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見南子舒過來完全沒有想要救自己的意思,南衡就理所當然的認為,一定是她想要及時撇清關係將他推出去,以保全自己在凌北那裡的地位。
所以他也逐漸停止了自己的歇斯底里,然後有些“擺爛”似的坐到了身後的椅子上。
“舒舒,你何必呢?”
南衡驟然改了一個略顯親近的稱呼,並且儘量抑制著語氣裡的焦急與不耐,也表現出了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然而心裡卻盤算著想用激將法,一點一點引導南子舒妥協。
“先是為了榮華富貴不惜賣了自己;現在又為了金主果斷放棄救自己的親生父親。
舒舒,你就不怕被別人的唾沫星子給淹死.”
只見南衡直直的看著南子舒。
那滿含貪婪的熾烈目光彷彿要將她活生生燒出一個洞來。
他完全看不到南子舒蒼白如紙的面容;也看不見她早已結滿痂卻依舊掩不了疼痛的指尖。
南衡此時就像是一個惡鬼一樣,只想從南子舒身上吸取對自己有利的價值。
多可笑啊,他的女兒在他口中是如此的不堪,他卻依舊可以大言不慚的將自己高高掛起。
一邊理直氣壯有求於她,一邊還要在話裡話外冷嘲熱諷,不負責任的隨意造謠。
只是對於這般令人心寒的父女情,南子舒面上依然沒有表現出一點波瀾。
她絲毫沒有受到南衡刻薄話語的影響。
只是淡淡然的收起了嘴角的笑容,語氣近乎冰冷的說道:“我不在乎.”
“我十五年前就不在乎了.”
她特意補了一句。
當然,南子舒說的,不只是她對旁人看法的態度;更是她對南衡的態度。
不過,雖然她說得斬釘截鐵。
但南子舒不得不承認,她還是撒謊了。
對於“父親”這件事,她其實是耿耿於懷了十五年。
直到上一次南衡主動找到她。
當時南子舒聽著他將自己說得那麼不堪,說不難受,那一定是假的。
只是後來,凌北像以往無數次那樣將她緊緊護在身後,她突然在一瞬間就真正釋懷了。
既然有人將她奉為至寶,視她為無可代替的唯一。
那她又何必苦苦在意一個從未真正堅定選擇過她的人呢。
十幾年的心結自此才驟然解開。
這也是她那天答應單獨見南衡的理由。
她想徹底做個了斷,跟南衡,也跟過去的自己。
卻沒想到最後還是要有這麼一番糾葛。
只是再多的接觸也不可能讓南子舒動容半分了。
她今天來,其實就是想告訴南衡:這次,是她放棄他了。
所以南子舒回覆眼前人的神情和語氣都過於冰冷。
而這倒是讓企圖用激將法使得她自亂陣腳的南衡先有些按捺不住了。
反正南衡就那麼點本事,三兩句話就能讓他急得跳腳。
而且事關他自己的安危,這種火燒眉毛的時候,他又怎麼可能比得過南子舒那種由衷的不在乎?
於是他又開始了極為自以為是的小丑般狂妄發言:“你不在乎!?南子舒,你以為你說你不在乎,然後果斷放棄我,那個凌總他就能接著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