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同意結婚
可是看著墓碑上女孩年輕的臉,她還是難過的要死。
21歲,她才21歲,就這樣沒了。
還是因為她,這份債,她可能要揹負一輩子了。
下葬這天,天氣不是很好,一開始就是霧沉沉的,很是陰霾。
等到下葬結束,天空開始飄起了細雨。
陸雲驍看雨有逐漸變大的趨勢,給寧安鞠了一躬,然後就帶著白悠離開了。
餘厭不想走,司宥禮在這裡,他一個人,她放心不下。
可是司宥禮依舊說出了那句話,“能不能讓我和她待一會。”
餘厭知道他是趕人了,抿了抿唇,一句話都沒說,離開了。
這附近都是司父司母派的人,根本不用擔心他會想不開的自殺。
就算前一秒自殺了,後一秒,那些守在附近的人。也會送他去醫院的。
實在是沒什麼好擔心的。
想是這樣想,但是餘厭離開的時候,還是一步三回頭。
她真的是愛慘了他。
愛?
餘厭有點想笑了,愛有什麼用,這個世界上。最蒼白無聊就是愛。
寧安愛那個男人吧,可是有什麼用呢。不還是陰陽兩隔。
司宥禮愛寧安吧,不還是白白的在她身邊圍繞了三年,連她一個憐憫都沒有換取到。
鬧了三年的笑話。
她也愛司宥禮吧,也沒什麼用。他連自己的心意都不知道,三年的愛戀,只不過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而已。
他知都不知道。
所以你看,愛是沒用的。
他只會讓自己看起來更像一個笑話而已。其他的,什麼用也沒有。
一個月之後,她和司宥禮就要結婚了,兩個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人,竟然要結婚了。
怎麼看起來這麼好笑啊。
好笑的她眼淚都出來了。
餘厭沒有讓人給她打傘,就這樣在濛濛細雨裡行走,任由透心涼的雨水打溼了她。
剛開始是細雨,後來就是傾盆大雨,就像是在往下倒一樣。
衝的她眼睛都睜不開。
白悠看著已經白了一片的天空,啞著嗓音說道:“這麼大的雨,他們會淋溼嗎。”
陸雲驍肯定的點了點頭,“會。”
她緊緊的抿著唇,看著窗外往下倒的大雨。
陸雲驍看了她一眼,問道:“擔心他們?”
“這麼大的雨,淋溼對身體不好,容易生病的。”
陸雲驍淡淡的說道:“常年在健身房待著的人,身體抵抗力沒這麼差,淋一場雨而已,沒事的,別擔心。”
白悠沒有說話,依舊保持沉默。
如果只是單純的淋一場雨,當然沒什麼。
只是這幾天,司宥禮不眠不休,身體和心靈遭受雙重打擊,淋了雨,受苦的可能就不只是身體了。
白悠猜的沒錯,司宥禮病倒了,連同他一起病倒的,還有一個餘厭。
墓園離山底下挺遠,餘厭走了一個多小時,暈倒在了路邊,被人發現送到了醫院。
他們兩人在醫院裡住了三天三夜,有一瞬間,體溫快達到四十度了。
司家和餘家一團糟,所有人都後悔了,他們不應該逼著兩孩子結婚。
比起其他的,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他們明白的太遲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司宥禮和餘厭可能就這樣一輩子睡下去的時候。
他們卻醒過來了。
醒來的餘厭一切正常,和自己的父母說說笑笑,除卻情緒不怎麼高漲之外,其他和原先沒什麼兩樣。
餘父看她這個樣子。也沒有提婚禮的事情。
索性等司宥禮醒過來後,身體恢復了,他們兩家再坐在一起,商量商量,看兩個孩子的意願,聽他們的話。
白悠醒過來一個小時後,司宥禮也醒了過來。
司母看著自己消瘦了那麼多的兒子。抱著他哭的泣不成聲。
哪怕是司父,看著司宥禮也紅了眼眶。
三天三夜,他睡了三天三夜,高三燒反反覆覆,就是退不下去,他們都快急死了。
醒來之後的司宥禮,變得很奇怪,一句話也不說,一點東西也不吃,只是直直的看著窗外,眼睛都不眨一下。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腦子燒壞了的時候,他開口說話了。
長時間沒有開口說話,嗓音格外的沙啞,每說一個字,都疼的厲害。
司母心疼他,不想讓他說。
“好了兒子,有什麼話等你好了。我們慢慢說,你先喝點水,這是我讓家裡阿姨給你弄的蜂蜜水,你潤潤喉。”
司宥禮用手捏了捏嗓子後,確保自己說出來的話可以被人聽清楚後。
他才開口,“媽,你們開始準備婚禮吧,下個月,我和餘厭結婚。”
司母被自己兒子的話給驚呆了,她看著自己的兒子,良久才問道:“兒子,你說什麼?”
司宥禮把司母手裡拿著的蜂蜜水拿了過來,喝了一口。
乾澀了那麼久的嗓子,接觸到蜂蜜水時,頓時溼潤了不少。
蜂蜜水很甜,只是他嘗不出什麼味道來,除了苦。
苦?
呵,他的人生裡面,可不就只剩下苦了嗎,怎麼可能會不苦呢,當然苦了。
司宥禮低垂著眼眸,沒什麼情緒的說道:“我說,你和爸可以著手準備婚禮了,請帖能準備了,結婚用的一切,也可以準備了,等我出院了,就去照結婚照,婚禮如期舉行。”
司母呆呆的看著他,伸手摸了摸司宥禮的額頭,“兒……兒子啊,你……你該不會是燒糊塗了吧,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就算是打死她,她也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從一開始就抗拒這場婚禮,甚至因為這個,和他們撕破了臉皮,那麼決絕的態度,怎麼可能說妥協就妥協了呢。
司宥禮沒什麼情緒的勾了勾唇角,躺下繼續休息,臨閉眼前,說了這麼一句,“我說真的,你可以告訴我爸這個好訊息了。我累了,想睡會,您出去的時候,幫我把門帶上。”
司母一臉複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他是一個很乖很孝順的孩子,從小到大,都沒有讓他們操過心。
唯一和他們起爭執的,就是前段時間因為和餘家聯姻的事情。
如今,他又恢復成那個乖巧懂事的孩子了,只是有什麼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司母嘆了口氣,帶上房門走出病房。
“你說什麼?他同意了?”
司母點了點頭,這些天,她天天往醫院跑,祈禱這個,祈禱那個,希望老天爺開開眼,保佑保佑她的兒子。
一天也沒有休息過,疲憊了不少。
“是啊,你兒子他答應了,他說和厭厭的婚禮,如期舉行,讓我們著手準備,等他身體好了,能出院了,他就和餘厭照結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