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能感覺到陸雲驍朝著她走來了,但是她沒有理會,就那麼倔強的偏著腦袋,看都不看他一眼。

陸雲驍把水杯拿了過去,把剩餘的水倒掉,然後在飲水機接了乾淨的水。

遞給她,只有簡短的兩個字,“喝水。”

語氣倒也不冷,只能說是溫和,可是這個節骨眼上,他用這種口吻和她說話,就會給她一種,他是不耐煩,勉強打起精神來應付她的感覺。

是因為她拒絕了他派來照顧她的劉媽,然後又因為她是他的妻子,於情於理,他都不能拋下她。所以才會來照顧她的嗎。

他是不是很不耐煩,很煩躁,覺得她任性又無理取鬧?

白悠越想越心涼,越想越難過,然後哭了。

哭起來也沒什麼聲音,就只是默默的流淚,就像是被人拋棄的小狗,可憐又無助的。

陸雲驍看她還不搭理他,終究是忍耐不下去,加重語氣直接說道:“能不能別鬧?!你……”

一句“你身體什麼情況你不知道是嗎”只來得及說了一個你字,然後就看到晶瑩透徹的液體從空中掉下來,然後落在了被子上,白色的被套,打溼了一個小圓圈。

陸雲驍身體僵硬了片刻,不敢置信的看了她一眼,在那個溼掉的圓圈上,看了又看,然後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了什麼。

把水杯放到桌子上,然後繞到床那邊。

可是白悠不給他看的機會,直接倒下去,然後把被子拉到頭頂,蓋住了自己。

陸雲驍就算是再遲鈍,也察覺到了什麼,況且他壓根就不遲鈍。

這個時候,也沒什麼心思計較她鬧不鬧脾氣,生不生氣了的事情了。

她哭了。

這個認知,忽然讓他變得無措了起來,緊皺的眉頭懸上了擔憂。

坐在床邊,動手去拉她的被子,可是白悠的手勁很大,牢牢的拽著被子,就是不鬆手。

拽著被子的手,很清晰的就映入了陸雲驍的眼底,手背上長長的血痕,針眼那塊青了不少。

陸雲驍瞳孔猛的縮了一下,看了一眼吊瓶,裡面的液體,還有一半。

陸雲驍忽然動了怒火,一個用力,把被子徹底的掀開了,穿著病服的白悠,就那麼蜷縮著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被陸雲驍掀的扔在了一邊。

看著床上的人,陸雲驍把所有的不滿都壓了下去,伸手摁了呼叫鈴。

等護士進來之後,冷著聲音說道:“給她重新打吊瓶。”

護士看了看情況不明的兩個人,然後又看了看吊瓶。

液體還有一半,但是針頭被拔了,扔在了一邊。任由液體留在地上。

再看看這兩個人,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被子被掀的推在床尾,病床上的人蜷縮成一團,看起來弱小無助,男人臉色陰沉,胸膛一起一伏,看的出來,被氣得不輕。

護士被這樣的氣氛給嚇到了。也不敢說什麼其他的,直接轉身配藥去了。

住在這裡的人,一般都是大戶人家,隨隨便便的一句話,就能讓她失業,她除了乖乖聽話,其他的,什麼都不能做。

護士配藥的速度很快,幾分鐘後,就拿著新吊瓶進來了,扎針的時候。

護士害怕白悠拒絕,當她握住她的手而沒有遭到拒絕的時候,她差點喜極而泣,太不容易了。真的。

扎針的時候,陸雲驍就在旁邊看著。在她要紮下去的時候,長時間保持沉默的男人開口說話了。

“動作輕一點。”

護士竭力的控制住自己,才沒有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她本來不緊張的,可是他一開口,她就忽然緊張起來了。

況且兩個冷戰吵架的人,竟然會互相關係,這麼愛,吵什麼架啊,她一個小護士,真是招誰惹誰了?

心裡不滿極了,可是手上的動作,卻是放輕了不少,索性白悠還算配合,針扎的比較順利,液體推入到她身體的那一刻,護士如釋負重的鬆了口氣。

然後對陸雲驍囑咐了一下注意事項,就趕緊溜之大吉了,再在這裡待下去,她難保不會壓力過大,噶這裡了。

護士離開,病房重新安靜了下來。白悠依舊躺著,但是閉著眼睛不說一句話,眼睫毛還掛著溼意,陸雲驍看到了,心沉了沉,剛才不是錯覺,她是真的哭了。

男人把人伸手抱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這個時候的白悠,倒是聽話的很。陸雲驍抱她,她也不拒絕了,只是臉色很冷,擺明了不想搭理她。

司宥禮搞得小動作,陸雲驍不知道,看她這個樣子,只是以為她是因為餘厭的事情,和他慪氣。

嘲諷的勾了勾唇,沒想到,他竟然犯了如此不可饒恕的錯誤。

陸雲驍把水遞到她唇邊,平靜溫和的開口說道:“我讓劉媽回去煮粥了,應該快來了,你先喝點水,燒了這麼久,不是很難受嗎?”

聽到他的聲音,白悠就更委屈了,她覺得自己很沒出息,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住。

她早就說過,愛情這玩意,沾不得,如今倒好,她真的把自己成功的搭進去了。

白悠低頭,喝了幾口水,就像陸雲驍說的,她已經燒了這麼久,嗓子早就乾澀的厲害,如今遇到水,就像是渴了很久一樣,大口大口的喝著。

一杯水,被她喝完了。

白悠喝的很急,陸雲驍蹙了蹙眉,安撫道:“慢點,免得嗆到了。”

一杯水喝完,陸雲驍把人鬆開了,把枕頭墊在她的背後,讓她靠在床頭。

“還要嗎?”

白悠搖了搖頭。

陸雲驍把水杯放到桌子上,然後起身去了窗子那。

然後白悠就看到他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接電話的人速度很快,撥打電話的聲音響了沒多久,就被人接了起來。

陸雲驍吩咐的很簡單,“把需要我簽字的檔案給我拿過來吧,公司那邊,你看著。”

白悠低垂著眼眸,心思浮動,聽他的意思,今天應該會待在醫院裡。

陸雲驍打完電話,就看到白悠低著腦袋。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他嘲諷的勾了勾唇,起身坐到病床前的椅子上。不溫不火的說道:“剛才她不是進來看你了嗎,她的狀態你也看到了,比以前好很多,我知道你不滿我瞞著你,可是怪我是一回事,別拿你自己的身體來膈應我,對自己不划算,不是嗎。”

白悠抬起頭看著他。眼底是震驚,似乎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陸雲驍看她這個反應,倒想笑,這麼驚訝做什麼,是沒想到他會這麼直白的戳穿她的心思嗎?

陽臺冷凍,重感冒,不吃不喝,趕走他派來照顧她的人,拔掉吊瓶,他怎麼從來都不知道,她的氣性,原來這麼大。

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報復他,拿自己的身體來報復別人,她也真的能做的出來。

可笑的是,他還真的被她報復到了,看她病成這個樣子,於心不忍是真的,妥協也是真的。

以後在餘厭的事情上,他真的不敢動任何的念頭了,她的報復,可真狠。

白悠這個時候,好像才意識到陸雲驍到底是什麼意思,諾諾的開口,“我沒有……”

“沒有?沒有故意感冒?沒有不吃不喝?沒有躺著不動?沒有拔掉吊瓶?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你也是捨得,我都捨不得,你卻如此大方,是不是有點本末倒置了呢,嗯?”

平淡的話語裡,充滿了嘲諷。

然後白悠的心,就像是開了一個大口子,寒風冰雪,呼呼的往進灌著,麻木的沒了感覺。

看著男人,呆呆的沒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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