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卜信的測驗
八點鐘，陳平安駕駛著老姐陳梧桐的法拉利488，來到了卜信名片上的地址。
一高在學生結束完序列能力覺醒後。
暫時沒有那麼忙碌了。
陳梧桐也難得清閒下來，早上出來的時候。
陳平安就看到，陳梧桐穿著熊貓睡衣，端著一杯咖啡坐在別墅客廳裡玩虛擬遊戲。
這個世界不單純只是平行世界。
相較於曾經那個世界科技要先進很多。
這同樣也是序列能力帶來的便利。
甚至有瘋狂的序列修行者，想要依靠序列能力進行地外文明的開發。
陳平安停好車，抬頭看著眼前得建築。
和旁邊巨大的寫字樓格格不入。
在寸土寸金的地段，一幢三層老建築，就像是一遲暮老年人，站在酒吧吧檯裡面，面對著搖晃著身體的年輕人。
卜卜育兒資訊。巨大的廣告牌鑲嵌在老舊的牆面上。
陳平安走進電動門。
“老姐說跟著卜信學習會有很多好處。最重要的是，作為大夏首屈一指的研究員，他身邊有很多序列修行者的保護。他雖然也是神選者，但相較於那些，被隨意安排處理汙染源的神選者，他卻能讓高層派人保護，儘可能少動用竊取的權柄。”
透過了解，陳平安才清楚，像神選者，如果不想被汙染的神靈找到，降下神諭，那就要儘可能的少用自身所“竊取”的權柄。
那樣的話，在廣袤無垠的人海里，汙染的神靈，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找到你這一顆微不足道的錨點。
當陳平安走進建築的瞬間，迎面就走來了一隊，由五個人組成的隊伍的阻擋。
他們穿著黑西裝戴著墨鏡，健碩的身軀給人極強的壓迫感。
“陳平安先生對吧？卜教授已經在實驗室等你來了。這邊來。”為首男人對陳平安說著，同時伸手指引著陳平安朝一旁的樓梯走。
陳平安點了點頭，道：“好。”
雖說外面是老舊建築，但房子裡面的裝潢卻是很富麗堂皇的，整潔的歐式風格裝飾，以及明晃晃的大理石地面，雖說不遠處那一條破舊的樓道有些格格不入。
陳平安看到，這老舊的樓道有一個單獨房間，裡面只有一個房門，曾經應該有人住在這裡，只不過廢棄很久了。
來到樓梯處，他們順著樓梯往下走。
這棟房子除了表面的三層之外，還有地下室。
而且是完全沒有遮掩，就這樣暴露在外面的地下室。
但陳平安可不認為這是不擔心別人發現。
相反，就算是發現了，恐怕也沒人敢在這裡找事。
因為這一隊穿著黑西裝的男人。
他能感覺到，這幾個人身上散發的氣氛很不妙。
肯定是級別不低的序列修行者。
或許是中階序列修行者？
也許更高。
順著樓梯陳平安來到了一個完全由玻璃建造的透明實驗室。
透過玻璃，可以清楚的看到裡面辦公室的全貌，包括其中一些房間冰冷冷的試驗檯，以及各種各樣陳平安完全不認識的實驗器材。
他也看到了其中一個房間正坐在那裡看書的卜信。
男人有禮貌的敲了敲玻璃門。
雖然這在陳平安看來是多此一舉。
卜信看書很投入，直到男人再次敲門後，他才抬起頭，看著來人，點了點頭，“進來。”
“陳先生可以進去了。”男人說完這麼一句，就直接離開了。
陳平安進到辦公室，主動問好，“卜教授。”
怎麼說卜信也算是幫了自己。
雖然陳平安覺得很大緣故是因為自己的姐姐。
卜信頭髮亂糟糟的，雖說他長得應該很帥，但有些不修邊幅，一雙略顯腫脹的眼球，很明顯，他昨晚肯定一晚上沒睡覺。
卜信點了點頭，“你來的還真早。別拘束，坐下吧。稍微等一會，我看完這點。”
“好的，您隨意。”陳平安點了點頭，坐在一旁得沙發上。
他注意到卜信看的似乎是育兒書。
“這就是學者嗎？永遠保持一顆謙遜好學的心？”陳平安覺得自愧不如。
他成績算不上好，絕對不是學霸，本身對於學習也是停留在夠用，夠應付就可以的層次。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卜信啪的一聲，將整本書閉合，一副意猶未盡的感覺，“這本書上講的還真有道理。卜卜當年最喜歡的就是那些稀奇古怪的恐怖故事，當初我還以為這是興趣愛好，沒想到啊……”
陳平安表情一怔，這話應該不是講給自己聽的吧？
卜信猛然回過神來，這才注意到陳平安還在這裡，於是乎說道：“哦，卜卜是我女兒。”
他從一旁的抽屜拿出一個相框給陳平安看。
“你看，我女兒可愛吧？”
陳平安剛想說可愛，但忽然，他注意到，這相框裡的照片居然是黑白的。
黑色照的確是個小女孩，長得極其可愛，穿著絨毛鑲邊的漢服，背景似乎是一處老宅，她笑的很燦爛，比著剪刀手。
“卜教授，您女兒？”
“哦。”卜信自嘲的看著照片，“卜卜在她六歲的時候去世了。到現在已經有十多年了。如果她還活著，現在應該比你大，對，和你姐姐差不多大。”
“抱歉啊，讓您想起傷心事了。”
“哈哈，這倒沒有。好了，既然你跟在我身邊學習，那麼我也會系統性的教給你有關序列修行者的知識，以及處理各種汙染時的應對方法。最主要的是……”
“我們同為神選者，提升的方法也和普通的序列修行者不一樣。”
卜信站起來，道：“我們先去一個地方。”
“好的。”
卜信帶領著陳平安離開實驗室。
“卜教授，您要外出？似乎今天的預定計劃裡沒有這一項？”
剛剛帶領陳平安的黑西裝男人走上前，詢問道。
卜信點了點頭，道：“計劃臨時更改。把其他事情暫時推掉吧。今天我要外出一趟。”
“那需不需要我們跟隨？”
“不用了。”
接著，卜信看著陳平安道：“你有開車嗎？”
陳平安點了點頭。
“那走吧，你開車。”
坐在車上，陳平安問道：“我們去哪啊？”
“去處理一起汙染事件。”卜通道。
“啊？汙染事件？”陳平安還以為卜信只是簡單外出呢。
怎麼要去處理汙染了？
“這不應該是太平道的事情嗎？”
陳平安可是知道的。
自己老姐現在還在家裡玩遊戲呢！
經由現代科技，已經有了成型的類似【刀劍神域】的腦機遊戲。
雖說是可惡的米家遊戲！
卜通道：“你現在已經算是太平道成員了。”
陳平安一怔：“那，我是不是太弱了？”
卜信繫好安全帶，失笑道：“你知道為什麼一旦發現被汙染的神選者，如果不能招攬，就會被立刻殺死嗎？”
“為什麼？”
“因為我們根本不需要修行。不需要透過覺醒來提升自己。”卜通道。
“啊？”
不需要修行？意思不是沒有辦法提升嗎？
卜信似乎是看穿了陳平安的想法，於是乎說道：“被汙染的神選者是極其特殊的存在，你可以認為是一個完整得個體，從被汙染的時候，這個個體就已經成型了。”
“這就好比一個氣球，序列修行者需要透過修行，覺醒，來一次次吹大這個氣球，直到最後使得這個氣球成型，只要你有天賦，肯努力，這個氣球就有機率無限膨脹下去。”
“而被汙染的神選者，則從被汙染的時候，就已經是個被吹起來的氣球了，大小已經確定。”
“雖然大小的上限已經確定，但同樣他們已經擁有了這個氣球能夠蘊含的最極限的力量。”
陳平安似乎明白了一些。
能夠覺醒序列的序列修行者，他們能夠透過修行，覺醒，對自身的序列能力不斷開發提升，突破等級。
而他們這些被汙染的神選者，一開始就獲得了最終力量！
這種力量是從汙染神靈身上竊取的。
所以他們根本不需要修行，就能夠使用。
但同樣的，因為他們是普通人，連序列能力都沒有覺醒，所以上限已經鎖死，無法突破。
只能看，他們被汙染時究竟竊取了神靈得多少權柄。
雖說是神靈汙染了他們這些神選者。
但換個視角，他們也的的確確算是竊取了神靈的權柄。
只不過他們這些竊取神靈權柄的人，隨時隨地都受到神靈的掌控。
當然了，如果你沒有被發現那就好。
陳平安不由的又想起自己在三清村的時候。
趙大爺，包括趙氏兄弟等眾人，他們不就是獲得了神靈的力量，並且完全不需要修煉嗎？
難道那些其實也是真的存在？
卜信見陳平安陷入沉思，便道：“而這次我們要去處理這起汙染的同時，也是為了測驗一下，你這個已經被神充滿的氣球，究竟有多麼大。”
卜信要去的地方是位於魔都市區外面的溫泉山。
陳平安雖然沒有去過這地方，但也聽李凡他們說過。
這裡出現了汙染嗎？
“卜教授，這是個什麼汙染？不會和河伯有關吧？”陳平安道。
“怎麼可能。河伯那可是神級汙染，是最頂尖的汙染源，甚至可以說是無法被處理的，要是這東西隨時隨地出現，世界就要毀滅了。”
卜信拿出一份資料，“到地方你看看就知道了。這是我甄選好久，才給你量身定製的初體驗。”
陳平安打哈哈：“初體驗嗎？”
“沒錯。河伯屬水，很適合測驗你究竟達到了哪種層次。”
“究竟到哪種層次嗎？”陳平安呢喃細語。
他也很期待，所謂的神選者究竟是怎樣的。
昨晚他經過好多次嘗試。
他能夠使用大概有三百多種魔法。
這些關於魔法的記憶，像是刻在他的腦袋裡一樣，牢牢記住。
他想使用時，只需要說出魔法名稱，奇蹟就會展露。
像是【水炮】這個魔法，威力很大，直徑十厘米的樹，他只需要一炮就能攔腰折斷，他還能夠飛行，甚至無中生有的製造各式各樣武器。
“卜教授，我有個問題。”
卜信示意陳平安直接說就好。
“你說神選者都是竊取了被汙染神靈的權柄。那麼，河伯為什麼會魔法啊？”陳平安提出了這個問題。
在三清村也是這樣，西方神話模樣的河神賜予了趙五魔法！
可那明明是修仙世界。
卜信一下也被噎住了，想了好一會只能說道：“可能汙染你的河神是外國的河伯？”
陳平安直接傻了。
卜信輕咳一聲，緊接著說道：“神靈本身就是無序狀態，我們給祂編號代稱是河伯，只是按照祂的汙染特性，而且，神與神之間也會有交鋒。”
“啊？神和神之間戰鬥？”
“當然。根據一些研究，每個國度所出現的神話人物，都很排外。祂們視各自的領域為神國，為信仰來源。神似乎也能謀奪其他神的權柄。”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認為，那位汙染的河伯，曾經打敗過西方的一位神，攛掇了祂的權柄？”
卜信點了點頭，“是有這個可能的。”
“當然了，具體情況要比說的更加複雜。畢竟距離大夏上次真正出現神戰已經有幾十年了。”
陳平安稍顯激動，“上次神戰？是哪兩位神啊？”
“東瀛汙染神靈須佐之男與大夏汙染神靈代號066三壇海會大神哪吒，在東海。”
“結果來？”
“汙染之間的對抗沒有結果。只有收到波及的普通人。”卜通道。
不過他補充了一句：“兩位被汙染的神靈各自降臨神域，最終哪吒的神域【五營降魔天壇】湮滅須佐之男的神域。隨後神戰結束。”
“神域麼？”
陳平安了解過。
當時他和李凡被困在的城區，就是受到了河伯神域的影響，所以他們根本出不去，同時神域覆蓋下，所有人都類似於處在一個無人的平行時空，只有汙染以及序列能力者會顯露在神域裡。
而序列修行者在覺醒中也有機率會覺醒屬於他們自己的領域，這是不同於汙染神靈神域的力量，但本質上大致相同。
轟鳴的法拉利488駛出魔都市區。
大概在一個小時之後，他們終於抵達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