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謐看那小丫頭的眼神一直盯著郭禍,這眼神她可太熟悉了,她老從喬婉娩的眼睛裡看到這種眼神。
反觀郭禍眼中也並非無情,喝茶的手也不自覺掩住臉笑了一聲,又聽方小寶趁機宰了郭禍一把,點了許多的菜餚。
這小子還真是不放過任何白吃白喝的機會,跟著李蓮花雖說武功沒學到,市井潑皮偷奸耍滑的功夫學會了不少。
夜晚,卿謐聽見有人敲門,卻發現是姜婆婆拿個小草沾水一邊撒一邊喊,“有怨靈!有怨靈!”
然後沒說別的就走了,應該是給其他人驅邪去了。
有怨靈,確實有啊。
卿謐剛想關門,李蓮花的身影閃進來,把門關上,扣住她的腰,把下巴放在他肩上,“還生我氣呢。”
李蓮花總想不明白這人為何要把自己偽裝的這麼高,總顯得自己小鳥依人,若自己是隻小鳥,能天天窩在她懷裡也是好的。
身前的人不說話,把他的手掰開,徑直朝床邊走去。李蓮花絲毫不覺尷尬,抬腳跟上去,在她面前蹲下來。
“阿卿,是我不該那般,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誰敢和李神醫說不對啊,我也沒想到啊,那揚州慢還有那樣的用途。”
果然是因為揚州慢。
李蓮花揚起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坐到她旁邊,熱氣吹在她耳朵上,泛起雞皮疙瘩,讓她忍不住坐遠了些,又被這人撈了回來。
“這不是怕累到你,既然揚州慢有此功效,也不能讓它無所用之地吧。”
“所用之地多著呢,你非得這樣用?”
李蓮花琢磨著她這氣應該消了不少,便蹬鼻子上臉,拔了她的鎖靈簪想與她親暱一番。
這張臉他真是越看越彆扭,總覺得怪怪的,現在每次親熱都要拔了她的簪子。
卻被她推開,李蓮花看著卿謐把白日那朵紅蓮拿出來,揪下一瓣遞給他,“你吃吃看。”
他以為這是天外居做的什麼新品,還感嘆為何做的如此逼真,可剛咬一口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蓮花香夾雜其中,但無法遮掩這濃濃血味兒。
“這是什麼?”
“你先把它吃完。”
李蓮花強忍血腥味吃下,旁邊的卿謐歪頭看他,“有沒有什麼感覺?”
李蓮花感受了下,覺得好像丹田有些發熱,內力好像更精純些,但除了這些也沒什麼了。
“原來這個不能解你的毒啊。”
李蓮花正好奇這是什麼品種,卿謐解釋道,“這個是我一個哥哥幼時療傷剩下的,名為業火蓮,培育不易,一共得了三株,不知為何又長出一株,我想著能不能給你解碧茶之毒,所以讓你試一下。”
“這花是如何培育的?”這麼大的血腥氣,差點把他吃嘔了。
卿謐撫摸著花瓣,“以鮮血灌注,三日一次,澆灌百次之後自然能長成。”
李蓮花拿過她的手,仔細檢視,卿謐把手拿回來。
神族取血又不用割破面板。
“別看了,這血是早些年取的,每次取得很少,早就沒事了。”
李蓮花有些酸,偏過頭,語氣帶了絲委屈,“你這個哥哥…你對他倒是捨得,倒顯得我多餘了。”
這…好熟悉,羲玄之前也喜歡這個調調,這是凡間話本子裡說得綠茶嗎?或許有個更貼合他的形容詞——白蓮花。
又開始自己吃自己的醋,但他也不知道真相,卿謐也不會和他多解釋什麼,“別吃飛醋,我體質特殊,這蓮也只能我養,放心吧,我只有你一個。”
“那你得給我補償。”
卿謐輕觸他的嘴角,李蓮花垂著眼眸,看她想一觸即分,及時地制止住她,與她進行一番深吻。
在此間隙卿謐又吸取了些碧茶,然後在李蓮花滿足的離開之後拿了片業火蓮服用。
“唉,好像確實用處不大。”
把業火蓮扔回虛鼎,卿謐像以往一樣把碧茶之毒鎖進煞氣內。
她也不知道自己身體的極限是多少碧茶,但柏麟說過,只有羲玄在人世間正常生老病死,才能算真正的歷劫成功,這要是因為碧茶死了,這肯定就是歷劫失敗了。
她覺得自己好歹是一界少尊,龍身算是強悍,怎麼著也應該不至於被毒死,那這樣她還怎麼去見自己的先祖們。
爹孃也只有自己一根獨苗苗,若她死了,她爹孃也不願意。
不對啊…上次她爹端了忘川水做的湯,很明顯跟柏麟是一夥的。
她的好爹,真是好樣的!
不知道元秋調查的怎麼樣了,卿謐重新簪好簪子,出門去找元秋,準備捉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