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汙染源
扭曲的觸手蜷縮成一團，緊緊勒住陳平安和李凡的腿部，並以肉眼可見速度朝上湧動。
一股陰冷感隔著衣褲遍及全身。
“艹，這是什麼鬼東西！”李凡從駕駛位猛的跳起來。
但緊接著，長滿吸盤的觸手憑空產生一股力量，狠狠的把李凡拽回駕駛位。
“這才看到麼？”陳平安眉頭一皺。
“穩住，別慌！”陳平安伸出手按住李凡的肩膀。
“你現在怎麼說，也是覺醒了序列的序列修行者吧！這麼慌張做什麼，我都沒慌。”
“怎麼可能不慌。這是什麼鬼東西？怪物嗎？”
“所以我都說了嘛，即然人能覺醒序列，成為序列修行者，獲取超凡的力量，那肯定就是要面對些什麼的。畢竟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陳平安聳了聳肩道。
李凡都快哭了。
大哥，你是我親哥。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
你還在這裡說這些沒用的。
他把雨傘扯開，傘面包在手掌上，試圖想要掙脫不斷朝上湧來的觸手。
但觸手的牢固程度超乎想象。
不管李凡怎麼用力，甚至都無法掀開哪怕吸盤的一角。
“艹，這是你逼我的！”李凡大喊一聲。
緊接著，李凡身上驟然亮起一片炙熱的白色光芒。
不知是不是錯覺，陳平安突然覺得，李凡的形體變大了不少。
抓著觸手的手臂粗了不止一圈。
原本白皙的面板蒙上了一層土褐色的輪廓。
“序列能力？”
距離很近，陳平安看的很清楚。
他也知道。
李凡覺醒的是0233號序列。
大地軍勢！
雖然不瞭解這序列能力的具體效果。
但透過李凡使用時的狀態。
陳平安猜測，這序列號第0233大地軍勢的效果，大概就是強化自身吧？
李凡大叫一聲，勒緊的觸手竟在一吼下，硬生生被他扯斷了一截。
“這就是序列能力麼？”陳平安緊盯著。
就在這時，原本被撤掉的那一段觸手，突然扭動起來。
緊跟著竟直接纏住李凡的手臂。
“這！”李凡甩手，但沒有任何效果。
陳平安嘆了口氣，道：“終歸還只是個剛覺醒的雛。這觸手一看等級就不低。”
“哥哥，你們好滑稽啊。”
不遠處，哥哥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只不過充滿戲謔。
妹妹抱著自己的腦袋，歪著脖子彷彿也在笑。
“靠，這下完了。”李凡想要拽掉觸手。
觸手分泌出大量黏液，彷彿是某種強力膠一樣，越扯越多，無比噁心。
陳平安突然道：“脫褲子。”
“啊？”李凡手裡動作稍慢半拍，驚悚的看著陳平安。
“老哥，就算你是臨死前想要變成男人，也不能飢不擇食選我吧？我、我還是喜歡山洞的。”
陳平安道：“蠢蛋。男人誰不喜歡鑽洞？我他媽讓你脫褲子，當然是有原因的。
你沒看到這些觸手只是攀附在褲子上嗎？
這麼簡單的事情你就沒想到？”
李凡愕然，但他反應速度很快，趕忙抓住褲子一把退下來。
“我靠，忘穿內褲了！”李凡一邊叫喊著，一邊露出笑容。
伴隨褲子掉落，他一個翻身直接從車上跳下來，同時抓起車座旁邊的購物袋套在身上。
陳平安緊跟著也跳了出來。
他們並沒有一個準確的方向。
只能瞅準遠方的街道盡頭，儘可能擺脫掉後面這對兄妹。
看著離去的兩個“裸男”，哥哥低頭看著妹妹。
被妹妹抱在懷裡的腦袋，衝著哥哥露出莫名詭異的笑容。
緊接著，兩人化作一灘散發著惡臭的黃水消失不見。
“呼呼呼……”
陳平安喘著粗氣，汗水混雜著雨水嘩嘩流個不停。
拽著李凡，他倆躲在一處巷口。
側著腦袋，小心翼翼的看向空蕩蕩的街道。
確定那兩個“怪物”，並沒有追上來，陳平安兩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陳哥！”
李凡猛的抓住陳平安的胳膊，興奮的喊道。
“你剛剛看到了嗎？序列能力哎！我剛剛使用的肯定就是我覺醒的系列能力！”
李凡緊握住拳頭，“序列週期表第0233號序列，大地軍勢。”
陳平安甩開李凡的手，“行了，行了。我知道那是你覺醒的系列能力了。但你就算是興奮，也先把你的鳥給擋住吧？你現在真像一個訓鳥大師。”
李凡尷尬的撓了撓頭，脫下體恤衫捆在身上。
“陳哥，剛剛那些觸手？還有我們直接跑了，那兩個孩子不就？”
陳平安打斷李凡，表情嚴肅的看著他，問道：
“李凡，你確定沒有發現那兩個孩子身上的異常？”
雖然大概確定了，那種狀態只有自己才能看到，但陳平安還是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李凡迷茫的搖了搖頭，“那兩個孩子有什麼異常？”
見他真的不知道，陳平安道：“我可以確定，剛剛那些觸手和那兩個孩子有關係。”
“你先彆著急反駁。你先看看這街道。
整個老城區都被覆蓋在昏黃的雨幕之下，混雜著陣陣惡臭的雨水傾斜而下，路邊攤販的招牌，靠近臺階擺好的蔬菜攤，被雨水打溼的新鮮蔬菜，空無一人的街道上，一切都彷彿在說明，在不久之前，這裡還是熱鬧的早市。
李凡並不笨，相反，作為能夠覺醒序列能力的序列修行者，他逐漸也察覺到了不正常。
“難怪我開車怎麼都走不出去！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怪物？”
陳平安白了他一眼，“這是一個覺醒序列能力的人該說出的話麼？”
“我姐姐曾經說過，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人類的進化永遠都不是世界意志的最終選擇。”
李凡一臉嫌棄，“陳哥，你現在怎麼也和那些老師一樣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要怎麼離開這裡吧？”
陳平安眉頭一皺，“這個……”
現在他們面臨的困境，主要是走不出這片城區。
無形之中，有某種力量將這片城區覆蓋起來。
與此同時。
老舊城區一棟六層居民樓上。
陳梧桐站在天台，俯瞰遠方。
“叮鈴鈴……”
陳梧桐不緊不慢從風衣口袋裡掏出一款老舊的黑色對講機。
“滋滋滋……”
撥動旋鈕，對講機內部發出一陣電流音。
接著一道急促的聲音響起：
“隊長，邱紅的訊號消失了。”
陳梧桐眉頭不經意皺起，“我知道了。”
“還有什麼事麼？”
對講機那邊的聲音遲疑了片刻，“剛剛觀測到代號0171‘河伯的神域中闖進了兩個普通人。’”
陳梧桐道：“知道了。”
“其中一人疑似是您的弟弟，陳平安。”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