esther，你說過，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今天，我的心已經被你傷透了，我沒料到你會這樣……
“他就這麼令你著迷，讓你能不顧一切嗎？
“那好，我問你，如果非要做個選擇，你是願意拋棄我，跟他離開，還是讓他一個人離開。
“回答我，Esther！”
南星的心墜墜的。
她心緒繁雜，怎麼都理不清。
然而，她的猶豫又將靳塵推向更深的地步。
放在以前，面對這種取捨選擇，他的Esther絕對堅定不移地選擇他。
可現在呢？
她不止讓裴璟衍佔有了她的身體，還讓那個男人佔據了她的心。
心裡有了那個人，自然反應也就也就遲鈍了。
靳塵苦笑。
他何至於問她。
她和裴璟衍正是蜜裡調油的時期，她哪裡捨得？
如果他繼續強行拆散他們，只會適得其反。
靳塵眼眸一斂，深沉又富於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