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執著，這兩口子倒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看著南子舒一臉嚴肅的樣子，凌北不禁陷入了沉默。
他當然聽得出來南子舒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認真的。
凌北承認，他今天確實一直都在想方設法迴避南子舒的追問。但他也知道，以南子舒的心思細膩，總有一天這些事情的真相會對她避無可避。
就像之前南子舒所說的，他們終會一起生活，也會一直一直在一起。凌北本就不該再有秘密隱瞞於南子舒。
但現在，即使他心裡都十分清楚這些事情。凌北依舊不想將這些事告訴南子舒。
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跟南子舒說凌家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南子舒當然能看出來凌北的猶疑，但她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凌北，如果是平時，我可能真的不會逼你。”
再開口時她的語氣歸為平靜，卻還是沒有絲毫準備退讓的意思：“但是你也說了，這是子彈，是犯法的。凌北，你可別忘了，下午的時候，是我幫你擋下了這個麻煩。
“我現在也算是你的共犯了吧？”
“如果真有一日東窗事發，想來我也是要判一個包庇罪的吧？”
南子舒說到這裡，竟突然笑了出來：“凌北，現在這件事應該只有我們夫婦倆知道......這麼大的事情，我認為我應該有知情權吧？”
凌北看著南子舒故作天真的笑意，卻無端讀懂了她神情中的孤注一擲。
那是一份只為他而生的孤勇。
於是他也不禁笑了。只見凌北微微搖了搖頭，緊緊將懷中的女孩擁住：“舒舒，這可是你承認的，我們現在是綁死在一條船上的......夫婦。”
凌北刻意將最後兩個字咬得很重。
意外的是，南子舒並沒有因為他的調侃而惱怒，只是無聲的彎了彎唇角：“只要你願意坦白，我是什麼身份都不重要。”
凌北呼吸一滯。
“那你會後悔嗎？”
他的聲音逐漸染上沙啞，微微顫抖的聲線中，透著心意動搖的意味。
“成為你的‘共犯’我不後悔，成為你的愛人......”南子舒似是故意停頓了一下，隨即柔聲笑開：“我榮幸之至。”
輕柔的尾音落下，凌北終是無奈的輕嘆一聲。語氣裡卻夾雜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那你真是虧大了。”
他的女孩都已經說了，願意成為他的共犯，也願意成為他永遠的愛人。對於站在他身邊這件事，她表示：堅定且無悔。
這些難道還不夠嗎？
南子舒的話最終還是讓凌北敗下陣來，果然，他永遠都沒辦法拒絕這樣的南子舒。
誰說只有凌北的“撒嬌裝委屈”技能讓南子舒束手無策？明明南子舒也懂得“以退為進、剛柔並濟”的御夫之道嘛。
只不過是默了一瞬，凌北便對南子舒輕聲耳語：“我交代。”
南子舒似是料到了凌北終將妥協，她微微一笑，竟是收緊雙臂：“就這樣說吧，這樣......就沒什麼好害怕的了。”
凌北愣了一下，隨即順勢將腦袋埋進南子舒的頸窩，聲音像極了在撒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