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驍淡淡的掃了一眼白悠,然後平穩的說道:“雖然挺玄幻的,不過既然發生了,那就接受好了,反正也沒睡錯人不是。”

不愧是見多識廣的陸總啊,瞧瞧這思想境界,豈能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上的?

白悠還是有點感慨,悠悠的說道:“這個事情其實困擾我挺久了,除了你,我還沒跟其他人說過。”

“你還想跟誰說?”

還想跟誰說,確實好像也沒有誰值得她去說什麼事,除了沐森,不過那個死腦筋,已經認定她就是她了,其餘的根本就不關心。所以跟他說與不說,區別其實不大。

陸雲驍摸了摸白悠的小腦袋,感慨道:“所以你以前是誰,就按照你這三天兩頭闖禍的性子,能長這麼大,其實也是奇蹟了。”

白悠怪異的看了他一眼,隨後悶悶的說道:“我以前是法醫好不好。”

“你說什麼?!”

嗯,這句話的反應,比聽到她借屍還魂的反應還要大。

陸雲驍確實被白悠的話給震驚到了,法醫?

他無法想象這個三天兩頭進警局的人,竟然是學法的,所以這就是她為什麼前腳打人,後腳又救人是吧。

想不到裝置還挺齊全的。

白悠聽出來陸雲驍話裡的驚訝,也看出來他臉上的表情究竟有多一言難盡了。

撇了撇嘴,沒好氣的說道:“這麼震驚做什麼,不是好奇我為什麼和沐森走的那麼近嗎,那是因為我以前是他的上司,他實習的時候,還是我帶的。想想其實挺唏噓啊。”

“當然唏噓了,自己帶出來的徒弟,有能力了以後,第一個抓的就是你這個師傅,你能不唏噓嗎。”

白悠:“……”

這男人都到了這個時候了,用的著嘴這麼毒嗎?

陸雲驍三番兩次打斷白悠的話,讓她有點不高興了,蹙了蹙眉,嫌棄的看著他,“你要不要聽了,不聽我就不說了。”

陸雲驍略帶嘲諷的看了白悠一眼,在她發怒的前一秒,淡淡的說道:“聽,怎麼能不聽呢,不聽的話,我怎麼知道你和那位周炎的過去呢,大週末的,把自己的丈夫扔下,跑去和別人約會,他好大的面子啊。”

白悠:“……”

又來了又來了,這男人在周炎這件事情上,是不是沒完沒了了,她不都說了嗎,找周炎是有事,有事!他還這樣陰陽怪氣的,好歹也是掌管那麼大一個集團的老總,心胸怎麼就不能寬廣一點呢。

陸雲驍是絕對不會承認,在沒有明確知道白悠和那個周炎的事情時,他絕對不會對那個男人有一絲一毫的放鬆,那不是一個簡單人物,背後裡手段不知道有多厲害呢。

白悠決定不理會這個隔三差五打翻醋罈子的男人。

簡單的組織了一下措辭,然後淡淡的開口說道:“我本來的名字叫白悠,是警局的法醫,當時接了一個案子,那個案子有疑點,但是上面催的特別急,直接定性為意外車禍,可是那個男孩死亡時間對不上,還有體內的器官,也有問題。”

“我提出二次屍檢,我來做屍檢,可是屍檢需要申請,手續繁雜,當時我四處奔波,就為了順利申請,可是沒想到,在開車途中,出了車禍,車子被人做了手腳,剎車損壞,我剎不了車,硬生生的車毀人亡,車子當場爆炸,我只留下燒焦的屍體,然後我隊友火化了。”

“我的車禍不是意外,後來我查了我辦過的所有案子,有蹊蹺的,就只有車禍那個,有人害怕我繼續查下去,會惹出麻煩,急切的解決掉了我,這個人,背景後臺不低,起碼不是一般的尋常人,活人體內取心臟,這已經不是犯法的問題了。”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和周炎是怎麼回事嗎,我在警局工作的時候,因為一場追尾事故,我們認識了,幾乎是我在剛任職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當我出事,總共一年的時間,他是一個很紳士,很有禮貌,也很溫柔的人。”

白悠說完這話,清晰的感覺到了男人的冷笑自己嗤之以鼻,滿滿的瞧不起。

知道他陸總格調高,瞧不起這瞧不起那的。

白悠嘴上嫌棄的緊,可是眼底還是鋪滿了笑意,這個幼稚鬼,這個時候了,還在意那些已經過去的事情。

白悠看了看男人冷冽的臉色,咳了咳,然後繼續開口,“我們認識之後,他經常來警局,給我帶飯,等我下班,幫我查案子,給我提供思路,可以說幫了我很多,如果不是出了那場意外,我可能真的會和他發展一下。”

陸雲驍冷笑了一聲,悠悠的道:“可惜了,你現在是楚瀾希。是我陸雲驍的老婆,不是什麼白悠,也和他周炎沒有半點關係!”

白悠瞧著男人冷冰冰的模樣,笑嘻嘻的在男人的下巴上親了親,“知道,誰都比不過我的陸先生。”

白悠的性格偏成熟,他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她很少會主動做出什麼親密的舉動,有時候獨立的可怕,可是如今。她小女人般的依偎在自己的懷裡,談好的親著自己的下巴,儘管知道這是她哄他的手段,可是陸雲驍還是沒有出息的感動了,並且沉浸在那個親吻裡,久久回不過神來。

其實白悠也有點不好意思,可是看著男人明明在意的要死,可還要裝作大度,不在意的樣子,她看著難免覺得心疼。親他一下,就當哄哄他了。

白悠理了理頭髮,遮掩了自己紅了的臉頰,等熱度稍微退卻可一點之後,才開口,“其實這個人,在這之前我沒有懷疑過,因為我和他認識的時候,我只是一個實習的,後來也日看我實習優異,才轉正的,況且在我們認識的時候,我還沒有獨當一面,可以單獨解剖屍體,更別說那場車禍了。”

“我無論懷疑到誰的身上都不應該懷疑到他的身上,後來在一些宴會上。我經常能看見他的身影,一些有關於周家裡八卦,慢慢的也瞭解了一下,也知道了他那晦暗的身世,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言之隱,我當時並沒有在意,更何況我那個時候。是楚瀾希。不是白悠,和他也沒什麼關係。”

“所以最初的宴會上。我們就只是點頭之交直到有一次,我看到他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兇狠,那是對一個嘲諷他身世的貴婦所展現的,可是抬頭的時候。他依舊是溫文爾雅的樣子,彷彿那個兇狠的周炎,是我的一個錯覺,可我知道,那不是錯覺。”

“他給我的感覺很奇怪,我在他身上完全感受不到當初警局那個,對我呵護有加的周炎,直到有一次,我接到一個電話,他只說了一句,趕緊找醫生,抽屜裡有心臟藥。趕緊給他喂下去,說他年紀小,注意用量。”

“短短的幾句話,卻讓我很輕易的聯想到了我當初辦理的那個案子,況且車禍之後,我去查過監控,動了我車子的人,是我同事,看不到臉,可是很明顯,是在警局,我的車子被人做了手腳。”

“同樣是心臟,年紀小,再加上我和他警局的那點淵源,沒道理我不把懷疑的視線投放到他的身上去。”

“所以我和他,沒有什麼刻骨銘心的戀愛,你不用在意,那個人陰晴不定,心思深沉,不是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富二代,對付他,說實話,還挺費勁的。”

“周宗仁是他的堂叔,第一次我因為餘厭打了他的時候,他就找過我。不過那個時候我們不在國內,也就算了,第二次,是我廢了周宗仁的時候,他再次找到了我,我需要一個靠近他的理由,所以我們藉著那個事情,逐漸走近了。”

陸雲驍聽她淡淡的敘說著,蹙了蹙眉,“你接近他,是想知道那個換了心臟的孩子是誰?順便查出來那個孩子的心臟,是不是你辦理的案子的受害者?”

所以說,經商的頭腦都這麼好的嗎?

白悠看著很快就猜透她心思的陸雲驍,淡淡的說道:“沒錯,只有抓到實際的證據,我才能翻案。”

陸雲驍深深的看著她,眼神意味不明,不過白悠很不喜歡這個眼神就對了,下意識的蹙了蹙眉,說道:“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陸雲驍嘆了口氣,然後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小希,你知不知道你要做的這件事情,究竟有多難?”

白悠點了點頭,“當然知道了,我就一平明老百姓,要和周家抗衡,太難,更別說找到那個孩子了,可能一切事情,都只能策劃策劃,至於能不能真的實施,還是兩回事呢。”

陸雲驍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總算有點欣慰了,她在歷盡磨難之後,終於長了點教訓,知道行事不能魯莽。

“周家我沒有太多的印象,不過豪門醜聞多,私生子這種事,其實多的是,周家我記得好像挺齷齪,不過孩子,我還真沒聽過。”

白悠很堅定,“錯不了,我現在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那個受害者的心臟,就在周家人身體裡。我現在需要的。是找到證據,一個確定的證據,然後……”

“然後怎麼樣呢?”

白悠搖了搖頭,聲音忽然低了下去,“然後怎麼樣,我也不知道,他們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設計車禍,那我一個普通人,就算掌握了證據,恐怕也沒什麼用。”

陸雲驍淡淡的笑了笑,“你一個普通人確實沒什麼用,可你別忘了,你還是陸太太,陸太太這個身份,可以給你帶來很多便利的,周家暗地裡骯髒事確實不少,可解決掉他們,也不是什麼難事。”

白悠茫然的看著陸雲驍,一時之間沒了反應。不明白他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準確來說,是不敢明白。

不敢明白這個男人竟然願意幫她解決這種棘手的問題。

陸雲驍一看白悠那個反應,就明白了她的心思,頓時氣的牙癢癢,他是她的丈夫,又不是旁人,幫她做點事,怎麼了?!

她寧可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自己想辦法,也沒想過和自己坦白,尋求自己的幫忙,她還有沒有把他當做她的丈夫。

陸雲驍伸手捏住白悠的臉頰,狠狠地捏了捏,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有陸家,有陸氏集團,有我幫你擋著,你到底怕什麼!想做什麼就去做,想查什麼證據就去查!有我給你做撐腰,誰能把你怎麼樣,不就一個周家,在這裡,讓他們使勁的折騰,能折騰出什麼花樣來!”

白悠長這麼大。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是自己解決的。

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原因,她的性格其實很強硬,能自己辦到的事情,絕對不麻煩別人,交易這個詞,伴隨她很多年,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告訴她,想做什麼就去做!想查什麼就去查!讓她沒有後顧之憂,那些她自以為複雜的事情,就這麼輕易的解決了。

……

唐風一推開門,就看到白悠嘴角上去又下來,下來沒多久,就又上去了,然後整個人就像是傻子一樣,低低的笑了起來。

就像是………中了彩票,整個人都洋溢著激動與喜悅。

眼底的落寞一閃而過,嘴角的笑,怎麼看怎麼僵硬。

她好像,過得越來越好了。

深吸一口氣,快步走進入,收斂起所有的神色,大大咧咧的坐在白悠的對面,抬手在她的腦袋上輕輕的敲了敲,笑著說道:“傻笑什麼呢,這麼入神,連我來了都沒有發現。”

唐風突然出現,讓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白悠短暫的回過神來,想到自己剛才的傻樣,有點難為情,尷尬的咳了咳,然後說道:“你來了啊。”

唐風:“……”

抬眸對上她的眼睛,說道:“我來好一會了,我還和你說話了。”

白悠愣了愣,是她的錯覺嗎,她怎麼從他的聲音裡,聽出了委屈和落寞。

猛的搖了搖頭,想要把這荒唐的錯覺趕緊驅散。

唐風是誰,這人行蹤不定,失蹤起來按年算的,世界各地跑,上次失蹤一年,回來的時候,只留下一句,他煩的厲害,去歐洲待了一年。

一句話,交代了他失蹤一年,以及為什麼不聯絡她。

當時她很火大,很想責問他,出過旅遊報個信會死還是怎樣,不知道這一年她很擔心他的嗎。

可是這男人從包裡抽出一分檔案,是周家名下私人醫院的病人接診,以及家庭成員身體健康調查表。

豪門很看重隱私,像身體健康表這些,很難外洩,更何況還有私人醫院裡的病例。

不過那些病例,很完善,沒有一丁點問題。

可事實上,越完美的東西,陷阱就越多,不會有那麼完整的病例,而且醫院裡面,一個器官有問題的病人都沒有。

看似哪裡都沒有問題,可實際上,漏洞百出。

周家,基本可以鎖定了。

兜兜轉轉差不多三年,她終於走到了這一步,想想,也是難得。

唐風敲了敲桌子,看著白悠,又恢復成那個吊兒郎當,看似不正經的私家偵探了,“說吧,找我什麼事,是周炎那邊出問題了了,還是周家那邊有情況?”

白悠搖了搖頭,“都沒有,一切正常。”

唐風蹙了蹙眉,“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她能找他?要說這女人,把銀貨兩訖那套,玩的可真的夠清楚的,除非是有事,不然堅決不找他,有時候想見她,還需要提前預約。

後悔了,後悔當初把她推到陸雲驍那邊去了。

唐風壓下心底的酸澀,抬頭裝作無所謂的樣子看著白悠,淡淡的問道:“一切正常,那你是找我?”

白悠忽然笑了一下,隨後理了理頭髮,唐風從她的笑容裡,看出來了羞澀,甜蜜,自覺告訴他,她接下來的話,很有可能他不喜歡聽。

放在桌子上的手,不知不覺,就攥緊了。

白悠彷彿這才意識到他是乾坐著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麼,我就沒點,要不點個喝的,我們慢慢聊?”

唐風沒什麼笑意的扯了扯唇,隨意的說道:“不用了,反正你找我也沒什麼要緊的事,估計很快就能說完了。”

白悠點了點頭。“也是,那我說快點吧。周家的事情,你不用查了,醫院那邊,就算查下去,也起不到什麼作用,他們既然把賬單處理的那麼幹淨,就不怕別人查,你再繼續下去,查不到什麼東西不說,還會暴露你。而且這兩年,你幫我的已經很多了,我把賬給你結一下,我們的合作,到此結束吧。”

唐風錯愕的看著她,沒想到她會和他說這個,下意識的開口說道:“查了這麼長時間,眼看就有結果了。你說放棄就放棄,你瘋了是不是!”

終究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怒吼了出來。

白悠知道唐風是誤會了,沒好氣的笑了笑,“你想什麼呢,我為了這個真相,花費了這麼多的心血,怎麼可能說結束就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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