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計劃
見白歌黑臉,其餘乘客也紛紛開始聲討。
“真是懶人屎尿多!!”
“都這時候了,尿身上都比丟了性命好吧?!”
“這也是小哥脾氣好,要我就直接丟下他了!!”
而這些溜鬚拍馬違心的話,當然瞞不過白歌。
這些乘客本質上其實也是病態的。
否則根本不會來到天堂站。
就在這時,廁所方向傳來趙青山的驚叫聲。
“老白!!”
眾人皆是神色一凜,白歌立馬往廁所那邊跑了過去。
待其餘乘客趕到時,現場已是滿是血腥。
先前那喊著要放水的病懨懨的男乘客,此時正倒在血泊當中。
脖子上有道血痕,正在泊泊淌血。
他臉上殘留著不敢置信的表情,臨死前似乎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鬼、鬼胎剛才突然出現,殺死了他!!”
趙青山滿頭冷汗,聲音有些顫抖。
白歌皺了皺眉頭:“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讓你快去快去了嗎?這種時候擅自離隊等同於送死!!”
這番話看似是說給趙青山聽的,實則是說給其餘乘客聽的。
畢竟,保命符得保留在身邊。
他緩緩蹲在地上,伸手探向死者的鼻息:“一擊斃命,沒救了……”
接下來,白歌的一系列舉動卻引得眾人不解。
他用玻璃碎片割開死者的腹部,扯出那些帶血的內臟塗抹在自己身上。
趙青山眼皮微跳,問道:“老白,你這是幹什麼?”
其實他心裡跟個明鏡似的,但為了掩人耳目還是要配合演一下。
白歌全身散發著難聞的氣味,起身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過野外求生的經歷,當遭遇猛獸時,以這種方式掩蓋自身的氣味能夠大大提升存活率。”
將鬼胎比作猛獸,稍顯牽強。
但在這種非常時期,人的思想是不一樣的。
但凡能提升生存機率的可能,都會不顧一切進行嘗試。
計劃進展得比想象中還要順利,乘客們也開始紛紛效仿白歌。
不多時,那位死去的男乘客便被掏了個空。
每個人身上都血淋淋的,掛滿了噁心的臟器碎片。
【新手04遊戲管理群】
「一筒: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野外求生的經驗?這種躲避猛獸的方法,歪打正著擊中了么雞的弱點。」
「一萬:這傢伙真是玩家嗎?我怎麼感覺他比我們還心狠手辣?」
「一筒:當么雞遇上“潔癖”,會怎麼選呢?」
「一萬:若是我,甘之如飴!」
從這些對話能看出來,管理群裡的這些東西嗜好都有所不同。
一萬與么雞截然相反,對於死屍和腐爛十分鐘情。
雖然繞了些圈子,但白歌還是順利完成了準備。
接下來,就是考驗實際效果的時候了……
直到天亮。
除了聞著血腥味偶爾找上門來的屍變怪物外,沒遇到其他任何危險。
計劃大獲成功,效果顯著!
而找回一絲安全感的乘客們,對白歌也變得更加信任了。
望著壁鐘的時間跳到06:00分,趙青山長舒一口氣。
“天亮了……”
他們贏得了難得的喘息時間。
白歌坐在月臺上的長椅上,放空全身:“青山,我眯會兒,10:00前叫醒我。”
趙青山點了點頭:“好。”
精神高度緊繃了一晚,一放鬆便睏意襲來。
他打了個哈欠,坐到了白歌旁邊。
正當白歌準備短暫歇息一下時,眼前卻彈出了管理群的聊天框。
【新手04遊戲管理群】
「么雞:難怪我找了一晚上都沒發現目標,原來是一筒你這狗東西走漏了風聲!!!」
連續三個驚歎號,足以看出它此時內心的憤怒。
「一筒:這話可就不對了,咱們內部討論能走漏什麼風聲?而且白歌是運用躲避野獸的方法歪打正著擊中了你的弱點,你怎麼不想想自己為什麼會和野獸這種低等生物畫上等號?」
「一萬:就是,死屍腐爛的氣味多好聞啊!么雞你真是暴殄天物。」
「么雞:你個食屍鬼閉嘴吧!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對那些散發著惡臭骯髒的東西感興趣嗎?」
「一筒:急了,哈哈哈他急了!!」
忙碌了一晚上的么雞,天亮後第一時間便檢視了聊天記錄。
白歌眉頭微皺:“食屍鬼?”
難怪和么雞的嗜好截然相反,這就對了。
食屍鬼最愛的便是屍體和腐爛之物了。
但新的問題來了。
么雞得知了他們昨晚的躲藏方式,今晚肯定會更加危險了。
癖好這種東西。
徹底根除很難,但短暫剋制卻沒什麼問題。
尤其在知道他們是透過這種方式苟活了一夜後。
……
10:00分。
蕭條的天堂站又迎來了一批新的乘客。
白歌與趙青山早就準備好了,紛紛揚起笑臉上前迎接。
這次他們乾脆連裝都不裝了。
直接以暴力鎮壓的方式控制住了這些新乘客。
雖然他們只有兩人,但都攜帶電棍且精通格鬥技巧。
乘客裡除了那些個死刑犯,其他都是些老弱病殘。
應付起來輕而易舉。
而昨夜僥倖活下來的上一批乘客,儼然也成為了“幫兇”。
他們已經見識過這鬼地方的可怕了,想要活命就得依靠白歌他們。
對於天堂站站長,隻字不提。
沒錯。
他們來這裡的初衷是想要尋找一個安逸的死法。
天堂站的廣告語亦是如此。
按說應該不懼怕死亡才對。
但在見識了鬼胎的恐怖後,已經改變了主意。
就像很多人在跳下樓的半空中,會產生後悔的想法一樣。
鬼胎的殺人手法慘無人道,死前會遭受折磨不說還根本上不了天堂。
甚至變成一道亡靈,永遠被困在這鬼地方。
一切都安排妥當後,白歌拍了拍趙青山的肩膀:“你也去眯會兒吧!”
“距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今晚是最後一夜了,也將會是最危險的夜晚……”
“行,有事隨時叫醒我!”
趙青山的眼皮早就開始打架了,打了個哈欠躺到了長椅上。
很快便沉沉睡去。
白歌坐在候車大廳最靠近大門的座位上,眼神掃視著現場眾人。
新乘客慌忙移開視線,不敢與他對視。
但這其實只是白歌下意識的舉動,他的思緒早已飛向了遠方。
這最後一晚,該如何安全度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