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了他。”花易落表情嚴肅地對逸飛天說。

“他差點將你燒死,難道你還要這樣放他離開嗎?”逸飛天滿臉的不可置信。“人,是我抓回來的,我是不可能讓他就這麼離開的。”花易落良善也就罷了,他是絕對不會讓這個差點殺死她的人輕易離開的,這個惡人還是適合他來做。

“他是因為聽信了別人的謊言才會如此,說到底不過是個為感情執著的可憐人罷了。”花易落看著苗王抽動的身軀,此刻正在經受著精神上的折磨,到底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任何傷害你的人我都不會放過……”逸飛天還是執意如此。

“你……”花易落拿他沒辦法,她知道他不會輕易改變他的想法,今天帶她來這裡,也許只是想讓她知道,只要是想傷害她的人,他都要讓他們付出代價,以此來證明他的愛。

可是,這樣的愛,她並不想要……

“如果是你,你會如何?”

“什麼……”逸飛天被花易落的一句話問得有些懵。

“如果是你經受了這逆魂之術,你會如何?”花易落一步一步逼近追問他,“如果……讓你現在重新得到雲兮,然後再讓你失去她你會怎樣?”

逸飛天被她的氣場震住,愣了一下,眼神迴避。

“好端端的問這些做什麼。”

“呵呵……”花易落嘲笑,眼裡有一絲失落。“你不敢回答是嗎?”

“沒有……”逸飛天還在倔強。

“那你為何不敢看我。”一層層質問讓逸飛天無力反駁。

花易落卻是窮追不捨,“那就讓我來替你回答吧。”她長舒了一口氣,看著這暗無天日的地牢,眼中有些許淒涼。

“你一直都在等待著她回來的那一天,我雖然不知道你和雲兮之前是何等愛慕,但是從你對於有著與她相似的面貌我的所做的這些來看,你對她的愛意實在是深厚。如果現在讓你重新遇見她,你定會欣喜萬分,將我忘卻,但是我不計較,因為我知道……我不是她。只有她,才是你的最愛。”

“不是……落落……我……”

“你聽我說……可是在你與她重逢,享受著愛情的美好的時候她卻離你而去,在你的世界裡消失一乾二淨,你會如何?你定然會承受不了這樣的第二次打擊,所有的事物在你眼裡都變得索然無味,你只會覺得全世界都對不起你,這世間再也沒有了你珍愛之人……”

逸飛天聽著她的話語,眼神逐漸黯淡,顯然是聽進去了。

花易落又繼續說道,“真的到了如此境地,那時的你一定是不想活的。因為你再也承受不住失去她的痛苦,你等了她這麼久,不會再等下去了,這世間的孤寂你早就已經體驗了八百年……”

八百年……

逸飛天此刻有些恍惚,花易落一字一句都灌進他的腦海中,彷彿他真的與雲兮重逢,與她在這世間再次相遇相愛一般,然後又突然離他而去。

“八百年……不……我不要再等八百年,我不要再等八百年。”他朝著花易落說道。

花易落見他如此,內心五味雜陳。

“那便放他離開吧,他也得到了應有的教訓……”花易落握著她的手勸慰道。

逸飛天看著躺在地上痛苦不已的苗王,回頭笑著應允了她,“好……”

花易落釋然,逸飛天終於答應放了鯤奈的父親,希望鯤奈看到他的父親回去能些許寬慰。

但是……她自己好像並不怎麼開心得起來。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幽冥谷谷主,是深愛雲兮的人,此刻卻對她如此,難道就是因為她長著與她相似的面容嗎?她看不透。

逸飛天啊逸飛天,你到底是喜歡我,還是喜歡有一張相似面容的她……

為何對誰你都苦苦糾纏……

“走吧,我們先回去吧,這裡寒涼,你不能在這裡待太久……”逸飛天拉住他的手說道。

“走吧……”花易落不冷不熱地回道,鬆開他的手,自己獨自走在前面。

逸飛天看著她如此排斥自己,心底有些失落,但是還是快步跟了上去。

人界,南疆。

自從鯤奈當上苗疆王之後便大肆休整,徹底開啟了南疆與外族人的交易往來,其他部落的人可以自由進出南疆,而南疆中人也可以去到外面。由此,南疆的經濟是更上一層樓,南疆中人對此連連稱好,都在稱讚他們的新王。

不少中原人聽到南疆開啟大門歡迎他們入疆都十分躍雀,都想親自前來遊玩一番,南疆的名聲終於在世間得到廣泛關注。

然而,誰也不知道,鯤奈此舉,一是為守好父親留下的基業,將它發揚光大,讓南疆百姓過上安寧富足的生活。二來是為祭奠花易落,花易落是中原之人,只是她如今魂歸於此,希望她在這裡看到有她的同伴,心中能有一絲慰藉吧。

花易落死後,他仔細追查,終於查到結果,原來想要殺害花易落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父親。他的父親一生都在為母親的死耿耿於懷,所以被有心之人利用而不自知,苦苦執著了這麼多年,卻是最後將自己命都搭了進去,實在是有些糊塗。

可惜,白白讓落落犧牲了……

讓他怎麼去恨呢,一個是他的父親,一個是他喜歡的人,如今兩個人都已經不在了,他也不知道該去愛誰,該去恨誰了。

大堂在苗民的幫助下重新修建,而他也被眾人推上,坐在了苗王的位置上,至此一生,都將為了南疆的發展和苗民的需求做奉獻。

自他們走後,鯤奈時常一個人待著,有時看著苗民在篝火邊舞蹈,他又會想起那個令他開心又痛苦的晚上,他和她牽著手,他偷偷許下和她一生一世的願望,牽著他的手與她跳完篝火舞。可是沒想到這樣的一生一世,竟然是她的骨灰留在南疆,軀體在這裡長眠,也算是陪著他在這裡度過一生了。

他苦笑著,眼中是無限淒涼……

南疆的酒還算烈,灼燒著他的身心,卻如何都不能使他迷糊,永遠清醒,永遠痛苦……

他氣憤地將手中的酒摔在地上,長嘆了一口氣,“什麼破酒,竟是一點也不醉人。”

鯤奈本以為他這一生就這樣渾渾噩噩地度過時,阿域卻帶來了一個讓他震驚的訊息——他的父親找到了。

“你說得可是真的?他現在在哪兒?”

“苗王他是在後山……落落姑娘的墳墓旁被人發現的,而且……落落姑娘的墳墓好像還被人破壞了,似乎是有被搗毀的痕跡。”阿域說道。

“什麼……”鯤奈立刻穿戴好衣鞋,“快和我前去看看。”

鯤奈拿著彎刀就和阿域往後山走去。

這個山林是他和落落第一次見面的地方,他將她的骨灰收集起來,埋存在了這裡,做了一個衣冠冢。然而此刻她的墳墓卻被弄成了這副模樣,墓碑倒塌在地,就連墳墓都有被挖掘的痕跡。

“究竟是誰幹的?”鯤奈氣憤地問道。“究竟是誰,就連落落死後都要這樣對待她,讓她不得安寧。”

“阿域不知……”他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仔細盤問過後,都沒有人見到有人進過山林,實在是有些詭異。

鯤奈上前,一把一把將墳墓修復好,將翻動出來的新土重新覆在上面,然後又將墓碑立好。阿域在旁邊靜靜地看著他,不敢上前插手,直到他把所有一切弄完,整個墓碑恢復原樣,他才徐徐開口問他。

“我父親呢,不是看見了他嗎?”

“前苗王已經被帶回了大堂。”阿域恭敬地回答。

“隨我回去看看……”父親這麼悄無聲息地出現,實在是有些蹊蹺,況且,所有人都在大堂看到了他的屍首,現在卻憑空出現,很難不讓人懷疑。

要麼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是假的,要麼那個屍體是假的。真真假假,只有見了眼前之人才會明白所有的一切。

“是……”

鯤奈和阿域兩人腳步快,很快就回到了大堂,此時有好幾個人都圍在病床之上瞧著前苗王,均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直到鯤奈進來他們才退出來。

“參見苗王。”眾人恭敬地對他行禮。

“起來吧。”

“謝苗王……”

鯤奈看著眼前的眾人,再上前查探了病床上的人,確實長著一張與父親一般無二的樣貌,只是略微蒼老了些,心下存疑。

轉身問眾人,“諸位觀察了許久,可是有什麼發現?”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言語。

鯤奈看出他們的猶豫,又說道,“你們只管說,我不會責怪於你們,是非對錯我自有考究。”

“王上……”其中一位上前說話,“我剛剛在檢視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此人身上有什麼奇異之處,所有的一切都與前苗王十分相似,看樣子,好像真的是前苗王無疑,”

“是啊……”

“是啊……”

其他人表示贊同。

鯤奈看著眼前這個他無比熟悉的臉,一時拿不定主意。

“那之前的那個呢,難道就不是父親嗎?”

“這……”眾人有些為難。

另外一個人上前說道,“回王上的話,這便是奇怪之處了,這位是前苗王沒有問題的話,那麼之前我們從斷垣之下找到的那具屍體就不是前苗王的。可是,那具屍體確實長著和前苗王一模一樣的臉,屬下斗膽猜想,之前那具屍體不是真正的前苗王,而是有人做了假。”

“哦?你且說說是如何做的假。”鯤奈思索著他所說的話。

“王上,之前我們都太過傷心,以為前苗王已經在斷垣之下,所以找到屍首的時候見到是前苗王的臉之後就沒有過多檢查,此後王上更是因為傷心沒有過多檢視就辦了喪儀。可是剛剛在看到床上之人時,我才聯想到當日的場景。”

鯤奈順著他的思路想著,“當日有什麼奇怪之處?”

“王上,當日我們將人找出來之後,我有看到那具屍體所穿的並不是苗王的衣服,而是平日裡巫醫所穿的服飾,所以我斗膽猜測,那具屍體不是前苗王的,而是巫醫的。肯定是有人將前苗王擄走,然後將巫醫的臉易容成前苗王的,然後死在殘垣之下的其實是巫醫。”

“易容……”鯤奈有些迷惑,事情遠遠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我記得,我族中人,從未有人會易容之術。”

“是的,所以,殺害巫醫和擄走前苗王的定是一個人,而且還是外族中人,否則,一切將無法解釋。”

鯤奈點頭表示讚許,“也只有這樣才說得通。”他看著床上有些蒼老的容顏,心中思量著,“現在,也只有等父親醒來才會知道一些緣由。”

“是的……”

“你們先在此處守著,父親一醒,你們就即刻告知我,我先去處理公務。”鯤奈向他們吩咐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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