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覺醒來上了王者
深夜，明月高懸。
小小的房間裡，書桌上鬧鐘的時間指向十點半。
狹小的空間裡只有少年睡夢中均勻的呼吸聲。
不對，如果仔細聽，還是能隱隱聽到被子下傳來的一絲聲響——
砰！
“一名敵人已被擊殺！”
彷彿平地一聲驚雷，這局遊戲裡一直在後方猥瑣瞄準卻從來打不中人的百里守約突然再次開槍，瞬間帶走了一名團戰中雖然殘血卻浪得飛起四處遊走的敵方后羿。
“我*，許昊你運氣可以啊！”一直被敵方坦克牽制，被后羿打的吃痛的馬駿吃驚地爆了一句粗口。
“蒙中了一次有什麼用啊，都快輸了。”
“就是，到現在才拿了一個人頭，團戰的時候一點用都沒有。”
在這波團戰中被殺死等待復活的路人隊友對許昊的百里守約依舊怨氣滿滿。
遊戲中的百里守約沉默著一言不發，只是在後方重新架槍瞄準。
視野開啟，準線收束——
砰！
瞄準線還未完全閉合，又是一聲槍響。
一名在後面穩定輸出的敵方殘血法師的血量瞬間見底。
緊接著，之前一直在後方猥瑣的守約上前一個滑鏟……呃不對，是向後釋放“位移”技能加閃現，瞬間越過戰團——
啪！啪！
兩發平A，敵方匆忙回撤的法師英雄應聲倒在了守約的射程之內。
Double kill！
連續擊殺兩名敵人，本來處於團戰劣勢的守約一方頓時壓力大減。
“之前一槍都沒打中，現在連中兩槍，這是什麼鬼運氣！”
“靠，對面這守約剛才開掛了吧，舉報了！”
被守約前後差異極大的表現震驚到不行，對面這波被守約擊殺的兩名玩家炸了鍋。
這下許昊一方的隊友們倒是被震的不說話了，已經殘血的馬駿藉著敵方減員的大好機會，帶著妹子驚險地完成了一波團滅。
一直被壓制的己方終於有機會喘口氣了。
“剛才簡直是運氣爆棚！”馬駿一邊趁機推塔，一邊興奮道。
他以為這兩次連續命中只是許昊的運氣，畢竟之前幾局遊戲對方表現的是在是太爛了，只不過礙於同學情面沒有爆粗口罷了。
然而，這卻只是一個開始。
“奮力逃吧！”
百里守約開鏡瞄準，紅線來回掃過敵人，彷彿一個冷酷殺手在戲弄獵物。
砰！Triple kill！
這次團戰之後，對於敵人來說，對面的百里守約彷彿是換了一個人操控，忽然變得異常可怖，狙擊技能幾乎是百發百中的架勢。
面對一個彈無虛發的遠端敵人，每聲槍響都像是索命的惡鬼，心理上不可避免地會產生極大的壓力，開團也會畏手畏腳，這就給了守約一方喘息的機會。
憑藉著守約愈加犀利的遠端壓制，隊友們逐漸從逆風局翻盤，然後便是一路推塔。
十分鐘後，遊戲在敵方水晶爆炸的動畫中結束。
馬駿還沉浸在遊戲勝利的快感中，興奮道：“天吶，許昊你這手感也太*了吧！”
“叮~馬駿因為你的協助，感到戰勝對手的愉悅，福報值+2。”
“太晚了，我有點困了，你還玩嗎？”妹子的聲音有些疲憊。
“你先下吧，我再和朋友開幾局。”但馬駿的聲音卻很興奮。
“沒想到你小子隱藏得這麼深！”
馬駿被守約遊戲後期的騷操作弄的激動起來，連妹子都不顧了。
當然他不知道的是，螢幕那邊的正主早就在呼呼大睡了。
真正和他並肩作戰的，其實只是一段智慧程式。
只不過，編寫這段程式所用的理念和演算法從未在這個世界出現過。
“敵軍還有五秒到達戰場！”
遊戲再次開始……
......
“噹噹噹......”
清晨，許昊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了。
緊接著，一堆“叮叮叮”的聲音充斥他的耳邊，：
“叮~馬駿因為你的協助，感到戰勝對手的愉悅，福報值+2。”
“叮~馬駿因為你的協助，感到戰勝對手的愉悅，福報值+2。”
“叮~馬……”
……
“叮~經過休養與鍛鍊，使用者實際體質屬性值+，達到分。”
“叮~經過休養與鍛鍊，使用者實際智力屬性值+，達到分。”
“叮~經過休養與鍛鍊，使用者實際顏值屬性值+，達到分。”
他感覺精神一振，身體也充滿了力量感。
最後那三條提示體質和智力屬性提升的訊息倒是好理解，畢竟這兩天又是早睡早起又是鍛鍊的，提升一點身體素質、智商以及顏值很正常。
可前面那一串來自馬駿的福報值是什麼鬼？
他大概數了下，估計得有十多點。
手機持續的響鈴打斷了他的思考。
他看了下，是馬駿的電話。
先接個電話吧。
“喂？”他拿起手機貼到耳邊。
“昨晚給你發訊息為什麼一直不回？”
馬駿上來就是一句埋怨，聲音聽起來沙啞又激動。
“大晚上的不睡覺嗎？回你個頭的訊息啊！”許昊對對方毫無來由的話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他看看時間：早上6:25。
“今天沒有像昨天一樣自然醒，是因為提效藥丸藥效過了嗎？” 許昊暗想，“一會兒得再吃一粒提效藥丸了。”
“昨晚你在睡覺？”聽到許昊的回答，馬駿一愣，然後陰陽怪氣道：“那昨晚是人機和我通宵雙排的嘍?”
什麼？通宵雙排？
許昊猛地想起來，昨天晚上，自己好像看著農藥遊戲睡著了？
他一拍腦袋——
昨晚兌換的那個遊戲AI！
那AI的水平之菜甚至不如遊戲自帶的託管系統，讓他現在想起來都心疼兌換花掉的65點福報值。
馬駿竟然和那AI一起通宵玩了一晚上？
他是閒的麼？
“你的百里守約什麼時候練得這麼溜？隱藏的好深，要不是昨天邀請你遊戲，我都不知道大神就在自己身邊啊！”
等等，馬駿的語氣裡好像帶著點……崇拜？！
什麼情況？
“我？守約？玩得溜？大神？”
許昊一臉黑人問號。
“豈止是玩得溜，後來狀態起來了簡直是百發百中好嘛，穩得一批！感覺有的大主播都沒你厲害……”馬駿的語氣中帶著讚歎。
百發百中？穩得一批？
許昊再遲鈍也察覺到事情有點不太對勁了。
他趕忙開啟手機。
好多馬駿的未讀訊息。
許昊開啟仍在後臺執行的榮耀英雄，遊戲畫面正停留在上一局遊戲結束時的結算頁——
看到自己此時的段位，許昊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我*，王者段位？！”
從系統兌換的菜雞AI，竟然一夜之間把他的段位從鑽石衝上了王者！
雖然只是1星王者，但之前自己可只是鑽石段位啊，連星耀都不是！在這個鑽石多如狗，星耀遍地走的農藥世界，真的是毫無存在感。
聯想到那些來自馬駿的福報值，用他智力剛提升了分的腦袋想想就知道：昨晚兌換的農藥遊戲AI絕對經歷了一個由弱變強的過程，而且這個提高的過程極快，遠比普通AI動輒要訓練幾十萬上百萬次要高效的多。
初級AI就恐怖如斯，那中級的呢？還有高階的呢？
貌似自己搞到了不得了的東西呢。
“啊~~~一宿沒睡困死了，我先補一覺，睡醒了再找你玩啊！到時候我們繼......啪！滴滴滴......”
說著說著，手機裡馬駿的聲音越來越低，直至沒了聲息。
幾縷溫煦的晨光從半透明的窗簾透進房間，灑在了書桌上。
聽著手機裡的盲音，許昊有些愣神。
他忽然想到了一些東西。
之前的鑽石段位，還是他不知道耗費了多少晚上和週末的時間才刷出來的，就這還受到馬駿這個星耀段位的鄙視。
可是這個AI，還是初級的，一夜之間遊戲技術就遠遠超越了他和馬駿。
之前自己花費大量時間精力去練習的技巧，還比不過一段程式一夜的自我迭代。
那自己之前為了提高遊戲技術花掉的大把時間意義何在呢？
是什麼吸引他去玩這個遊戲的呢？許昊問自己。
是快感，從打敗他人、段位上升超過他人中獲得的快感。
勝過他人後會產生爽感，是大部分人刻在基因裡的天性，和喜歡顏值高的異性一樣的天性，不論這場競爭本身是否有意義。
許昊反思過去自己存在的問題是，任由情緒被對獲勝的渴望、升級的虛榮心以及對失敗的不甘所裹挾，無休止地投入大量的時間在遊戲中，成為了慾望的傀儡，以至於擠佔了做其他重要事情的時間......
砰。
房間外關門的聲響讓許昊從思緒中回過神來。
是老媽去上班了吧。
他看看時間，還不到六點半。
過去的他總是抱怨上高中後假期變少了，卻從沒注意過，從小到大，老爸老媽從來都沒有過所謂假期，一年到頭都在工作。
“努力！奮鬥！”
許昊搓了搓臉，驅散藥物失效後早起的睏倦，給自己打氣，“這一次，我一定能改變原來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