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風景很好,大街上熱鬧非凡,哪怕只是平常的生活,也充滿了煙火氣。

對於白悠來說,她很享受這種感覺,從成為楚瀾希開始,她就逐漸遠離了普通人的生活,這一年多以來,她從來沒有好好的逛過街,衣服基本都是網購。

如今好不容易有時間逛逛了,她當然要好好享受。

白悠帶陸雲驍走到一條小吃街,指著前面擺放整齊的小吃攤,說道:“那塊,以前是一排商店,就是那種小型小賣部,後來拆了,改成小吃街了,以前有一對夫妻,在那邊經營著一個小賣部,生意並不好但是口碑很好,老兩口很善良,這一片的流浪貓流浪狗,基本都是他們在喂。”

白悠說起這個的時候,眼眸裡帶著笑,嘴角微微上揚,眼裡就像是閃爍著萬千星辰。

陸雲驍喉結上下滾動,看著白悠嘴角的笑意,出了神。

印象中,他還是第一次見她這麼開心的笑,不是浮於表面,而是發自內心都那種。

眼角眉梢都帶著喜悅,可以讓站在身旁的他,清晰的感覺到。

陸雲驍捏了捏白悠軟弱無骨的小手,放低聲音問道:“後來呢,這個地方被拆了,那對夫妻人呢?”

白悠悵然的嘆了口氣,嗓音帶著淡淡的遺憾與落寞,“不知道,等我知道這個地方拆了,來找人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了,或許是帶著他們的積蓄,回家養老了,又或者是搬去其他地方,繼續開商店,喂流浪貓了,不管怎樣,他們應該有在好好的生活吧,畢竟他們那麼熱愛生活。”

陸雲驍伸手把人攬入自己的懷裡,下巴枕著她的額頭,輕輕的說道:“會的,他們會好好的生活著,熱愛生活的人,會把生活過成他們所期許的樣子。”

白悠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靠著陸雲驍,享受著這片刻的溫暖。

在這一刻,她似乎才感覺到,她和陸雲驍,是真的結婚了,他們是一家人,偌大的世界,有一個人和她有了緊密的關係,她不再是孤獨的一個人。

白悠蹭了蹭陸雲驍的胸膛,想找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結果隨意一瞥,就看到了一個讓她莫名熟悉的身影。

她從陸雲驍胸膛抬起頭,看著停靠在五星級大酒店門口的邁巴赫,男人一身黑西裝,手揣在西裝褲兜,態度極其散漫,跟在他身後的女人,手伸了好幾次,看樣子是想摟男人的胳膊,可是最終也沒敢摟上去,就那麼垂放在身側。

華麗的晚禮服,精緻的妝容,小心翼翼的跟在男人身後。

男人一點也不紳士,煩躁的摁了摁眉心,下車之後,就提前一步進了酒店,身後的女人無奈,只得提起裙襬,踩著高跟鞋跟了上去。

那個男人是司宥禮,但女人不是餘厭。

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天黑進了五星級酒店,只要是個成年人,都會想偏。

而且白悠也不相信,司宥禮會那麼閒情逸致的帶一個女人跑酒店裡面聊天去,又不是打麻將,說給三歲小孩,三歲小孩都不信。

白悠看到司宥禮了,陸雲驍沒道理看不見。

他抬手摸了摸白悠的腦袋,嘆了口氣,“別看了,天黑了,該回家了陸太太。”

白悠抬頭看著陸雲驍,問道:“什麼情況?”

陸雲驍覺得有點好笑,摸了摸她的小臉,漫不經心的說道:“什麼什麼情況?”

揣著明白裝糊塗?!!!

白悠也不再繼續問,也不打算就這麼算了,直直的抬頭看著陸雲驍,目不轉睛。

陸雲驍看著白悠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姿態,隱隱頭疼,別人家的事,他們一個外人,摻和什麼。

“乖,別看了,走吧。”

陸雲驍還是不想說,抬手摸了摸白悠的腦袋,想帶人離開。

白悠當然不願意,一邊掏出手機一邊說道:“你不說,我自己問厭厭。”

陸雲驍:“……”

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倔呢。

白悠的電話最終也沒有打出去,陸雲驍在她播電話號碼的時候,就抽走了她的手機。

白悠抬頭一眼嚴肅的看著陸雲驍,看的陸雲驍很是冤枉。

“你看我幹什麼,帶別的女人進酒店的。又不是我。”

白悠依舊很嚴肅,用下巴指了指剛才司宥禮和那個女人進去的酒店,涼涼的說道:“怎麼回事。”

陸雲驍拉過白悠的手,繼續放在自己的口袋裡。帶她一邊往回走,一邊說道:“司宥禮和餘厭的婚姻,本來就是一場交易,交易的婚姻自然而然就沒有感情了。”

白悠停住了前進的步伐,眉頭緊蹙,冷著聲音說道:“沒有感情就可以出軌?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傷害別人?!”

陸雲驍:“……”

她這憤怒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出軌的人是他呢,況且,依他看,司宥禮也幹不出出軌這種事。

陸雲驍笑了笑,“不然怎麼辦,你能怎麼辦,插手他們夫妻之間的事?那不是單純的兩個人,那是兩個家族,兩個企業之間的事。別說你,就連我,都沒那個權利。所以你除了把自己氣個半死,毫無作用,豪門之間,都這樣,不是什麼罕見事。”

白悠抬頭,腦子一糊塗,不知怎的,問了一句,“你也這樣嗎?”

陸雲驍聽到白悠的話,愣了一瞬間,隨後就低低的笑開了,拉長的笑聲一點一點的鑽入白悠的耳孔。

原本覺得沒什麼的白悠,被陸雲驍的笑聲給整不自信了,一臉尷尬的看著還笑著的男人。

最終,白悠咳了咳,一本正經的說道:“那什麼,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

說完,就想鬆開陸雲驍的手,不過她忘了一件事,是這男人牽著她,不是她牽著這男人。

她要是能鬆開,才叫怪了。

陸雲驍笑夠了,這才帶著笑意的看著白悠,捏著她的手,淡淡的說道:“我和司宥禮不一樣,他有父母有家族,有太多的牽絆,婚姻大事,自然由不得他。我算是自立門戶,沒人可以干涉我的決定,我的婚姻,他們自然也做不了主。”陸雲驍說著說著,認真的看著白悠,意味聲長的又補充了一句,“包括爺爺。”

白悠心顫了一下,她怎麼感覺最後一句,他是在特意強調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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