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竹微微抬手,回抱住夜晟澤的腰,她勾唇笑了笑。

“沒說什麼不中聽的。”

“沒有?”

對此,夜晟澤表示懷疑。

沈青竹也沒有瞞著,她輕輕點頭解釋,“爹的確沒說什麼不中聽的,左不過就是惦記著夜晟瀾,試探我兩句罷了,已經很含蓄了。”

“嗯。”

夜晟澤輕輕地拍了拍沈青竹的背。

“不用管他說什麼,你只管隨著自己的心意和節奏,處理你想處理的事便可。”

“我知道,我心裡有數。”

她既然已經出手了,就不會再放手,兩世了,她總得給自己一個交代。

見沈青竹情緒平靜,並沒有太受永昌侯的影響,夜晟澤這才放心,“等明晚吧,明晚沒事,我帶你去浮生戲樓聽戲。據說那來了新人,一曲成名,成了浮生戲樓的新臺柱子,自己寫的曲子也新,十分不錯,我帶你去聽一聽。”

“浮生戲樓?”

“是啊,一曲戲,一生事,曲終人散,往事如煙,不也挺好?”

夜晟澤說的是戲,說的是聽戲。

可沈青竹卻明白,夜晟澤說的,也是人生,是她和夜晟瀾過往的恩怨,夜晟澤在幫他找機會從永昌侯府抽身,擺脫永昌侯的視線和懷疑,去處理和夜晟瀾的事。

他真的很細心。

定定的看著夜晟澤,沈青竹眉眼溫柔。

“夜將軍,你這麼慣著我,就不怕把我給慣壞了?”

“壞?”

呢喃著這個字,夜晟澤陡然用力,將沈青竹抱了個滿懷。

四目相對,他星眸璀璨,熠熠生輝。

“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換過來,倒也有點道理。夫人若是壞一點,我必定更愛,夫人,要不你先壞一個,給我瞧瞧?嗯?”

尾音輕輕地往上翹,帶著一股邪氣的勁兒。

夜晟澤看著沈青竹的眼神,也像是拉絲了一樣,更多了幾分痴纏。

壞一個?

沈青竹心砰砰地跳,她知道,夜晟澤所謂的“壞”,帶了多少曖昧的意味。

紅著臉,沈青竹踮起腳尖。

本想偷偷吻夜晟澤一下,突然襲擊,嚇一嚇他,可沈青竹才一靠近,夜晟澤的吻就已經落了下來。

大手扣著沈青竹的頭,夜晟澤吻得用力,他強勢又霸道。

沈青竹無力掙脫。

她宛若淅瀝秋雨下的嬌花,滋潤和蹂躪,都無法抗拒,只能承受。

身上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般,沈青竹的身子一點點的軟了下去,她也能感受到,夜晟澤的身上燃著一團火。

那熱量,似乎能穿透他們彼此的衣衫,滲透進她的心裡。

渴望……

傾瀉湧動,沈青竹都懂。

許久,夜晟澤才放開沈青竹,他彎著身子,頭輕輕地枕在沈青竹的肩窩上。

粗重的喘息聲,一聲連著一聲。

夜晟澤能感受到,沈青竹雖然嬌羞,但並不排斥他,若是他想要更多,沈青竹大約也不會拒絕。

只是,夜晟澤心裡明白,夜晟瀾的事不解決,在沈青竹的心中,他們的合作關係就還沒結束,他們的感情,蒙著一層合作的陰影,終究少了幾分甜蜜,哪怕那檔子的事,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的,可對於沈青竹來說,大抵還是有瑕疵的,不夠美滿。

夜晟澤將沈青竹放在了心上,他不想他們兩個人的感情,再有夜晟瀾的影子。

他想等夜晟瀾的事,都一一解決了再說。

他想給沈青竹一場大婚。

不摻雜利益,不摻雜權衡,無關於報復,無關於謀算的大婚。

夜晟澤的話並沒有說出口,但是,他的情緒,還有他的喘息,他的剋制,沈青竹都能感覺得到。

環抱著夜晟澤,沈青竹低喃。

“夜將軍……”

“嗯。”

夜晟澤輕輕地應了一聲,他聲音沙啞,滿含情愫。

“別動,讓我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沈青竹再沒有開口,她就那麼靜靜地站著,任由夜晟澤抱著,房裡很安靜,兩個人交纏的呼吸聲,都變得清晰可聞,心跳聲似乎也在被無限放大,震耳欲聾。

沈青竹聽得清楚。

那是心動,她的心動。

……

永昌侯一直都沒放棄派人,去尋找夜晟瀾的下落。

只是,人手派出去了一波又一波,都沒有什麼收穫。夜晟瀾這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一點線索都尋不到。

魏雙雙和萬芳,也都接到了訊息。

兩個人都沒動。

萬芳是身子還虛,她手上又沒什麼人手,無計可施,根本顧不上夜晟瀾。

至於魏雙雙,則是心裡恨著夜晟瀾,根本不想去管夜晟瀾的事。

在魏雙雙看來,夜晟瀾平安歸來,也是要膩歪在脂粉堆裡的,今日能有萬芳,明日就能有張芳、李芳,有爭不完的風吃不完的醋,與其要將餘生過成那般不堪的樣子,她寧可夜晟瀾就死在外面,她一個人帶著孩子,做這侯府裡的二少夫人。

雖說這樣的日子,與她最初想要的,的確有差距。

可彼一時此一時。

曾經的幻想早已經落空了,眼下的生活什麼樣,她自己最清楚。

時移世易,眼下,沒有夜晟瀾的生活,倒也算是不錯了。如此,她又何苦費那個心,費那個力,去尋夜晟瀾?

魏雙雙安心養胎,永昌侯那怎麼忙,怎麼急,都與她無關。

這些事,沈青竹也知道,她沒說什麼。

只是她心裡不免覺得可笑。

當初,她待夜晟瀾一心一意,恨不能把整顆心都交給他。但凡夜晟瀾不算計她,但凡夜晟瀾對她好些,成了婚之後,再跟她說他需要銀子,需要安國公府的支援,需要人脈的助力,她會把自己擁有的一切都給夜晟瀾,不留一絲,不遺餘力。

可這樣的她,夜晟瀾根本不知道珍惜,他搭上了魏雙雙,恨不能對魏雙雙掏心掏肺。

可魏雙雙的心裡真有他嗎?

他們的婚事,是魏雙雙的算計,孩子,不過是成就婚事的籌碼,連帶著現在,魏雙雙明知道夜晟瀾出事,也可以無動於衷……

感情,還真是玄妙。

也很公平。

不珍惜人的人,也註定不被人珍惜。

差別,也無外乎誰前誰後,誰先苦誰後苦罷了。

想著這些事,再看看身側的夜晟澤,沈青竹就全都釋然了。

隔日入夜。

天色暗下來,夜晟澤就帶著沈青竹出去了。

他們兩個出府的時候,正好碰上永昌侯也出門,實在找不到夜晟瀾的訊息,永昌侯也不好再耽擱,怕夜長夢多,他特意拜託了一些朋友幫忙調查。

眼下,他也是要出去見人的。

見到夜晟澤和沈青竹出門,永昌侯眉頭不禁蹙了蹙了。

“要出去?”

“是啊,”牽著沈青竹的手,夜晟澤勾唇,回應地坦然,“帶著青竹出去轉轉,再去浮生戲樓聽聽戲,新來了臺柱子,有了新曲子,正好看看新鮮。”

聽著夜晟澤的話,永昌侯的臉色,明顯暗了暗。

夜晟瀾這頭,連死活都還不知道呢,作為兄長,夜晟澤還有心思去聽戲……

永昌侯心裡不舒坦。

只是,永昌侯終究沒有說什麼。

畢竟夜晟瀾做的錯事太多了,沈青竹也好,夜晟澤也罷,他們都曾被夜晟瀾算計,被夜晟瀾傷害。以德報怨,何以報德?眼下這種時候,永昌侯也沒臉去開口,讓夜晟澤和沈青竹出手做什麼,幫什麼忙。

抿了抿唇,永昌侯之後便直接上了馬車,讓小廝趕車離開了。

指望不上夜晟澤,他只能靠自己。

還是先去辦事要緊。

看著永昌侯的背影,沈青竹神情僵滯,這時候,她就感覺到夜晟澤牽著她的手,陡然用力了些。

“想什麼呢?”

湊在沈青竹耳畔,夜晟澤低喃。

沈青竹扯了扯嘴角,“就是在想,爹似乎真的挺在意夜晟瀾的。”

“他夜晟瀾有人在意,旁的人,又何嘗沒人在意?安國公夫婦不在意你嗎?沈青潯、沈青軒、沈青燁不在意你嗎?你還未尋到的家人,不在意你嗎?我不在意你嗎?有人在意,不是他傷害人的理由,也不是你饒恕他的理由。什麼都不用想,嗯?”

“我知道。”

“走吧,我先帶你去戲樓。”

“好。”

沈青竹應聲,她隨即和夜晟澤一起上了馬車。

暝影、鴻影、雲影、翠影,連帶著薇璐、暝消,全都一起,他們直奔浮生戲樓。

夜晟澤早就讓暝消訂好了包廂,到了之後,他們直接進去。衣裳也是暝消一早就備好的,進來後,沈青竹和夜晟澤換了身衣裳,等戲樓的戲一開場,夜晟澤就帶著沈青竹,悄無聲息地出了包廂,離開了戲樓。

臨街的小巷子裡,有備用的馬車。

夜晟澤帶沈青竹過去後,直接讓小廝趕車,奔著城外去了。

農莊。

走了進路,只用了一炷香多點的時間,他們就到了這,讓小廝在外候著,沈青竹和夜晟澤兩人進去。

之前沈青竹才在這頭住過,對這裡一切都很熟悉。

只是,這次來跟之前的感覺很不同。

越往裡走,心就越沉。

夜晟澤將沈青竹的模樣看在眼裡,他心疼,只是,有些事終究是需要沈青竹自己面對的,所有的安慰都太蒼白了,他只能牽著沈青竹的手,靜靜地陪著。

臨西邊山腳下的茅草屋。

進去後,有一處地下暗道,往裡走走約麼一盞茶的工夫,就能瞧見一間暗室。

因為在地下的緣故,暗室有些陰暗潮溼,昏黃的燈光,將人的影子拉扯到牆上、地上,拉扯得長長的,帶著幾分清冷陰森的感覺。

夜晟瀾就在這邊。

他手腳都沒有被綁著,只是傷口惡化,他身子虛得厲害。

入了夜之後,他又發起了高熱,四肢癱軟無力,連動一動都難,他根本逃不掉。

他整個人蜷縮在牆角,身子瑟瑟發抖。

聽到腳步聲,夜晟瀾抬頭,就瞧見了沈青竹和夜晟澤,那一瞬,他目眥欲裂,可也只是一瞬,他臉上表情就變成了苦澀。

眼淚,順著眼角往外湧。

“是你,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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