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驍看白悠氣的夠嗆,眼底閃過一抹笑意。

他最喜歡的就是把氣定神閒的她,惹得炸了毛。

嗯,看著特別有成就感。

鬧夠了,然後話題又開始回到了最初,陸雲驍依舊一臉的審視,冷冷的看著白悠,“說,今晚為什麼會這麼算了,那個人那麼欺負你,你還能就這麼算了?”

白悠理了理頭髮,特別驕傲啊說道:“因為我善良,我識大體,我生來就是一個好心人,這麼好的一個人,是不會和那些沒品的人計較的。”

陸雲驍笑了一下,看著越說越驕傲的女人,“看不出來,你這麼善良的人,竟然三天兩頭的進警察局,怎麼,警察局後來專收你這麼善良的人嗎?”

白悠:“……”

這狗男人,真的是夠了。

陸雲驍摸了摸白悠的腦袋,終於正經了一點,“給你一個機會,重新說。”

白悠看了他一眼,然後老老實實的說道:“那男的有心臟病,身體不好,各種各樣的病,都挺多,要了不了命,但是挺磨人的。”

“你這是……替他考慮?”

白悠冷笑了一聲,“我看起來就那麼善良?”

陸雲驍:“……”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有點感慨,好像剛才一本正經,臉不紅心不跳說自己是一個善良好心的人不是她一樣。

領略到了陸雲驍的眼神是什麼意思的白悠,難得有點不好意思,剛才吹牛好像吹大了。

咳了咳,然後說道:“有心臟病的人,不能經受驚嚇,就你今天說的那些,夠他失眠幾個晚上的了,你在給他生意找點麻煩。他肯定會惶恐不安,覺得你動手了,那麼大的生意,天天要經受各種波折,可是偏偏又能正常經營。幾次下來,他自己就把自己折騰垮了,這方法,可比你直接出手,有效果的多了。”

陸雲驍決定收回自己剛剛的看法,就這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受得了委屈,她不把欺負她的人折騰死,已經是她手下留情了。

不過這一點,他喜歡,他不喜歡太善良的人,善良的人到頭來,都沒有什麼好下場,白悠這種蔫壞蔫壞的,剛好符合他的心意。

陸雲驍看著眉眼間都充滿得意的女人。嘴角勾了勾,然後攬過她的脖頸,低頭在她的唇上親了一口。

和剛才那個纏綿悱惻的吻相比,這次就短暫的多了,也沒有深吻,就那麼低頭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

親完之後,才說道:“嗯,看你這麼聰明,獎勵你的?”

白悠無語的看著他,“你就給我獎勵這個?”

陸雲驍挑了挑眉,戲謔道:“這個叫做飯前甜點,大餐回去給你,外面不方便,忍忍。”

白悠:“……”

真的越發懷念以前那個惜字如金的陸總了,如今這個臉皮厚的和城牆有的一拼的男人,她能不能說不認識他。

意識到和這個男人永遠都沒辦法掰扯出道理,白悠索性放棄了和這個男人的理論。

直接問道:“你看見司宥禮把餘厭帶哪去了嗎?”

“看見了。”

白悠眼睛亮了一下,然後等著後文,可是等了一會,發現這男人沒有繼續說的念頭,頓時忍不了了,火大的說道:“不是。你就不能一次性說完嗎。不知道話說一半容易捱揍啊。”

“你只問我一個問題。我就回答你一個,有什麼問題。”

白悠:“……”

沒問題。一點問題都沒有,他陸總哪來的錯呢。錯都在她身上她不應該把這男人想的那麼好,一時激動忘了這男人是個什麼德行了,大意了大意了。

白悠點了點頭,然後問道:“好,請問陸總,他們在哪裡?”

陸雲驍:“不知道。”

白悠:“……”

………

樓梯口。

餘厭看著明明氣到了極點,卻還隱忍怒火的司宥禮,笑了笑,“明知道出賣你公司的人是我,又何必忍到現在呢。結婚,這婚你結了,能幸福嗎?”

白悠沒有生氣,也沒有煩躁,整個人都平靜到了極點,平靜的好像她面對的不是即將成為她的丈夫的人,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她甚至捨不得把其他的情緒分給他,就那麼淡然的看著他,沒有煩躁,沒有厭惡,沒有喜悅。

司宥禮看著她,好像回到了餘家出事幾個月後的那段時間,那個時候的餘厭,就是這個樣子。平靜到了極點,以前安藍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好歹會有一點反應,可是後來,別說是安藍出現在她的面前了。就算是他帶著安藍共同出現在她面前,她都平靜的沒有一丁點的反應。

那個時候的他,絲毫不懷疑,如果他和安藍在她面前上演活春宮,她都不會有半點的情緒起伏,依舊冷漠的不像個正常人。

那個時候,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讓她給他展示除了冷漠之外的表情,哪怕是憤怒,厭惡,恨也行,可是沒有。她真的平靜到了極點於是他知道,司宥禮這個人,真的從她的心底,徹底的走了出去。

說出來的心慌,他迫切的需要招惹她,需要引起她的注意力。

那個時候,他以為他是容忍不了餘厭對他這麼平靜,那麼愛他的一個人,怎麼能說不愛就不愛了呢。況且,他總覺得,他還沒折磨夠她呢。

他想讓她給他同樣的反應,鬧也行,總之不能這麼平靜。

那個時候,他以為那是因為他對餘厭厭惡,所以容忍不了她那麼冷漠的對他。

可是後來,他知道,那不是厭惡,那是心動,忍不了她的平靜,是害怕她真的把他給徹底的忘了。

看到她因為周宗仁那個畜生,而名聲掃地,他只有心疼。只有自責,他怎麼就沒有保護好她呢。

他開始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開始學會了不逃避,開始正式這份不知道什麼時候生了根發了牙的感情,可是沒來得及,什麼都沒來得及。

他甚至沒來的及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她就出事了,然後一步一步走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如今的她,和那個時候的她,何其的相似。

司宥禮忽然說不出的心慌意亂,把人急忙攬入懷裡,彷彿下一秒她就會從自己的懷裡消失一樣,他緊緊的抱著她,用了十足的力道。

餘厭被他的力道弄疼了,可也只是蹙了蹙眉,沒有出聲,就那麼忍了下來。

“你不是想出賣我,你要是想出賣我,不會把那些證據擺在明面上,讓我一眼就可以看穿,也不會讓我那麼輕易的知道,你背後的那個人是誰,我的厭厭這麼善良,怎麼可能捨得害我呢。”

餘厭沒有說話,事實上,司宥禮說對了一半。

她在最初的猶豫過後,就想著,順其自然吧,那個男人讓她做的事情,那就做,至於司宥禮這邊,也不用遮遮藏藏了。

一切都順其自然吧,如果司宥禮發現了,那就是他好運了,如果他發現不了,那就是他倒黴了,事已至此,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事實上,她猜對了,司宥禮那麼聰明,那麼敏感的一個人,是不可能發現不了她的不對勁的,想要查出來一點什麼。簡直是易如反掌。

所以接到那個男人憤怒到極點的電話時。她並沒有多意外,這個男人有多厲害,她還是知道的。

餘厭沒有說話。於是司宥禮就知道猜對了。

終於心滿意足的笑了,把人牢牢的抱在懷裡,低低的說道:“我知道司宥維他給你說了很多,雖然我不知道他到底對你說了些什麼,但是憑藉那個男人對我的恨意,想來也不會說出什麼好聽的話。”

“我不能說他說的全部都是假的,但是起碼有一半,不是真的,我們之間的事情。不是一言兩語可以說的清,糾葛太多,一時半會理不清也說不明白,可是有一點,我們很適合在一起。無比的適合。”

“等你以後感興趣了,我會慢慢的告訴你,你可以生氣可以鬧脾氣,但是就是不能離開我。”

餘厭低垂著眸子,沒有說話。

事實上,這場婚姻,直到現在,她還是有點不真實。

婚禮就剩十五天了,他們之間,真的能有一個結果嗎?

這個男人無比確定,無比的肯定,他們肯定會有一個未來,可是她怎麼覺得。他們之間的緣分,盡了呢。

心裡有一個聲音明確的告訴她,這段感情走到頭了,真的走到頭了。

這些話,餘厭不可能和這個已經執著的不可挽回的男人說。只是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你把司宥維怎麼樣了?”

提起這個人,司宥禮眼眸頓時就冷了下來,慢慢的鬆開了餘厭,有一下沒一下的理著她的頭髮。

情緒很淡,可是聲音裡,蘊藏了無數的冷意。“那個垃圾,就別提了。他既然嫌外面的世界太自由,那我就送他去該去的地方,總會讓他滿意的。一個挑撥離間的垃圾,厭厭還是不要太過關注的好。”

挑撥離間?

究竟是不是挑撥離間,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今天的這場晚宴,敲定了司宥禮的終身大事,雖然和餘厭以前的那些事,他們都知道,但是沒人敢去餘厭面前胡說八道,要是他們再看不明白司宥禮和餘厭之間的情況,那他們確實能重新修煉了。

餘厭在司氏集團,可畏紅了個徹底,洗手間,茶水室,列印檔案的地方,還有各種各樣的能聚集的地,八卦這種東西。就永遠都在餘厭的身上。

各種各樣的版本,在她們中間傳了個遍。

有人說餘厭是扮豬吃老虎,利用自己優秀的條件,把司宥禮徹底的迷住了,讓司宥禮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為的就是保證自己的千金生活。

有一些陰謀論的人說餘厭勾搭司宥禮,為的不是自己的千金生活。而是司氏,這個女人心思深沉,她這是打算用美人計,徹底的逆風翻盤。

還有人說,餘厭和司宥禮之間,就只是簡單的對的時間裡沒有看對眼,餘家出了事,然後司宥禮發現自己深愛著餘厭,這才開始了追妻之路。

餘厭感動之餘,就答應了司宥禮,然後兩人決定重新開始,舉行第二次婚禮。

各種各樣的版本都有,眾說紛紜。

餘厭聽著這些人的猜測,只是扯了扯唇,無聲的笑了笑,如果他們知道,如今是個什麼樣的情況,她自己也不知道,恐怕他們都會被嚇到吧。不過也理解,畢竟確實夠荒唐,以前的事情不記得,以後的發展不知道。

人活到這個份上,也是奇葩了。

今天的天氣不太好,陰沉沉的,好像會下雨。

餘厭抿了抿唇,有點不高興,她不是很喜歡雨天,總覺得陰沉沉的,透不了光,壓抑的厲害。她喜歡明亮的太陽,再不好的心情,只要照一下,就會好很多。

餘厭前一秒有了這個想法,後一秒,就開始下起了雨。

她透過窗子看著外面的瓢盆大雨,皺了皺眉,這雨說下就下,他們好多人都沒有準備,連傘都沒有帶,回去的時候。萬一淋溼,可就不好了。

正想著怎麼回家的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她蹙了蹙眉,想都不用想,這個電話,是司宥禮打來的。

他好像格外的喜歡給她打電話,然後叫她去他辦公室,去了也不會說什麼話,就只是抱著她。

這電話不接不行,如果不接,那男人很快就會來她這裡,然後把她叫過去,在這件事情上,這個男人格外的執著。

餘厭甚至不能理解他究竟在想什麼,兩個辦公室就在一起,走幾步就能到,分開一早上,又能怎麼樣,為什麼非得讓她過去呢。

嘆了口氣,無奈的接起了電話,接通的瞬間,男人就不滿的說道:“你幹什麼呢,怎麼那麼長才接通?”

餘厭淡淡的說道:“剛看了雨,忘了。”

這麼不走心的理由,也虧她能說的出來,其實司宥禮很不滿意,可是現如今他們的關係,不滿意也只能忍著,她的情緒本來就不怎麼對勁,能退則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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