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學是我自修的第二門課程。”凌北依舊理所當然地答道：“況且你們看的那些電視劇裡不經常說，我們這些上流社會的紈絝子弟，就喜歡閒的沒事看看心理醫生浪費浪費資源，然後無病呻吟一番嗎？我只不過是加個高度，直接來心理學這兒混個學歷，說不定以後還能拿出去招搖撞騙一下，給自己加點身價。這買賣不虧。”
“凌總您的愛好還真是......獨樹一幟，很勵志哈......”
“那肯定不如你啊。母親生病，對你的壓力應該很大吧？”凌北難得正經道。
“凌總不好奇我父親去哪了嗎？”南子舒突然反問了個有些跑題的問題。
凌北的眸光忽然有些暗淡，看向南子舒時有些若隱若現的心疼：“無意冒犯，我記得……你是離異家庭。”
南子舒的瞳孔猛地一縮，心間一緊，直接避開了凌北的目光。
這是一種十分微妙的感覺。
南子舒八歲那年，父母離婚。其實就是她父親南衡單方面地拋棄了她們母女倆。之後十幾年的人生裡，南子舒就幾乎沒再聽聞有關她父親的訊息。而所謂的撫養費，只在離婚後的第一年裡零零碎碎給過一點，後來就再沒了聲息。畢竟還不夠他一個人拿去賭博用的。劉瑩知道前夫那個樣子，也就再沒聯絡過。
南子舒從小就特別懂事，很少惹事。但每當有人提起她的家庭，就一定會問起她的父親。然後總是會有人指指點點。離異家庭的孩子，本身就會有自卑情緒，所以在經歷過種種不懷好意的評論過後，南子舒條件反射的厭惡別人說起這些。
但是在剛剛聽到凌北說話時夾雜的小心翼翼以及看到他眼中滿含的心疼時，南子舒突然有一種被人尊重和理解感覺，甚至裡面還有些許珍重。
這是她從沒遇到過也從未敢奢求的。
“凌總......知道的還是一如既往的多啊。”南子舒感嘆了一句，聲音不知不覺染上了沙啞，有些自嘲地開口道。
凌北看著情緒有些低落的南子舒，帶著安撫意味地玩笑道：“知道得多一點，不是更符合人們心目中的‘霸總’形象嗎？好啦，別總叫我凌總，感覺怪怪的，叫我凌北就行。”
“不合適吧？”南子舒抬頭看過去。
“有什麼不合適的？現在一不是在公司的上班時間，二咱們也不是以上下級的關係在聊天。你大可以將我當作一個可以傾訴的知心大哥哥，反正我也學了點心理學的皮毛，也不算無證上崗。”
南子舒：這麼說好像很有道理，但我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我父親在我十六歲那年就去世了，走得很突然。”凌北兀自開口：“他事業心很強，在我記憶中他很少回家吃飯，經常是十天半個月見不到他。我們家的關係很冷漠，我父親和我母親相處的就像同事，彼此從不過問對方，唯一的紐帶就是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以及，我。他們的婚姻在我看來就是冰冷的商業關係，好像結婚的目的只是彼此需要一個伴侶加上需要一個繼承人罷了。”
凌北的臉上竟出現了少有的悵然，讓南子舒第一次有了想要了解他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