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北苦笑：“上哪裡保證，不過是山南海北，全聽緣分唄。”
“還全聽緣分？”莫宏昌聽了他這話立刻就不樂意了：“那要是沒這段緣分怎麼辦？”
“你居然就這麼放走了自己愛了這麼久的女孩子。”
莫宏昌皺眉，語氣變嚴肅：“那要是她不是安城人，也沒有進世揚設計部，你要到哪裡找她？”
凌北目光悠遠：“我那時候沒想過打擾她。”
“沒想過？！”莫宏昌震驚：“那如果你一直沒機會跟她再見呢？聽你母親的安排，找個閤眼緣的世家小姐聯姻嗎？”
“我遇見她的時候就認定了她一個。”凌北笑得真摯：“除了她，我誰也不要。”
“所以你是打算孤獨終老？”
“也不能這麼說，一個人，也沒什麼不好的。”凌北尤為輕鬆的聳了聳肩：“可以把所有的精力投進工作，省去了打理家庭的麻煩。”
莫宏昌沉默了。
凌北這段話的態度和流暢度，無不昭示著他曾經將這種思維深深植進思想裡。
“那你對現在的生活怎麼想？”良久，莫宏昌試探道。
凌北默了一瞬，隨即眼底漾起溫柔：“三生有幸。”
莫宏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你這孩子，對舒舒是偏執到瘋了啊。”
“非她不可……你們當年到底是怎麼認識的啊？”
“姨夫，你有沒有過那種體會。”凌北深呼吸一口氣：“就是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裡，你都已經待到麻木了，突然有一束光打進來，讓你能看見自己和這個世界了。”
“最重要的是，只要有那束光的地方，都是溫暖且美好的。”
莫宏昌不由得低頭沉吟片刻。
他在想凌北話中的含義。
這個孩子從小的生活壓抑又涼薄，被束縛其中這麼多年，可想而知會有多向往溫暖和輕盈。
而他和南子舒在一起時的狀態，也確實擺脫了過往的那些陰鷙。
說到底，不過就是對救贖的渴望佔據了一切。
可莫宏昌依舊難以想象，什麼樣的情況下，能讓一向善於抓住機會的凌北遲遲下不了決心表白。
這得是愛的多卑微啊？
看來他們對於凌北和南子舒兩人之間的關係要有新的定義了。
“姨夫。”
突然，凌北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我大學時就暗戀舒舒的事情舒舒還不知道。”
“能不能麻煩您就算是告訴小姨或者我媽也千萬別跟舒舒說。”
莫宏昌還停留在方才的思考中，一時有些走神的應了一聲：“嗯，知道了……”
“等會？！”
只聽莫宏昌驟然拔高音量：“你小子再說一遍？！”
緊接著就是他恨鐵不成鋼的聲音：“你到現在都沒跟舒舒說過？！”
“凌北你幹嘛吃的？！”莫宏昌氣的直拍大腿：“人都是你老婆了，孩子都有過了，你還扣扣搜搜不說幹嘛呢？！”
“我還沒想好……”凌北都被莫宏昌這氣勢震得縮了半截：“姨夫您也說了，都結婚了人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