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沒有發現沐森的失態,事實上,她現在比任何人都難受,她見證了那個明媚嬌豔的餘厭,見證了那個舉手投足間都充滿傲氣的餘厭。

也見證了逐漸沒有活力,沒有笑容的餘厭,從鮮活到麻木,到如今活的像個木偶一樣的餘厭。

就是因為見證過那麼明豔那麼耀眼的餘厭,所以在看到如今這個餘厭時,才會心疼的窒息。

那個不知煩惱為何物的餘厭,終究是死在了那些磨難中。

白悠自嘲的笑了笑,“有時候,我在想,讓她想起來一切,對她來說,真的就是一場災難嗎,她真的會和以前一樣,承受不住打擊,然後瘋瘋癲癲的嗎,我有一萬次想一股腦的把這些事情都告訴她,可是我又不敢賭那個可能,如果她真的瘋了呢,真的自殺怎麼辦。我就只能小心翼翼的幫忙瞞著,有時候我就感覺我就像是一個幫兇,一個把她害成這個樣子的幫兇。”

“我對她做的壞事已經夠多了,我已經夠對不起她了,我不想再瞞著她任何事了,她父母的死亡,告訴她,也沒什麼,如果她真的因為這件事就想起來,那也只是說是天意了。”

沐森沒有說話,在餘厭的事情上,他是最沒有資格說話的那一個。

家人不是家人,朋友不是朋友,有什麼權利指手畫腳,就連見她一面,也是難上加難。

白悠靠在椅背上,就那麼看著窗外飛快流逝的風景,內心一片麻木。

沐森心裡也不好受,就那麼麻木的開著車。

……

餘厭辛辛苦苦買的衣服,壓根就沒來得及穿出去。

司宥禮下班回來,看到床上放著的衣服袋子,那是一個時尚品牌,不出眾,他給餘厭置辦的衣服都是最好的,這種品牌,他沒有買過。

皺了皺眉,把那件衣服從袋子裡掏出來,看了一眼,頓時眉頭就皺了起來。

衣服正常,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總覺得和餘厭的氣場不搭。

餘厭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她今天和白悠買的衣服,這會被司宥禮提在手裡,臉上的表情,呃,怎麼說呢,一言難盡。

餘厭慢慢的放下擦拭頭髮的毛巾,抿了抿唇,忐忑的說道:“後天要上班,我特意去買的,不好看嗎?”

司宥禮沒有直說,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接過餘厭手裡的毛巾,把她帶到床邊坐下,溫柔的替她擦拭著頭髮,一邊擦拭一邊說道:“要不待會試試,我看看?”

餘厭有點糾結,一件衣服老是試來試去的,她不喜歡。

可是又不能直接和這男人說,想了想,然後找了一個藉口,“我今天買的時候,和楚瀾希試過了,很合適。…”

言外之意,今天不想試。

司宥禮淡淡的笑了笑,把人攬入懷裡,輕聲說道:“朋友和丈夫的眼光是不一樣的,你穿給我看了,我才能知道,這衣服適不適合上班穿不是?”

好像有點道理。

餘厭沒再拒絕,答應了下來。

拿起衣服,轉身去了衣帽間。

出來的那一刻,司宥禮無比慶幸自己的決定,讓她先試穿了一下衣服,不然就這麼讓她穿著衣服去上班,到時候他可能得把她鎖在辦公室裡,哪裡也去不了才好。

司宥禮喉結上下滾動,看著餘厭,竭力的控制自己體內的激動,把那股突然竄出來的邪火,壓了下去。

餘厭看到司宥禮,有點疑惑,為什麼小希和他都會露出這種神情?

到底是什麼意思,好還是不好?

餘厭看著司宥禮,小聲說道:“不……不好看嗎?”

司宥禮呼了口氣,才慢慢的走到餘厭面前,雙手握著她的肩,語重心長的說道:“好看,很好看,可是不適合上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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