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知道他們沒同房
被裴璟衍抱住後，南星忍受著不適。
她想，便宜不能被白白佔了，多多少少得從裴璟衍口中得到一些資訊。
比如他的弱點、他所在乎的人和事。
她感覺得到，他現在只是看起來無所謂，情緒卻隱藏著低落。
於是她故作貼心地問。
“裴先生，雖然聽起來你很討厭那個弟弟，可我覺得，你心情不太好……這是為什麼呢？”
她問完後，腰上的力量突然一緊。
耳邊也傳來男人那冷沉的聲音。
“自作聰明。我心情好得很。”
南星明白，他這是還沒有信任她，自然不會跟她說真心話。
既然如此，她也不想給他抱。
“裴先生，我想回房休息了。”
狗男人！
天底下可沒有白得的便宜！
但裴璟衍就像沒聽到她說的，還無視她那小小的掙扎，又抱了幾分鐘才鬆開。
他喜歡她身上那股幽香，這讓他很放鬆。
或許是心理放鬆了，這一晚裴璟衍睡得還不錯。
次日，裴紹軒的骨灰就要下葬了。
墓園裡有不少人，都是來送裴紹軒最後一程的。
連秦卓都來了。
他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裴璟衍身邊的小女人。
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抓心。
自己也就見過她兩次，卻一直惦記著佳人，念念不忘，思之若狂。
秦卓甚至認為，他是真的愛上了那個有夫之婦。
他滿眼都是她。
她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看在眼裡，記在心上。
儘管她戴著口罩，還穿得嚴嚴實實，全身上下沒露出多少肌膚，可他仍然被勾得七葷八素。
有時一個隔空的“對視”，就能讓他心神盪漾。
南星很少抬頭看人，偶爾一抬眼，就看到秦卓像頭野狗一樣盯著她。
他可真是賊心不死。
為了避開秦卓的視線，也為了更好地隱藏自己，南星將裴璟衍當做盾牌，下意識地靠近了他一些。
裴璟衍覺察到她的移動，側頭看了她一眼。
隨後，他什麼都沒說，十分自然地攬著她肩，將她整個人藏到自己臂彎中。
骨灰下葬時，裴老夫人哀痛不已，身邊幾個人扶著她，被情緒所感染而紅了眼眶。
“軒兒！奶奶的乖孫……可憐你生病了，奶奶都沒能去看你，沒能瞧見你最後一面……軒兒！軒兒啊！”
隨著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哭喊，老夫人昏厥了。
裴璟衍也沒有對老夫人表達關心，只是讓人送她去休息。
他全程護崽一般地護著自己的妻子，眼神冰冷十足，旁人也不敢去打擾。
裴老夫人歇息了二十多分鐘才醒來，彼時葬禮已經結束了，她又把火發在別人身上。
“為什麼把我送到這兒！為什麼不直接弄醒我！他裴璟衍就是不想我送軒兒！出去！你們都給我出去！”
等那些照顧她的人都走了，老夫人又急忙起身下地，想折回去看看孫子的墓。
然而，就在路過一段僻靜小道時，她聽到有人在說話，並且那談話內容讓她不禁停下了腳步。
“卓哥，你是認真的？！那可是裴璟衍的老婆……”
“屁的老婆！也就騙騙別人。”秦卓靠在樹邊，點了根菸，舒舒服服地抽了幾口。
他對面的男人十分困惑，卻又不敢多問。
隨即就聽秦卓悠悠地說道。
“也是，你們才玩過多少女人，當然沒我這火眼金睛。以我閱女無數的經驗，我敢打包票，那什麼裴夫人，絕對還是個處。”
這話一出，連偷聽兩人對話的裴老夫人都覺得意外。
秦卓面前的男人眼睛都瞪圓了。
“真的假的？卓哥，你確定嗎？這怎麼看出來的？”
秦卓伸出兩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語氣無比肯定。
“關於女人，我這雙眼睛絕對不會看錯。
“處女的胯骨閉合較好，從她們身後觀察，胯部和大腿幾乎是一體的。
“還有就是眼神。沒被上過的女人，眼神大多清澈純潔，會讓人感到清新愉悅。
“老子睡過那麼多女人，這一點判斷從沒出過錯。”
“卓哥，你可真是絕了！下回可得找你參謀參謀！”
面對小弟崇拜的眼神，秦卓一點滿足感都沒有。
他用力吸了口煙，旋即罵道。
“裴璟衍這狗孃養的！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白白佔著這麼個美人，簡直暴殄天物！”
另一個人討好地附和。
“是啊，照卓哥你的意思，那女孩也是可憐，碰上裴璟衍，肯定想逃都逃不掉。”
之後兩人沒說什麼有價值的話，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
而此時，躲在暗處的裴老夫人手扶著樹幹，眼神裡填著複雜之色。
現在想來，裴璟衍和那個沈茉莉確實不太對勁。
他偏偏娶了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說不定就是覺得這樣的女孩好控制、夠聽話。
或許，她那個不孝孫也是相信大師批命的，所以才會娶個女人回家當擺設，藉此堵住悠悠眾口。
想到這兒，裴老夫人臉上閃過一道厲色。
小孫子的死，對她造成了很大影響。
她從前念著祖孫情分，還想著裴璟衍好歹是自己的親孫子，有權有勢後，能孝敬自己，讓自己安享晚年。
可後來局勢越來越超出她的控制。
如今連軒兒也沒了，她才算看清——一味地念著親情，根本不足以感動裴璟衍那頭白眼狼，她必須要做點什麼，制止事態再度惡化下去。
……
葬禮雖然結束了，可近親家屬還要留一會兒。
裴老夫人再次看到裴璟衍夫妻二人，心中多了幾分懷疑。
一旦先入為主，就越看越覺得秦卓說得對。
南星也發現老夫人看她的眼神不太對，心頭微沉。
上次這老太太把她關在老宅，害她大病一場，這筆賬還沒算呢。
現在又盯著她，不曉得又在動什麼壞心思。
於是，當裴老夫人被人扶著經過她面前時，南星開口了。
“奶、奶奶，您別難過……”
這種毫無意義的安慰，只會令老夫人更加難受憤怒。
她沒有給南星一個好臉色。
而南星的話還沒完。
女孩垂著眼眸，彷彿一隻緊張的鵪鶉，縮在裴璟衍身邊，支支吾吾道。
“爺爺不在了，爸爸他們又……又在國外，您一個人待在老宅，如果……如果寂寞了，我……我和璟衍可以……”
裴璟衍眉頭微皺，不喜她說這些話去討好老夫人，畢竟這隻會自取其辱。
與此同時，裴老夫人也不見得有多愛聽這些。
在這沈茉莉口中，她竟成了個可憐的老寡婦，這哪裡是安慰她，分明是火上澆油！
裴璟衍和老夫人兩人都想打斷她的話。
可緊接著，南星又說。
“我們可以送您一隻狗……”
裴璟衍忍俊不禁似的挑了下眉。
而裴老夫人已經氣炸了。
她指著南星的鼻子怒斥。
“你、你是不是存心氣我！”
南星委屈又害怕，攥著裴璟衍的衣袖，往他身後躲了躲。
看著膽小軟乎乎，嘴巴卻很硬。
“沒有的，我沒有氣您，您要是不喜歡狗，那貓呢？我只是覺得，您太可憐了……”
裴老夫人怒吼，“你閉嘴！你可憐我？誰需要你可憐！”
為了避免事兒鬧大，裴璟衍才提醒南星，讓她少說話。
他言辭嚴厲了些，臉上的表情卻沒那麼不高興。
離開墓園後。南星還明知故問。
“裴先生，我是不是不該說那些？我……我只是想安慰奶奶而已……”
她看上去很自責。
裴璟衍語氣淡淡地回道，“你沒錯。說的都挺對。”
他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些意味深長。
瞧著傻里傻氣的。
怎麼就這麼會氣人？
大概是今天天氣很好，襯得人的心情也不錯。
……
東城研究所那邊在招聘安保人員。
除了線上資訊，大門外也有招聘廣告。
一個男人在廣告前駐足，他抬手推了下鼻樑上方的眼鏡，冰冷的眼神透著犀利。
不多時，他不疾不徐地走到研究所大門處。
一個門衛攔住他，問他是誰，來做什麼的。
他頗為嚴肅地回。
“我叫江禹。來應聘保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