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讓挑了挑眉,提著一具山魈的屍體。

“我現在算是看明白了,這山猴子是專門來打亂隊形的,水猴子是負責偷襲的刺客,腐屍呢……移動緩慢的肉裝坦克!”

此時的他處於半詭化狀態,輕易就能捏死一隻山魈。

季紅葉冷聲道:“你以為打遊戲呢?”

“這本來就是一場遊戲,籌碼是我們的命罷了。”陳讓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女人,你身手不錯,變身後的殺傷力也很可觀,要不要與我聯手?”

所謂的聯手,自然不是眼前這貌合神離的合作。

他也要像白歌那樣,糾集一幫好手組成通關小隊。

這次他們那個看似其貌不揚的麒麟,就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能抑制詛咒的特殊血液,有意思……

季紅葉正欲開口,卻被陳讓先手打斷。

“你不要急著拒絕,深思熟慮一下,下次見面時給我答覆。”

陳讓猛然伸出手,竟將一隻山魈從空氣中抓了出來。

他看都沒看,直接擰斷其脖子。

鮮血濺灑在他的臉上,更添幾分猙獰。

“前提是……你得活到那個時候!”

襲擊他們的山魈全部死亡,鬼打牆產生的幻境漸漸退散。

……

另一邊。

應天仇化身兇獸,馱著月兒飛奔。

兩人身上的詛咒又進一步惡化了,空氣中散發著腐爛的氣味。

月兒望著應天仇正在滲血的後背,擔憂道:“天仇哥,找個地方先歇會吧,你身體的傷勢更嚴重了……”

普通的藥物,對詛咒產生的潰爛根本無效。

她的手臂也感染了詛咒,雖然很疼卻一直沒有出聲。

更加嚴重的天仇哥都還在馱著她飛奔,自己憑什麼抱怨。

“嗯……”

應天仇的聲音十分低沉,碩大的腦袋環顧四周。

縱身一躍,跳到了一棵大樹上。

比起地面,樹上至少安全些。

而他的身體也逐漸變回人形,臉色蒼白小心翼翼單肩倚在樹幹上。

月兒望著應天仇另一邊那血淋淋的肩膀,臉上滿是心疼。

“白哥說了,回到列車上詛咒應該就會消除,再堅持一會,很快了,很快我們就能離開這裡了。”

“嘿,妹子你莫擔心,我好得很!”

應天仇強顏歡笑,環顧四周警惕道:“老白說今晚詭異闊能會現身,你要小心。”

月兒點了點頭:“先休息一會,咱們再去找他們!”

雖然應天仇操著一口地方口音,但好在她基本都能聽懂。

“月兒妹子,看到你我就會想起我那三歲女娃兒,她長大後,應該也會和你一樣乖巧懂事。”應天仇仰望夜空,眼波流動:“因為她媽,也是個溫柔賢惠的人。”

“可惜啊,我看不到囉……”

月兒搖了搖頭:“天仇哥,你一定能看到的。”

應天仇斜了一眼月兒,憨笑道:“妹子,你莫得想念的人嘛?”

月兒陷入沉思,緩緩道:“em……要說不想吧也不是,但也談不上非常想念。因為我的家庭是醫學世家,從小到大陪伴我的幾乎都是醫書。爸媽很忙,難得見上一面,短暫見面探討的基本也都是醫學方面的知識。”

“長輩們十分嚴厲,親情這方面比較淡薄。”

正是因為這樣的經歷,才讓她厭惡牴觸醫學。

應天仇感慨道:“每個人都望子成龍,卻忽略了娃兒的感受,我婆娘也想要女娃兒跟我學打獵……”

月兒好奇道:“那你是怎麼打算的?”

“三歲女娃兒學啥子打獵喲?先學會讀書識字,等她成年後自己想做啥子就做啥子唄!反正不要像我一樣,小學都莫讀完就輟學了!”

“她真幸福……”

歇息了沒一會,怪物們聞著味便來了。

兩人只好再次踏上逃亡之旅。

……

中央山脈頂峰。

白歌與麒麟坐在一塊石頭上,觀察著山下的情況。

身穿藍白條紋病服的一筒,恪盡職守在他們的視野盲區。

倒不是白歌不想安排它更有用的工作,而是它根本勝任不了複雜的工作。

除非進行意識操控,但那樣做的風險太高了。

麒麟沒有能力守護他的軀體。

況且,二萬也很可能在今晚露面。

山頂的視野固然好,可夜晚的能見度太低。

他們能看到的東西其實很有限。

不遠處的山坡上,隱隱約約有個人影在狂奔。

那大體格子,想不發現都難。

白歌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浮現出一抹笑意。

趙青山一路飛奔,見到山頂上有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定睛一看,竟是白歌和麒麟。

他頓時面露喜色,但走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

“不,不對勁!他倆有可能是那些山魈變的!!”

見趙青山陷入猶豫停下腳步,白歌立馬洞察了他的想法。

笑道:“趙尼瑪同志,還愣在那裡幹嘛?”

麒麟實在沒忍住噗嗤一笑,而且也徹底打消了趙青山的顧慮。

他不再猶豫,迅速來到二人身邊。

“你們還擱這笑呢,知道我剛才見到什麼了嗎?”

“一個女鬼!!”

白歌眉頭微微一皺:“女鬼?細說聽聽!”

趙青山將自己的遭遇複述了一遍,二人皆是面色微變。

“你說的這個人我見過,並且也是僅存的幾名倖存者之一,不過那女人沒安好心,你離開的選擇是正確的。”

多次前往洞窟牽制紅中殭屍,白歌在路上碰見過不少玩家。

當時那女玩家的身邊還圍繞著幾名男玩家,想必現在恐怕已經都遭殃了吧……

否則,她也不會主動接近趙青山。

“又是個壞娘們?!”

聽完白歌的話後,趙青山心裡咯噔了一下。

這不由讓他回想起了死去的蔣詩詩。

麒麟打趣道:“什麼叫又一個壞女人?月兒和紅葉不就是好女孩麼,你此話有些欠妥啊!”

趙青山搖了搖頭,沒好氣地將曾與蔣詩詩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然而話還沒說完,白歌忽然神色一凜。

“別閒聊了,咱們得走了!”

半山腰上陸續浮現出詭異的身影,水鬼、腐屍應有盡有。

這最後一個晚上,二萬顯然不可能讓他們如此安逸。

而當心中浮現出關於二萬的猜想時,白歌肩膀上沉寂已久的詛咒竟又活了過來。

彷彿有一條條蚯蚓,在面板裡面鑽來鑽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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