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塔爾村
阿塔爾村是一個以畜牧業為主的村落，在龍山山脈的山腳下。
他們經常趕著牛羊去草原上放牧，有的在鎮上的集市上販賣手工藝品和特產。
房屋多為平頂石屋，色彩鮮豔，外牆通常刷成白色或灰白色，窗戶上裝有紅色或藍色的邊框。
街道佈局相對簡單，主要街道呈十字形交叉。街道兩旁是一些小商店、餐館和旅館，供過往旅客和當地居民購買生活用品、用餐和住宿。
自從二人來到村子裡後，顧寅的眼睛就開始陣陣疼痛。
“真想不到，偏僻的地方竟然有這麼多人。”柳言酌從兜裡掏出一張地圖，上面是阿塔爾村的路線圖。
在小鎮地圖西面的一個房子被紅筆畫上了圈。二人按照地圖，不一會就走到了目標地。
看這地圖上是個房子，可現實中這裡卻是一座小廟。這個寺廟建築風格很獨特，柳言酌一眼就認出這風格里融合了很多妖族的特點。
外牆是用石頭砌成的，顯得堅固而厚重。牆壁上鑲嵌著精美的木雕和彩色的壁畫，描繪了妖族的歷史故事。
只是現在人基本上看不出來上面到底刻著的是什麼，因為時間太古老了。廟頂是用金色的銅瓦覆蓋，陽光照耀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柳言酌扶著顧寅走進了廟中。
廟的內部空間不大，但佈置得十分精緻。廟堂中央供奉著一尊巨大的佛像，佛像莊嚴肅穆，身披華麗的錦緞袈裟。
在妖族的寺廟中供奉佛像，讓柳言酌感到非常震驚和不解，他不明白妖族的寺廟為什麼要供奉佛像。
佛像周圍放置著香燭和供品，香燭還在燃燒著，看來這廟裡有人。在廟內的角落裡，有一位年長的僧人正在誦經。
他身穿紅色的袈裟，手持佛珠，口中唸唸有詞。誦經聲低沉而悠揚，彷彿在與神靈進行著對話。
廟堂內瀰漫著淡淡的香氣，讓顧寅這麼久以來第一次感到寧靜和祥和。
見僧人一直在誦經，柳言酌扶著顧寅坐在了門口，還是等僧人誦完經再說吧。
二人坐在廟外的臺階上，看著祈福的居民和信徒進進出出。直到感受到周圍冷，二人才反應過來，天已經黑了。
柳言酌低頭看了一眼手錶，已經晚上6:21，手錶溫度顯示零下十六度。
“白天還零度左右，這剛天黑就已經零下16度了。”“看來這裡早晚溫差大，我們身上的棉服已經不頂用了。”
“我們回車裡取羽絨服。”
二穿上羽絨服後再次走進了廟中，白天坐在角落裡的僧人竟然還在原地。
柳言酌終於忍不住了，他拉著顧寅走到僧人身邊。僧人抬起頭看著二人，最終視線停留在顧寅身上。
見僧人沒有反應，柳言酌蹲下，和僧人保持同一水平線。
“師父，我朋友的眼睛聽不見了，您能不能幫忙治治？”
“龍山上的池水。”
“什麼？”
“他說你們需要龍山池水。”少女聲音明亮爽朗，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話音剛落，從廟外走進來一個少女，身上散發著一種獨特健康的氣質。她的外表簡潔大方，但柳言酌認出，她穿著的服飾像是妖族的風格。
少女所穿的長袍至膝蓋以上，袖口和下襬通常裝有細小的扣子。長袍的顏色是深綠色，裝飾圖案是藤蔓的樣子。
柳言酌仔細回憶著，看起來是蛇族的…
少女笑容溫暖而真誠，讓人不由自主地想接近她。
“你們好，我叫曉曉。”
“你好…我姓楊。”
“他叫顧喻。”
聽到柳言酌又開始瞎掰，顧寅心裡莫名感到好笑。
“你剛剛說，我們需要龍山池水？”柳言酌道。
“是的。”
“父親，您先進去吧。”
僧人進到廟裡小屋後，曉曉轉過身才發現柳言酌表情帶著震驚。
“父親…？”
曉曉被柳言酌的表情逗笑，於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是！”“我是父親收養的孩子。”
“父親是五年前從狼群裡把我救下的，而他也受了重傷。”
“你…多大？”
“十六歲。”曉曉笑著。
曉曉的笑容是那麼的大方，沒有絲毫妖族那種矯揉造作。
“你剛剛說的龍山池水，為什麼會需要它？”
“你們知道龍山池水有長生不老的功效吧？”“龍山池水也是最純淨，最神聖的。”
“它可以幫助你們恢復健康。”
“那龍山池在哪兒？”
“在村子的東北方向。”
“離這兒多遠啊？”
“大概四百多公里。”
“四百多公里！？”“咱們淨開車玩兒了？”一直沒有聲音的顧寅突然驚訝道。
“其實我們這個村子算離龍山池近的。”
“如果治病，我們兩個人需要用多少龍山池水？”
“一碗就夠。”
“一碗？多大的碗啊？”
“就我們平時吃飯的碗呀。”
“天已經黑了，我們先找地方住，明天開車去龍山池。”
“嗯。”
二人把在村子上的旅店全問了個遍，每一家真是貴的出奇。
一個晚上就要三千多。
“其實…哪都能住，是吧？”顧寅尷尬說道。
“嗯…”柳言酌附和。
二人回到了廟裡，在廟裡佛像後面隨便打了個地鋪穿著羽絨服便睡下了。
——
早上的空氣寒冷而清新，彷彿能將人的呼吸凍結。
村子還籠罩在濃重的夜色之中，但遠處的天際已經開始泛起微弱的亮光。
柳言酌坐起身看了一眼手錶，早上7:23分。他推了推顧寅，躺著的男人沒有甦醒。也許是因為顧寅的眼睛疼痛減輕，昨晚到現在睡的比較舒服，還沒醒。
但柳言酌不知道，此時的顧寅魂魄已經不在身體裡了。
此時曉曉也從小屋裡出來，她和柳言酌站起身將地鋪收拾乾淨後重新。
見顧寅還在睡著，曉曉走到男人身邊剛想叫醒他卻被柳言酌攔下。
柳言酌對著曉曉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叫醒男人。
——
四十分鐘後二人回到廟宇中將顧寅叫醒，三人一同上了車。
顧寅上了後座後聞到車裡的香味，他用手摸著，摸到了食物。男人拿起食物聞了聞，笑著咬了一口。
“這是土糕，當地的早餐。”
“嗯。”
“你就不怕我們給你下毒啊？”曉曉坐在副駕駛回頭看去。
“柳言酌不會。”顧寅堅定的說道。
曉曉的臉上露出了一種意外的神情，雙唇微微張開。她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最終她放棄了想要說的話。
車輛向著龍山山池的方向行駛著，晚上五點半到達目的地。
在這片寧靜的氛圍中，龍山山池的水面上瀰漫著一層薄薄的霧氣，給人一種神秘而迷離的感覺。
遠處的山巒壯美，山頂的積雪閃爍著寒冷的光芒。
柳言酌踏入這片神秘的山林，一種奇特的感覺湧上心頭。他突然覺得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熟悉，彷彿曾經來過。
但他又清楚地知道，自己從未見過眼前的這些景象。
空氣中瀰漫著泥土的清新和樹木的香氣，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親切。他彷彿能感受到每一棵樹木的呼吸，每一片葉子的搖曳，每一朵花的綻放。
曉曉看著柳言酌，發現他的眼神裡充滿了難以置信。
“龍山池瑤池位於龍山的北麓。”曉曉說道。“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在龍山的北麓。”
“你看那兒，還有沒被凍上的水面。”
柳言酌和曉曉二人來到池邊，男人將水杯裡的水斜著放進池子裡。
這龍山的池水聲彷彿是龍山的山神在輕輕低語。
杯子裡的水很快就被裝滿，蓋上杯蓋，二人回到了車內。三人連夜趕回了阿塔爾村的神廟裡，將龍山池水交給僧人。
柳言酌將顧寅推到僧人面前，僧人將男人眼上的眼罩摘下。只見顧寅的瞳仁已經泛灰，眼睛一直在眨著。
僧人拉著顧寅走進了廟內的裡屋，男人睜開眼睛躺在上面。
從杯裡倒出一些龍山池水澆在顧寅的眼睛上，隨後僧人掏出一個布包。開啟布包後，裡面是各種各樣的極細的針，看起來像針灸用的針。
僧人取出其中一根針放在杯中沾了沾瑤池水，隨後在火爐上用火烤了烤。他閉著眼睛摸著顧寅眼部的穴位，找到穴點後將針紮了下去。
接下來的步驟和之前一樣，按照穴位將針依次扎進男人眼部周圍。不知道多久，顧寅的視線貌似真的清晰了一些，沒有那麼模糊了。
他剛想坐起身詢問僧人，卻被讀著經文的僧人重新按在了床上。
“稍安勿躁。”
半個小時過去，柳言酌和曉曉就在屋外等著。此時屋內顧寅的雙眼已經恢復了大半，只是稍微有些模糊，並無大礙了。
“我的眼睛…貌似沒事了。”
唸誦經文聲音停止，僧人將顧寅眼周的針一個一個摘下。坐起身，男人重新適應著眼睛。
儘管重見光明是令人興奮的，但顧寅可能需要一些時間來適應新的視覺感受。光線、顏色和形狀可能會讓顧寅感覺過於明亮刺眼。
“我怎麼覺得比失明前看東西還要清晰？”顧寅笑著望著屋內四周。
“你要感謝龍山神主。”
“我朋友呢？”
曉曉用胳膊懟了一下柳言酌，示意顧寅在叫他。柳言酌快步走到屋子的門口，二人終於可以對視上了。
顧寅看著門口處的男人笑了笑，柳言酌也笑著回應著他。
柳言酌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與以前微微的笑容相比，這次的笑容更加燦爛、更加奔放。
二人對視了一眼，隨後雙雙陷入沉思。他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不知道這兒的習俗和文化。
“緣啊～”曉曉在屋外說道。
曉曉口中說的緣…是什麼意思？
“是金錢的元還是緣分的緣啊？”顧寅笑道。
顧寅的笑容就像孩子一樣天真，但同時又很認真。
“你們想多了。”曉曉走進屋內。“我的父親樂善好施，助人為樂。”
“就算你們硬給，他也不會收的。”
原來是這樣，看來顧寅都誤會了。
柳言酌一臉幸災樂禍的靠在門口看著屋內顧寅憋笑著，手裡還拿著土糕吃。
“感謝大師幫助我恢復光明，我有什麼能幫到您的嗎？”
僧人搖了搖頭，示意顧寅可以離開了。
“感謝。”
二人來到屋外一起往外走著，柳言酌笑著看向顧寅:“為了祝賀你恢復健康，我們去龍山，怎麼樣？”
“可以啊！！”顧寅一下子就來了興致。
“你們要去龍山？”曉曉從屋內跑了出來，她快步走到二人身邊。
“怎麼了曉曉？”顧寅轉過身。
“我知道你們對龍山感興趣。”“但龍山不是你們說去就能去的。”
聽見曉曉這樣說，二人都露出疑問和好奇。
“龍山的地形複雜多樣，包括冰川、懸崖、陡坡。”
“你們還會遇到冰裂縫、雪崩。”
“而且…龍山裡會有很多未知的生物。”
“你放心，我們不會去裡面的。”“我們最多也就只龍山口轉一轉。”柳言酌聞言道。
“我跟你們一起去。”曉曉說道。
——
第二十五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