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歌安然無恙,其餘乘客也紛紛下車。

甚至有人主動上來搭訕,“兄弟,你膽子可真大啊,那些傢伙也就光會耍嘴皮子,真要做點什麼就慫了!”

“呸!”

搭訕的人是個肌肉猛男,身高兩米很是魁梧。

虎口處有厚厚的繭,明顯是個練家子。

這才是有真本事的人,比剛才那些叫囂的人強多了。

白歌微微搖了搖頭:“並不是我膽子大,而是不下車必死無疑。”

“哦?你這麼肯定?”

趙青山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眼前這個看起來身形纖瘦蒙著左眼的男人,有些與眾不同。

當然了,所謂的纖瘦只是和他比。

白歌屬於中等身材,肌肉雖然不顯但對付兩三個普通人還是沒問題的。

心理側寫師需要時常與罪犯打交道,不會一點拳腳可不行。

白歌微微一笑:“答案很快就會揭曉。”

與看起來明顯不正常的車站相比,明亮的列車內顯然更讓人有安全感。

即使前面播報過到站需下車完成任務,但依舊會有人選擇待在車上。

而像這種遊戲,看起來安全的往往才是危險的陷阱。

他也正好利用這個機會,見識一下詭異的真面目。

果不其然。

有三人選擇了留在列車裡。

分別是最先抱怨的上班族、想報警的白髮老者,和一個膽小怯懦的女中學生。

“我才不會在這種破地方下車呢,能不能趕緊開啊我還要加班呢!”

上班族鬆了鬆白襯衫上的領帶,看向下車乘客的眼中帶著一絲鄙夷。

白髮老者則死死抓著靠背,看都不看外面。

女中學生蜷縮在座位上,全身瑟瑟發抖。

趙青山皺了皺眉頭:“你們沒聽到這位小兄弟說嗎,待在上面會死,趕快下車!!”

可就在這時,列車門轟然關閉。

嘭!

當車門關閉的時候,車廂內的燈光也同時熄滅。

“啊!”

只聽見非常短促的一聲慘叫,隨後便徹底沒了動靜。

車廂內漆黑如墨,外面根本看不清裡面發生了什麼。

啪!

僅僅過了幾秒鐘,燈光再次亮起。

嘶——

正在觀望的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本乾淨的玻璃上,血花四濺。

上班族、白髮老者和女中學生的座位上,分別殘留著一灘血跡。

而那也是他們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痕跡。

熄燈的幾秒鐘內,三人直接蒸發了。

趙青山大驚失色,連連後退。

可當他看向白歌的時候,卻發現對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這人,好冷漠……

白歌單手託著下巴,眉頭皺起:“雖然在意料之中,但還是有些可惜……”

“人都死了你只是覺得可惜?”

“不,我是指燈光熄滅,可惜沒能目睹到詭異殺人時的情景。”

趙青山頓時汗毛炸起。

這人到底是怎麼保持冷靜說出這番話的?

剛才活生生的三個人,就在眼前慘死。

他卻想目睹這殘忍的過程?

而他的這些心思自然瞞不過一位心理側寫師。

白歌繼續道:“先前的播報曾提到過一種特別的通關方式,在規定時間內找出鬼,若是能透過剛才的事件一窺詭異的真容,對咱們後面的行動會有幫助。”

“而且,詭異的殺人方式也是非常重要的情報,那三個人反正都會死,還不如為大家做點貢獻。”

聽完他這番話後,趙青山額頭青筋暴起。

他一把揪住白歌的衣領,怒道:“你、你把人的生命當成了什麼?!”

白歌面無表情道:“生命只是一種物質的存在形式,重要的是它體現出的價值。”

趙青山一時語塞,最終還是放下了白歌。

與此同時,管理群內浮現出新內容。

「么雞:原本我還以為這次的新人全是些廢物,這位名叫白歌的乘客簡直令人眼前一亮!」

「二筒:沒錯,這種人實在太適合求生遊戲了,我看好他能走得很遠!」

「三萬:的確比其他人強多了,么雞你這次究竟設計了怎樣的一個遊戲?天堂站這個名字又有何深意?」

看到這裡,白歌頓時目光一凝。

「么雞:天堂站……其實是一場精心設計的謀殺!」

「紅中:哦豁?說來聽聽唄!」

「么雞:啊哈哈哈,這些我都是跟紅中老大學的,擺不上臺面!」

謀殺?!

白歌的興趣瞬間被勾了起來。

只可惜自紅中出現後,便沒有了下文。

趙青山是個血清方剛富有正義感的人,因為剛才的事沒再和白歌搭話。

這種情況倒也給白歌省了不少事,他看向站臺上顯眼的壁鐘。

時間顯示上午09:59分。

在這種封閉幽暗的環境下,只能透過時鐘來分辨時間。

正常情況下他們需要在天堂站生存三天,也就是說得待到大後天上午09:59分。

而就在白歌檢視壁鐘的時候,三男一女朝這邊走來。

為首的是個戴著耳釘的光頭,一臉橫肉看起來凶神惡煞。

“小兄弟,要不要和我們一起?不管這所謂的求生遊戲是真是假,咱們抱團的存活率總比一個人大你說是吧?!”

盧莽是個混社會的。

塊頭雖然沒趙青山那麼高,但渾身透著一股子匪氣。

他很欣賞白歌剛才的表現,故而發出邀請。

本以為像白歌這樣的人肯定不會拒絕,卻沒想到出乎了意料。

白歌搖了搖頭:“抱團的存活率並不一定更大。”

外部的敵人是眾所周知的,可內部的敵人往往更加防不勝防。

玩家陣營並不是堅定的盟友。

而且像這些混社會的,詭異襲擊時分分鐘可以將你推入火坑當替死鬼。

即使真要結盟,白歌也會選擇趙青山那樣的人。

至少不會在背後捅刀子。

光頭旁邊的一個黃毛小弟叫囂道:“你小子踏馬不要不識相,知道莽哥的莽是怎麼來的嗎?!”

說著他便擼起袖子想要動手。

受到聲音吸引,趙青山往這邊看了一眼。

皺了皺眉頭。

白歌也以為衝突不可避免,已經暗暗擺好了防備架勢。

不料光頭竟將黃毛一把攔住:“人家不願意就算了,咱們走!”

離開前,黃毛嘴裡罵罵咧咧。

另外那一男一女的眼中也盡是譏諷。

白歌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情緒並未受到對方影響。

畢竟,跟一群死人有什麼好計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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