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驍帶著白悠進了包間,就看到她一臉沉思的看著他,不由的好笑,眼眸帶笑的看著她,說道:“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這麼看著我。”

白悠搖了搖頭,“沒有。”

傻里傻氣的怎麼。

陸雲驍好笑的搖了搖頭,拉開椅子,等白悠坐下了,才到對面坐了下來。

陸雲驍點了兩份牛排,採取白悠的意見,又點鵝肝醬、燻鮭魚、奶油雞酥盒。

白悠看著放在自己面前的牛排,撇了撇嘴,她還真不喜歡這玩意,主要是也沒吃過,總感覺帶著血腥氣,在解剖室待一天,出來再吃這個,總有點反胃。

算起來,她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吃牛排。

刀和叉拿在手裡的感覺,非常熟悉,白悠緊了緊手指,她有點懷念手術刀的感覺了。

陸雲驍看著白悠拿著刀叉出神,以為她是不喜歡,於是問道:“要不我們找一箇中餐廳?”

白悠聽著陸雲驍的聲音才回過神來,她條件反射的啊了一聲,然後才說道:“不用了,這裡挺好。”

“可你看著不開心。”

陸雲驍的語氣,也隱隱帶著低沉,似乎是在忍耐。

白悠有點晃神,他不高興?

為什麼?

白悠笑了笑,溫聲道:“沒有,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陸雲驍嘴角緊抿,情緒並沒有緩解,只不過也沒有說什麼。

白悠看了一眼他,也收回了視線。

這人的情緒,怎麼一陣一陣的,好難猜。

算了,愛怎麼怎麼的吧。

白悠心情愉悅的挑了挑眉,拿起刀叉,開始利落的切牛排。

別的不說,這切東西的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白悠切牛排,完全是按照手術刀切屍體的操作步驟來的,不過用叉子代替了手。

一刀一刀,很快就把一整個牛排,切成完全等大的小塊,又用刀子拼成一整個完整的牛排。

從外表看上去,完全看不出它被人分屍了。

陸雲驍錯愕的看著她用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就把一整個牛排分屍又拼好,然後洋洋自得的拿起叉子,開始吃。

吃到嘴裡的時候,還露出嫌棄的表情,嫌棄完了又挑了挑眉頭,似乎是在享受。

不是,誰教她這麼吃牛排的?

白悠吃完第二塊,叉第三塊的時候,不經意的抬頭瞥了一眼,就看到陸雲驍直直的盯著她手中的叉子,刀子用完已經被她擱置在盤子裡。

白悠張了張嘴,乾巴巴的說了一句,“你……看著我做什麼?”

陸雲驍抬頭看了看白悠,小巧幹淨白皙的一張臉,看起來乖巧文靜,可也只是看起來而已,她的一言一行,和乖巧文靜這四個字,就沒有半點的關係。

陸雲驍鬱悶的看著她,不解的問道:“你……一直都是這麼吃牛排的?”

白悠不明白陸雲驍錯愕的點在哪,茫然的搖了搖頭,“不是啊,我第一次這樣吃。”

“那你好端端的,為什麼要這樣吃?”

“為什麼不能這樣吃?!”

陸雲驍:“……”

不對,話題跑偏了,得拉回來。

陸雲驍重新組織了一下措辭,然後開口說道:“你以前是怎麼吃的。”

白悠低頭看了看被她擺放的整整齊齊的牛排,舔了舔嘴唇,直白的說道:“這是我第一次吃牛排,以前沒吃過。”

對於白悠這個回答,陸雲驍著實沒有想到。他看著白悠,蹙了蹙眉,“穆家沒帶你吃過?”

話一出口,陸雲驍就知道自己白問了,她不是真正的楚瀾希,從她在醫院醒過來,就已經不是她了,穆家就算帶楚瀾希吃過,帶的也不是她。

聽到陸雲驍的話,白悠第一想法是,在他的眼裡,她一直都是楚瀾希,她以前的經歷,都是楚瀾希的。

她也不會那麼敏感的認為陸雲驍看上的是原本的楚瀾希,要是看上的是原本的楚瀾希,那也就沒她什麼事了。

可是在他的認知裡,她是楚瀾希,而不是白悠。這個認知,讓她很難受,她想把事實告訴他,可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說她重生在了楚瀾希的身體裡了?這就算思想在先進,也接受不了。

就這樣糊里糊塗的過下去?一輩子不解釋?

不,不行,她做不到,夫妻之間,需要坦誠相見,至少在她這裡,是需要的。

她不想讓自己的丈夫連自己娶得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都不知道。

等找一個合適的時機,把這件事情說一下吧,不管他信不信,也不管他的態度是怎麼樣的,至少需要說一下。

只告訴他一個人就好了。

白悠在心裡計劃了一下。做好了決定。

而另外一邊的陸雲驍,已經心疼起來白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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