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擺件飛出去的瞬間,裴憂寶驟然擒住方敏珊的手腕,大拇指狠狠按在她脖子的穴位上,她接著便雙眼一翻,暈倒在地。

可顧硯桉站著沒動,不做一絲避讓,擺件重重砸中了他的額頭,鮮血淋漓染紅了眉角,他顧不上疼痛,衝到方敏珊面前。

裴憂寶解釋道:“你不用急,我只是讓她睡過去了,她沒事的。”

傭人這才敢過來,將方敏珊攙扶著上樓。

“你受傷了…”裴憂寶伸手去碰顧硯桉的額頭。

顧硯桉歪頭躲了一下,輕聲道:“對不起,嚇到你了吧,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不行,我先幫你處理好額頭上的傷。”裴憂寶先拿出紙巾摁住顧硯桉的傷口,目光往四處搜尋著急救箱的蹤跡。

手腕忽然被抓住,男人喑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拜託你…”

顧硯桉抬起頭,鮮血順著蒼白的臉頰流淌,一雙嫣紅被淚水浸溼的眼望著裴憂寶,眸光破碎,微顫的聲音壓抑著痛苦,近乎哀求道:“你先回去,好不好?”

裴憂寶無憂無慮的長大,穿到這裡之後才漸漸明白一個道理。

每個人的背後多多少少都藏有陳疤,是寧願躲在暗處獨自舔舐傷口,也不願意被他人看見的存在。

所以裴憂寶不該再待下去的。

她乖巧點頭,嗓音包裹著一絲絲清甜:“好,那我先回家了,顧叔叔拜拜。”

垂頭喪氣的回到裴家,裴憂寶邁著格外沉重的步伐上樓,一抬頭,就看見裴予深冷不丁的站在走廊。

他黑曜石般的眸子泛著幽冷光澤,沒有一絲情緒的質問:“玩到這麼晚才回來?”

裴憂寶有氣無力的回答:“我去顧叔叔家了。”

裴予深忽然陷入沉寂,幾秒鐘後,哦了一聲,將薄唇緊抿成鋒利的直線。

裴憂寶挺憂愁的蹙著眉:“發生了一點點事情,顧叔叔的媽媽…”

她話還沒說完,裴予深就變了臉色,他側過身,將房間的門推開一條縫隙:“要不要進來說?”

“好呀。”裴憂寶軟萌的臉浮起淺淺笑意,邁著小碎步跟在裴予深屁股後面進房間,嘴裡唸叨著在顧家的事情:“顧叔叔的媽媽好像把他當成他弟弟了,還說是顧叔叔殺了他弟弟。”

裴予深的房間色調灰暗,像他人一樣到處透著冷冽氣息,裴憂寶雖然不是第一次進來,卻還是覺得有些手足無措。

看她傻乎乎的站著,裴予深朝她揚了揚下巴:“坐吧。”

裴憂寶聽他終於發號施令,指著床得寸進尺道:“我可以坐那兒嗎?”

裴予深沒說話,預設了。

裴憂寶翹起屁股只挨著床邊坐了一點點位置,昂首挺胸的,像個正在認真聽課的乖寶寶。

裴予深冷冷開口:“顧呈願,是他弟弟,從出生起就比他更受家裡偏愛,三年前,他帶著顧呈願一起出門,卻遭到綁架,結果就是,他活著回來了,顧呈願死了,他母親接受不了打擊,精神出了問題,認為是他害死了他弟弟。

沒人知道綁架過程到底發生了什麼,所以外界有了不少傳言,更有人說這場綁架,就是他因為妒恨顧呈願,怕顧呈願搶走繼承人的身份,所策劃出的一場陰謀。”

裴憂寶聽得眉頭越蹙越緊,臉蛋都氣得紅撲撲:“怎麼會有這種偏心的母親呢!小兒子是寶貝,大兒子難道就是一根草嗎?還有外面那些人,什麼都不知道就會瞎說!”

裴予深望著義憤填膺的她,挑起眉梢,沒說話。

想起顧硯桉蒼白的臉,朦朧的淚眼,裴憂寶就心疼的厲害,長嘆一口氣,抬起頭,卻看見裴予深一隻手扯開了領帶,開始解釦子。

“啊!你幹嘛!”裴憂寶嚇得趕緊捂住眼睛。

“換衣服睡覺。”裴予深嘴角的弧度緩緩上揚,語調透著些許隨意:“你還不走,是打算在我這裡睡?”

“我馬上就走!”裴憂寶彈射起步,悶頭悶腦的衝出了房間。

深夜,顧家。

顧硯桉從睡夢中醒來,額頭的傷已經被包紮了,走下樓,傭人看見他,上前遞給他一個盒子。

“那位裴小姐走了之後,沒多久又回來了,讓我務必在您睡醒之後,把這個東西交給你。”

顧硯桉剛開啟盒子,就有個東西從裡面彈了出來,他嚇了一跳,才看清是一個笑臉向日葵,向日葵在這時扭動起身軀,發出裴憂寶錄下的歌聲。

“花兒要乖乖,夏日裡盛開,早餐要乖乖,麵包加牛奶,煩惱要乖乖,陽光下暴曬,好心情乖乖,升級去打怪,壞壞,壞壞,我的小壞壞~乖乖,乖乖,無敵小可愛~”

“顧叔叔,我唱的好聽嗎?盒子裡有我做的膏藥貼,記得把傷口處理好哦。”

女孩俏皮的嗓音,猶如泡在蜜罐子裡般甜美。

顧硯桉拿起膏藥貼,聞到一股淡淡的草香味,讓人感到安心,他低頭垂目,忽然揚唇笑出了聲。

——

自從陸霜白答應了要去裴家教導裴憂寶,她就激動不已,一到放學時間,迫不及待拉著陸霜白回裴家。

走進大門,裴憂寶熱情招待,端茶倒水忙得不亦樂乎。

“媽咪,你隨便坐,就當是你自己家。”

她捂嘴偷笑,心想反正以後也是你的家。

陸霜白沒心情跟她鬧著玩,直接辦正事:“畫具準備好了沒有?在哪裡教你?”

“我去看看花園有沒有合適的地方,媽咪等我一下哦!”裴憂寶蹦蹦跳跳的跑走了。

裴澈工作剛結束回來,一進門就看見沙發上倚著一抹倩影,他頓住腳步,將眉頭狠狠擰起,錯愕的問:“你怎麼在我家?”

陸霜白掀開長睫,冷漠的掃了他一眼:“半個月後裴憂寶和蕭薔薇有一場比賽,我來輔導她。”

“比賽?”裴澈這兩天都在跑行程,沒怎麼回學校,完全不知道這什麼比賽的事情。

“你不知道?”陸霜白勾唇,懶洋洋的說道:“也是,裴憂寶也不是所有事都必須告訴你。”

這話激得裴澈瞬間火冒三丈,內心深處的某種佔有慾蠢蠢欲動,讓他恨不得把裴憂寶抓過來揍一頓。

前兩天還像塊糖似的粘著他甩都甩不開,現在發生這種大事都不告訴他,小混蛋,說變心就變心了是吧!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命令方塊:旅途尚未結束

未來的一瞥

末世融合:反派每天都在努力演戲

窈樂

圓神,啟動!

數學的狗

重生1998:帶著系統做富豪

偉之槿

靠子孫燒香,把我供成真仙

愛吃蒸南瓜

修個破仙

紅醬白阿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