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探查
“爸，我這就回去！”張濤趕忙抬頭回應道，然後給憋笑的許昊使了個眼色，“我先上去了，假期有時間就出來玩~”
“沒問題。”許昊笑著擺手告別發小，然後習慣性地抬頭看了眼自己家的窗戶，還亮著燈。
他從單元門上了樓，輕輕開門回到家中，發現客廳的燈還亮著，父母臥室裡傳來微微的鼾聲，這個點兒他們已經休息了。
客廳裡除了下午自己收拾的個人物品，還堆了些其他的箱子，應該是父母準備明天一起帶到新家的衣物之類的。
許昊躡手躡腳到衛生間洗漱了一下，然後關上客廳的燈，藉著窗外明亮的月光回到自己的臥室，坐到書桌前。
“大智，最近有沒有監測到針對我和家人的負面資訊？”
在腦海中想著這個念頭的同時，許昊拉開上衣口袋拉鍊，從裡面拿出黑色手機，看了眼時間，現在已經22:50了。
自從處理完青雷集團李家公子哥報復事件後，大智就沒有再發出過預警，許昊有些不放心，會不定期向大智確認。
“最近未監測到青雷集團李家父子及關聯人員針對你和家人的負面資訊。不過，今天晚上九點，監測到深度檢索昊天遊戲科技公司實際控股情況的網路痕跡，我延續你之前的要求，進行了修飾，對方未發現你的資訊。因為當時你在和朋友聚餐，並且此事件不那麼緊急，所以未實時報告。請問此類事件這樣處理是否合適？將根據你的要求調整今後的工作模式。”
可能是顧及已經休息的父母，大智的音量比平時小些。
“可以。”許昊微微頷首，同時腦海中儲存的海量資訊在神經元之間瘋狂傳遞，搜尋關聯資訊，很快，他隱隱有了猜測，但仍然繼續問道，“是誰在調查昊天遊科的事？出於什麼目的？”
“導致調查的關鍵人物有兩人，葉南天，職業為龍淵集團副總經理；歐陽辰，職業為龍淵集團遊戲事業線投資部副經理，不過需要注意的是，他的部分資訊被人為進行了加密，如果強行侵入調取可能會引起注意，根據歐陽辰本人炫耀的網路痕跡推測，他可能與某個大型跨國金融集團有關聯。”
“呵呵，果然。”
窗外，圓月高懸，銀白的月光灑落在小小的房間，許昊靠坐在旋轉座椅上，摸了摸下巴的胡茬，眼神褪去了平日的柔和慵懶，變得清冷理智，“幫我搜尋兩人針對昊天遊科及所屬人員的一切資訊，包括但不限於動機分析、採取手段等，形成報告給我。”
“好的，請稍候。”
十秒鐘後，大智播報了一篇調查葉南天和歐陽辰針對昊天遊科情況的報告。
許昊拉上窗簾，脫下外套，平躺到床上，靜靜地望著天花板。
很快聽完了報告內容，他對整個事件的前因後果有了更清晰的把握，也印證了前期他從老何那裡得到的一些資訊。
上次作為龍淵集團遊戲投資部小組長的歐陽辰收購昊天遊科被拒絕後，集團副總葉南天便抽調遊戲事業線的部分員工集中辦公，開發對標修仙世界模擬器的新專案——仙界。
不過這個專案推進期間因為工程師講了實話，那就是拆解並測試遊戲前端程式後，他們發現昊天遊科的這款遊戲產品核心技術壁壘比想象中高了太多，仙界專案的品質基本不可能超過甚至接近都很難，並且還需要大幅度追加成本投入，於是負責人和技術總監直接被葉南天換掉了。
但是換人後，仙界專案的進展依然緩慢，期間葉南天甚至還被歐陽辰高高在上地敲打質疑過。
“如果黑科技能被這麼容易就摸清楚，那還叫黑科技麼......不過根據他們對話的內容和語氣，上下級關係和明面上完全是顛倒的，這個歐陽辰應該確實背景很深，必須得小心對待。”許昊默默想到。
有了李家公子帶來麻煩的深刻教訓在前，他說什麼都不會再不考慮後果，衝動行事了，那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也是對身邊家人朋友的不負責任。
大智報告中的相關資訊直到近期對方頻繁探查昊天遊科實際股權結構為止，並沒有採取其他激進的手段，比如像之前的對手買水軍全網抹黑打低分這種。
當然，現在的昊天遊科和旗下修仙世界模擬器遊戲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初出茅廬、弱不禁風的少年了，不僅擁有了粘性極高的大規模“自來水”玩家群體，內部員工也是錢給到位，絕不加班，想要找到什麼黑點，估計不太容易。
“在對方有新的行動前，暫時先靜觀其變吧。”許昊閉上雙眼，同時在腦海中想到，“大智，繼續關注兩人及其關聯人員的動向，緊急事件隨時向我報告。”
“好的。”
深夜11:16，將監測對手的任務扔給大智，帶著明天搬到新家的期待，他沉沉進入了牛奶巧克力般絲滑的睡眠之中。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一級城市蓬城，龍淵集團大廈。
林文彬忐忑地站在集團副總辦公室門外等待。
葉總說晚上十一點左右回來聽彙報，可他已經等了十幾分鍾，還是沒等到領導，不禁在心中期待起對方是不是應酬完直接不來了......
嗒~嗒~嗒~
突然響起的皮鞋踏地聲無情地擊碎了林文彬的幻想。
他來了。
帶著濃濃的酒氣走來了。
“葉總。”林文彬趕忙小步快走上前，彎腰低聲道。
“嗯。”對方只是瞥了他一眼，將手指貼在門的指紋識別處，“啪”地開了門，進去重重靠到巨大辦公桌後的黑皮座椅上，散發出深厚的王霸之氣，冷聲道，“進來。”
林文彬小心翼翼地挪進辦公室，到葉總辦公桌前低頭站定。
葉南天旁若無人地從抽屜裡拿起根雪茄放到嘴裡，林生斌趕緊掏出準備好的打火機點上火。
“呼~說吧，今晚你們的進展。”葉南天深深吸了口，然後閉上眼睛，緩緩吐氣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