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宥禮沉默了一會,然後沙啞著嗓音低低的問道:“能不能在她治療的過程中,逐漸把這個事實,貫穿進去,讓她一點一點的開始接觸,到最後完全消化。”

醫生想了想,回覆道:“催眠。”

“什麼?”

醫生直直的盯著他的眼睛,極其認真的說道:“綜合考慮,催眠是最好的解決方法,讓她徹底的忘記她父母的事,甚至是以前的事,如果你需要,甚至可以植入一段完全健康的,幸福的記憶給她,只有心理健康起來,她才能接受身體的治療,只有這樣,她或許才可以重生。”

司宥禮沒有說話,但是從他緊皺的眉頭來看,醫生就知道,他不認同這個方案。

醫生後退一步,身體緩緩靠在牆上,斟酌語句,然後緩緩的說道:“她父母去世,給她的打擊是很大,但是如果沒有之前發生的事情,她或許還能撐住,這就像是新樹苗裡面藏了一個幼蟲,一天吃一點,一天吃一點,逐年累計,她的身體裡面開始壞掉,直到這隻蟲子長大,一天之類就把它完全吞噬,讓她彷彿是在一天之內突然壞死的一樣,可是事實上,如果沒有幼蟲的天天啃食,成蟲一天之內是擊垮不了她的。”

“而想要救活這棵樹苗,要麼讓這隻蟲子從來沒有出現過,沒有傷害到她的身體,要麼,就是嫁接,把她移植在其他的根部,讓她賴以生存,可是你覺得,這隻蟲子,能不存在嗎?答案是不能,所以除了嫁接,別無他法。”

“而餘厭,就是這個情況,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她的精神狀態,在她父母沒去世之前,就已經很不好了吧,那個時候,她外表看上去甚至是好的,可是心理卻住了一隻食人魔,每天都在吞噬她的理智她的精神,而這一切,在她父母去世之後,全面爆發,瘦弱不堪的身體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才會一病不起,甚至隱隱瘋魔。”

醫生的話,讓司宥禮臉色慘白,眼裡甚至有了驚恐。

他忽然想起來,他和安藍新聞開始見報的時候,她的笑容,就越來越少,最後連演戲都不會了。

無論是在家裡還是外界,就像是一個木頭美人,眼神平靜的如同一潭死水,臉上麻木的沒有一絲表情。

什麼時候開始有了笑容呢,是在她開始衣著暴露,不得不出席應酬場合,不得不虛與委蛇,不得不低聲下氣的時候,臉上便掛滿了笑。

可是笑意不達眼底,嘴角的弧度揚起來的有多大,心理的裂痕就有多深。

他很討厭那樣的笑,總覺得她在自甘墮落,可是卻忘了,她為什麼自甘墮落。

也許那個時候,她就在承受著難以想象的壓力,每天逼迫自己不得不去迎合那些噁心的男人,不得不去陪笑。

那個時候,她的心理,是否已經開始不健康,後來的出軌,破產,父母去世,接二連三的打擊,才會讓她一下子崩潰成這個樣子的嘛。

司宥禮甚至不敢再去想下去,他害怕想的越深,得到的結果就越殘忍,他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也沒辦法面對這麼殘忍的現實,總覺得那個時候的自己,比她應付的那些畜生,還要令人作嘔。

司宥禮緊緊的捏著手指,力道極其大,骨節處泛著蒼茫的白,如同他此時難看的臉色,一片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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