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你終於醒了……”
伏在床邊的凌北緊緊攥著南子舒的手，病床上的人一動，他就立刻驚醒。
眼底是濃郁的淤青。
南子舒已經昏睡了兩天兩夜，這兩天兩夜凌北哪兒也不敢去，就是坐在床邊扣住她的手，實在累了就趴著小憩一會，生怕南子舒醒了他反應不過來。
“身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凌北急忙起身將南子舒扶起，在她身後墊了兩個枕頭。
“阿北……”
南子舒聲音虛弱的不行。
“嗯。”凌北的聲音也有些啞。
“我的孩子……”
南子舒迷迷茫茫的下意識去摸自己的小腹，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哪裡一下子空了不少。
“她還好，對吧？她還好……”
南子舒的聲音滿含著乞求般的期待。
可是凌北聞聲之後，卻逐漸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只見他慢慢的收回身子，看向南子舒的眼底飛快劃過各種複雜情緒。
似乎是無以復加的悲痛，也好像是無能為力的自責……
凌北僵了一瞬，最終喉結艱難的動了動，隱晦道：“舒舒，以後還有機會的，你先好好休息……”
“你什麼意思！”
南子舒一把抓住凌北的手腕。
力氣大的驚人。
凌北沒躲，更沒掙脫，彷彿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沒有絲毫神色變化的樣子宛如行屍走肉一般。
下一秒，他竟抬起另一隻手覆在南子舒的手上，與她一同用力。
可怕的沉默代替了對兩人來說都太過殘忍的答案。
可即便如此，南子舒依舊鍥而不捨的追問：“你說清楚啊，我的孩子呢？她不會不要我們的，她一定還在對不對……”
她的尾音顫抖到令人心驚。
凌北抬眸看她，只一秒，就不忍似的垂下頭，唇瓣翕動了許久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舒舒，你別這樣，以後還會有的……”
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聲音太過蒼白。
可此時此刻，連他都沒能完全接受這件事情，又能怎麼遊刃有餘的安慰南子舒呢？
果然，南子舒對他這個態度絲毫不買單：“你別胡說！她在，她不會不要媽媽，她不可能！”
南子舒瘋了一樣捶打凌北的肩膀，想要讓他收回那些話，告訴她孩子好好的。
眼看南子舒不管不顧的動作扯到了輸液針頭，她卻彷彿感受不到血液回流的疼痛，凌北一瞬間嚐到了心如刀絞的痛苦。
“舒舒，你先好好養身體好不好？”
凌北抓住南子舒胡亂撲打的手，想要微微用力壓制住她。
卻換來南子舒更加強烈的反抗。
“凌北！我就是睡了一覺，你把我的孩子弄到哪裡去了？！”
南子舒的眼眶一瞬間紅了個徹底：“你快點把她還給我……我還沒看看她呢……”
“舒舒！”
凌北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上前抱住她：“孩子沒了，那也是我的骨血，我也不比你好受！”
“但我不能再沒有你了，你別這樣，我害怕……”
“我求你，求你好好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