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當時說得沒錯，我確實早就把她們當成‘自家人’了。”
凌北看得出田耀的疑問，也沒打算再隱瞞：“我愛她很久了，從四年前就是。只要是在她身邊，我就可以一直是現在這樣的狀態。所以，我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把她追到手了。”
說起南子舒的時候，凌北似乎從來都不會故意隱藏自己的欣喜。而他一貫疏離的神情中也會不自覺的就染盡了溫柔。
“我想，如果以後的日子裡都有她在，那些事情都會慢慢化解的吧？”
這句話，他是在真心的問田耀。
“看得出來，她將會是你這一生最信任的伴侶。”田耀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展露出一抹釋然的微笑：“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的治療並不能完全獲得你的信任。你需要一個足夠信任的親友陪伴著你一起走出過往。如今看來，你找到這個人了。”
田耀頓了一下，隨即有些急切的看向凌北：“哎，你的未婚妻她知道你的狀況了嗎？”
“她一直知道。”說到這裡，凌北唇角的笑意愈深：“就因為這件事，這個傻丫頭才主動住到了我家裡。”
“天天盯著我不準熬夜、不許喝酒。她還專門找了好多有關那些藥物的資料。所以現在，就連我的藥都被她嚴格‘把控’。”
他似是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卻看不出一丁點兒煩惱的意思。
“早就應該有這樣的一個人來‘管’著你了。”聽了凌北的話，田耀不由得也笑了：“我一直跟你囑咐的你不聽，現在可算是能有一個說話‘一言九鼎’的了。”
凌北倒是絲毫不介意別人說他“妻管嚴”。只聽他突然語氣認真的說道：“好不容易才把她留在了身邊......為了她，讓我做什麼都願意。”
此話一出，田耀卻沉默了。
她作為一個心理研究學者，不會不知道凌北的人格中一定會有著比常人多得多的“偏執”。他越是難以和他人建立信任，越是性格疏離，就越會在信任上甚至愛上某一個人之後，對那個人死心塌地。
貨真價實的“死心塌地”。
他剛剛說的，“為她做什麼都願意”。田耀清楚，他不但會說到做到，甚至可能還會比所能想象到的做更多。如果那個女孩某一天出了什麼事......離開了或者......
凌北或許真的會......活不下去。
田耀只能在心裡默默嘆一口氣：但願兩人百年好合，永遠都不要有那麼一天吧。
“對了。”有些心不在焉的田耀主動轉移了話題：“她母親現在怎麼樣了？我記得當時她母親對你的第一印象還是挺好的。她也同意你們的婚事了嗎？”
“她媽媽......”
說到這兒，凌北的神色不由得暗淡下來：“已經去世了。”
話音落下，氣氛不由得凝滯了一秒。
“怎麼......會這麼突然？”
田耀完全沒想到這個話題竟然會這麼沉重。她至今都還記得那個背影有些瘦小的中年婦女。在和她的交流中，田耀聽得出她的一生所念就是她剛剛工作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