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其實挺想勸她好好考慮考慮的,可是忽然想到他們之間早就結婚了。結婚證還在司宥禮手裡,他們之間是法律上承認的夫妻,一個婚禮,代表不了什麼。他們之間就算是舉行十次婚禮,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不會改變,況且依照司宥禮那男人,餘厭估計掙扎都沒有餘地掙扎。

這場婚禮,可能只是給餘厭一個交代,給外界一個交代,也給自己一個彌補的機會,現如今她就是說再多,也沒什麼用了。

白悠嘆了口氣,摸了摸酒杯,沒有說話。

餘厭喝了一口酒,然後才開口說道:“小希,我和司宥禮,早就結婚了是不是。”

白悠猛的睜大了眼睛,沒有說話。

其實餘厭已經不需要她說話了,白悠的情緒可以說是很穩定了,幾乎沒有什麼事情,是值得她的情緒有起伏波動的。

可是她在聽到她這句話時,眼底一閃而過的震驚,還有錯愕,已經表明她的話,給她帶來了極大的震撼。

事實上,餘厭的話,給白悠帶來的衝擊確實不小,她記得陸雲驍曾經給她說過,司宥禮給餘厭植入的那段記憶,他們是未婚夫婦。況且這一年裡,餘厭也是用未婚妻這個身份和司宥禮相處的,如今她突然告知他們是夫妻,只有一種可能。她想起來,或者是從哪裡得知了一些事情。

白悠蹙了蹙眉,沒有說話,只是懸著心,等著餘厭的下文。

她以為剛剛那句,就已經夠炸裂了,已經讓她震驚了,可是沒想到餘厭接下來的話,讓她整個人都混亂了起來。

她說,“小希,我是怎麼失憶的?是不是司宥禮催眠了我,然後給我植入了新的記憶。”

她說:“小希,我爸媽是怎麼去世的。是不是車禍,是不是火災爆炸。”

她說:“小希,我們家破產,是因為司宥禮嗎,是他暗地裡做了手腳。然後逼死了我爸媽嗎?”

“不是!”

餘厭接二連三的話,就像是一顆顆炸彈,炸的她徹底的沒了思緒,腦海一片混亂。可是在聽到她的最後一句話時,她還是下意識的開口了。

前面那些,真真假假她也不是很清楚,可是最後面那一句,她很清楚,是假的。餘家的破產,和司宥禮從頭到尾都沒有關係。如果真的追究起來,他最大的過失,也只是沒有在餘家最困難的時候,施以援手。至於餘父餘母的死亡,更是無稽之談,司宥禮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最基本的底線有,更何況那是餘厭的父母。

她這麼做,不是為了替司宥禮開脫,只是不想讓餘厭太難過,如果讓她覺得。自己陪在殺父殺母仇人身旁一年,那可能比殺了她還難受。

她遭受的苦難已經夠多了,沒必要再去承受一些莫須有的痛苦。

白悠脫口而出的不是兩個字,聲音很大,酒吧這個時候沒有音樂,只有零零散散幾個人喝酒,可他們還是被白悠過大的聲音給吸引了注意力。

幾道視線就那麼落在了白悠的身上,帶著淡淡的指責。

她現在沒什麼心思搭理別人怎麼樣,一個餘厭,已經夠她應付了。

白悠捏了捏眉心,放低了聲音,但是特別的鄭重,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在哪裡知道了這些事情,但是有一點厭厭,你的父母,你們公司,和司宥禮沒有半毛錢關係,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插手你們家的生意。”

無論是幫扶還是落井下石,他都不曾插手過。

白悠的話,沒有讓餘厭意外多少,不管怎麼樣,他們也好歹相處一年了,那男人怎麼樣,她多少還是有一些瞭解的。

餘厭又喝了一杯酒,然後似乎是下定決心似的,直直的盯著白悠,然後一字一句的問道:“所以前面幾條,是真的,我和司宥禮,不是未婚夫妻,是夫妻,對嗎,我的記憶,是被他刻意抹除了,然後被他植入了現在的記憶,是嗎?”

白悠不說話了,可是她的沉默,已經給了餘厭最好的回答。

她低低的笑了笑,然後一句話都不說,六那麼沉默的喝著酒,白悠是一杯倒,可是餘厭的酒量不錯,這一瓶紅酒都快見底了,她看起來也沒啥變化。

她這個樣子,白悠看了難受的很,下意識的握住她放在吧檯上的手,緊了緊,低聲道:“厭厭,你別這樣。”

餘厭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我沒事,其實這些事情對我來說,已經不新鮮了,我在很早的時候,就知道了,今天過來,也不過是求一個真假。”

“你是怎麼知道的,是想起來了,還是有人告訴你的?”

餘厭笑了笑,“有人告訴我的,告訴我很多很多,我出軌,我遊走於男人之間,司宥禮和那一個叫安藍的女人,隔三差五高調秀恩愛,他們說,餘家發小家,去了司家,變成了下堂婦。”

這話自嘲的意味太濃太厚了,白悠下意識的皺了皺眉,不贊同的說道:“你別這樣厭厭,那些人,向來攀高踩低,當時你們餘家正處於一個落魄的時機,那些人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可以侮辱你的機會,自然是什麼話難聽,他們說什麼了。況且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們不要想那麼多好不好。”

現在的餘厭,怎麼說呢,明明本該是憤怒的,畢竟司宥禮給她製造了這麼一場局,把她困在裡面一年,包括如今她的記憶,都是司宥禮造假的,她本該是憤怒的。是怒不可遏的。

可是在她的臉上,看不到怒,只能看到平靜,平靜的彷彿在訴說別人的事情,彷彿她不是置身其中的主人公。而只是一個過路人而已。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很糟糕,糟糕透了。

白悠學過心理學,可是她現在看不清餘厭到底在想些什麼。

餘厭一邊喝酒,一邊和白悠淡淡的說道:“其實以前的事情我都知道,我自己發現的也好,別人告訴我的也罷,我基本都知道一些,可是小希,這些事情,我看在眼底,就像是在看別人的經歷,別人的故事,我沒有一點點的感同身受,沒有一點點的感覺。我甚至體會不到遺憾,難過,憤怒。”

“這些事情,我一點記憶都沒有,所以我對他們很模糊,就算是知道,我也代入不了。”

白悠驚愕的看著一臉平靜的說著自己有多難受的餘厭,喃喃的說道:“你……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餘厭搖了搖頭,“沒有什麼都想不起來,司宥禮給我植入的那段記憶,我也忘了,我好像忘記了很多事情,只記得我醒來的那段記憶,就這一年發生的事情。”

白悠忽然不知道說什麼了。

恐怕司宥禮當初做這件事情啊時候,都沒有想到餘厭的記憶會出現這麼大的偏差吧。

她把以前的事情確實忘了,可是他植入進去的那段記憶,也最終沒有變成她的永久記憶。

如今,她以前的記憶徹底的成了空白,不僅如此,她還知道了他一直想隱瞞的事情但是也沒有像他想的那樣,刺激的她徹底的恢復記憶,變得痴痴傻傻。

白悠轉著酒杯,問道:…“你……”

剛開口,發現自己的語言貧瘠的厲害,幾乎什麼都說不出來。

在餘厭的認知裡,恐怕或多或少都會責怪自己,如果她沒有幫著司宥禮隱瞞,沒有一起欺騙她,她不會像個傻子,被所有人都刷的團團轉。

“對不起厭厭。”

隱瞞了就是隱瞞了。無論是出於何種原因,她就是幫著司宥禮欺騙了她,這一點,她推辭不了。

餘厭臉上那點雲淡風輕的笑,漸漸的沒有了,她看著白悠,低低的問道:“小希,看在我們這麼久的友情份上,你能不能告訴我,司宥禮為什麼要給我抹去記憶,甚至不惜代價,給我植入一段新的記憶。”

餘厭的話,就像是一根針,狠狠地扎進了白悠的心臟,戳了一個小孔,血淋淋的。

看在他們之間的友情份上,換來她的一句實話,她終究是不信任她。

白悠低垂著眸子,忽然拿起從進來她就只是摩挲的酒杯,仰頭喝了一口。

酒量不好,幾乎是辛辣的酒流入喉嚨的瞬間,五臟六腑就火熱火熱的燒了起來。

不知道是因為餘厭的話還是酒精,她甚至感覺心疼了起來。

“你出事的時候,我在國外,等我回到國內,你已經被司宥禮抹去了記憶,變成了現在這個餘厭,陸雲驍說是因為你看到你父母的……情況,然後受不了刺激,吐血進了醫院,醒來之後,就一句話都不說,長時間陷入自己的世界裡,好像還是醫生建議的她,對你進行催眠,讓你忘記那段記憶。”

白悠說完,觀察了一下餘厭的表情,平靜如水,沒有一絲起伏。

她也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麼,不確定她相不相信她說的話。

白悠抿了抿唇,繼續說道:“我知道的不多,就知道這一點。至於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確定。”

她還是從陸雲驍那裡知道的,但是陸雲驍那個人,和司宥禮是一路人,如果他幫著司宥禮欺騙她,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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