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小姑給晚輩的‘見面禮’都是這麼的......”
最後這個形容詞凌北略微皺眉思考了一下，隨後聲音猛地沉了下去：“費命。”
“小北，你說錯了。”
蔣丞殊倒是完全沒受凌北的影響，依舊笑吟吟的解釋道：“現在的凌家，又出現了一個更優秀的人。”
凌北嘲諷的輕笑一聲，唇邊的弧度逐漸消失：“我可不敢當。”
他倒是一點都不客氣。
“‘有勇有謀’，我媽是這樣跟我評價你的。”蔣丞殊的語氣也在不知不覺中沉穩了下來，臉上的神情終於變回應該出現在她身上的那種難辨喜怒。
“這種稱讚我還是不接受的好。”凌北的眼眸不禁垂了下去，神情中卻不知不覺染上了些罕見邪氣：“畢竟姑母和表姐，才是真正的‘有勇有謀’。”
他意味深長的拖長了“有勇有謀”這四個字的尾音。語氣中的那份久違的瘋魔，竟神奇的和眼前這位彷彿從來都和暗夜融為一體的年輕女子高度契合。
但是他們又明顯是不同的。
就像是凌蔓後來經常評價凌北的一句話：果然是最優秀的凌家人。
凌北確實被迫繼承了凌乾杉給予他的來自於凌家特有的手段和能力。然而在所有凌家人都逃脫不掉的這些扭曲的思想之下，他又成了唯一一個最終得到了救贖的幸運兒。
所以說他是凌家這麼多年以來最優秀的存在，實至名歸。
“你說得對。我和我媽......這些年確實做了很多。”
蔣丞殊聽出了凌北的意有所指，只是她不但壓下了方才的張狂氣焰，甚至嘴角竟彎起了一抹......苦笑：“但是你有沒有聽過這樣的一句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然而，那與蔣丞殊頗為格格不入的神情，只一瞬，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以至於即使敏感如凌北，也沒能將這些複雜的情緒捕捉完全。
“凌乾杉已經死了很多年了，就算是他生前我都不曾經常接觸凌家。”
凌北下意識看了眼手腕上的錶盤，也不打算繼續跟蔣丞殊周旋下去了：“所以現在，其他的我不關心，我只有兩個問題。”
“第一，你們為什麼想把手伸到安城來？真的那麼自信我會幫你們？”
說到這裡，凌北的眼眸不禁微微眯了起來：“第二，凌蔓到底什麼時候會來安城。”
聽見凌北不偏不倚的說出了自己此次前來的本質目的，蔣丞殊的臉上再次染上滿意的笑容：“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確實，我媽很快就會親自來拜會你們。”
“她來不來的我不關心。”凌北直接打斷了蔣丞殊的“預告”：“只要你們別想著動我身邊的人，我不介意盡一盡地主之誼。”
他的目光鋒銳之極，甚至有一種讓人望而生畏的感覺。
“當然不會。”蔣丞殊卻依然笑容滿面：“我這裡還有一份‘禮物’，是我媽讓我務必要交給舅媽的呢。”
說著，她便轉身從車裡拿出了一個檔案袋遞給凌北：“那就麻煩小北轉交一下嘍。禮物不算精緻，到時候還請舅媽見諒。”
凌北只是掃了眼那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紙袋，隨後便直接接過：“小姑和表姐的好意，我會轉交給我媽的。”
話音未落，凌北便毫不客氣的轉身準備離開。
“小北。”剛走出兩步，身後再次傳來蔣丞殊的笑音：“祝你今天......求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