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神級汙染河伯的神選者
ipad螢幕發出輕微電流音。
周琦辦公室裡的陳平安，把手放在【起源樹石板】瞬間。
他沒有徵兆的仰面倒下。
在影片裡可以看到。
周琦和李凡都被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周琦開口問道。
“又暈了！我靠，陳哥，你到底是有多虛啊！一天暈了好幾次！”李凡捂臉都羞愧道。
他趕忙扶起陳平安。
但昏迷的陳平安忽然發出一聲尖叫。
“趙正，你跪著幹什麼？我有那麼嚇人嗎？”
“哈哈，這裡果然是虛假的世界，是夢境，我分明是剛剛才遇見趙正，這裡就有了個夢境！”
“還有八荒一，你這傢伙趴在我的床尾幹什麼？找死嗎？”
“哈哈，三清教！三清教是什麼東西？趙大爺是三清教教主？我是他孫子？媽的，說了多少次了，老子叫陳平安不叫趙正。”
“修仙者！他奶奶的這麼帥的修仙者？至少是築基期了吧？我有系統金手指也才煉氣期四層！他看上去這麼年輕，難道是天才？”
影片裡的陳平安一邊笑著一邊大喊大叫，這把扶他的李凡給嚇到了。
周琦也沒有料想到陳平安鬧出這樣的笑話。
但緊接著，他們就笑不出來了。
影片裡的陳平安，嘴巴還有鼻孔耳朵裡齊刷刷冒出一條條黑色觸手。
這些觸手就是他們在老城區遇到的怪物哥哥的！
李凡大叫一聲：“陳哥之前把這些東西吃掉了！我靠，不會是那怪物寄生陳哥了吧？”
周琦走上前，她猛的伸出手，一道光掠過陳平安面孔，白色的光彷彿蘊含著某些神聖屬性，只是掠過的瞬間，那些觸手就如遇到了天敵灰飛煙滅。
但就在這時，陳平安伸手掐住周琦的脖子。
閉著眼睛的他大聲喊道：“嘿嘿，你這修仙者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還不是被我偷襲了！還有這法器【迷星羅盤】也是我的了！”
他大喊著，詭異的是，他的胸前竟真的憑空多出了一個老舊的青銅製作的羅盤。
周琦想掙脫陳平安。
但下一刻陳平安腦袋一歪，徹底暈了過去。
一粒小石塊順著耳洞掉在了地板上。
“這，這是怎麼回事？”陳平安眉頭緊鎖。
他，那羅盤，他確定就是當時道人孫亦凡拿著的那個【迷星羅盤】。
還有那一小塊石頭。
他確信這是當時他自己親手放進耳朵裡面的。
難道……
這個世界才是假的？
那邊的世界才是真的？
畢竟能夠帶出來得東西才是真實的吧？
不對，這或許是自己的序列能力呢？
對啊，這個世界可不是一個只有平凡人的世界。
這個世界是有序列修行者的世界啊！
兩個世界都是真的！
自己能夠隨意在兩個世界穿梭！
倒爺！
自己的序列肯定就是倒爺！
不只能在那個世界帶來物品，連人都能帶！
趙五就是最好的證據！
“周老師，我，這肯定就是我的序列能力啊！我，其實能穿越到另一個世界！你看，這塊羅盤就是我在那個世界，搶了一個道人的東西！”陳平安掙扎了好幾下。
但病床上那數條繩子卻將他牢牢的捆住。
周琦道：“陳平安，至今為止從來沒有人聽說有覺醒過所謂穿越的序列。而且啊，這東西並不叫什麼【迷星羅盤】。”
她嘆了口氣，“你知道你們之前經歷的那起汙染事件吧？”
“具體來說，那起事件是代號名為“河伯”的特殊汙染。並且不只出現過一次。這塊羅盤則是在烏魯木齊的一位序列修行者，在處理這起事件時被汙染擊殺，隨之這件道具也就遺失在了裡面。大概是你當時吃掉了一部分汙染的觸手，導致這件道具也到了你身上。”
陳平安一愣，“不，不可能。開什麼玩笑？這是那姓孫的修仙者的法器！哪裡可能是序列修行者的道具？你們，你是想獨吞這東西吧？”
周琦搖了搖頭，看向一旁的醫生道：“看來他受汙染的影響比想象的要嚴重，通知校長了嗎？”
“已經通知過了，聽說她去找卜教授了。”
周琦聞言一愣，“校長還真的在乎她這個弟弟啊。”
“李凡，你先回去吧。這裡暫時沒有你的事了，但是陳平安同學收到汙染的事情你一定要保密。”
李凡一愣，“受汙染是什麼意思？陳哥不就是暈過去了嗎？我看他很正常啊？”
周琦道：“這種事情是解釋不清楚的。你只知道你現在最好回去。”
“那，那我也有可能被汙染了吧？畢竟我是和陳哥一起的。”
周琦搖了搖頭，道：“很遺憾的說，只要是覺醒了序列能力的人，是不可能受到汙染的。他們只會被汙染殺死，至死也不會被汙染影響。”
“什麼？”
“簡單來說，陳平安似乎沒有覺醒序列。【起源樹石板】上也是這麼現實的。他並沒有覺醒任何一種序列。”周琦直接堵死斷言道。
“怎麼可能？陳哥沒有覺醒序列？老師你開什麼玩笑？當時他可是像魔法師一樣用了魔法啊！”
李凡可沒有忘記，當時的陳平安使用了魔法，直接結束了那隻觸手怪物的生命。
“所以說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明明沒有覺醒序列，卻能夠使用能力。這更旁證了陳平安疑似是汙染。因為除了序列者之外，只有汙染或者受汙染的人才可能出現某些特殊變化啊。”
李凡被周琦強硬的趕走了。
在她眼裡，現在的陳平安很危險。
疑似遭受到神級汙染源的汙染。
那豈不是說，陳平安現在變成了和信奉汙染的異教徒一樣了嗎？
變成了被汙染神的信徒、奴隸？
那是全人類的敵人。
是全球序列修行者都必殺的物件啊！
想到這裡，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陳平安，周琦有些遺憾。
不論陳平安怎麼解釋周琦都不聽。
“我沒有覺醒序列？開什麼玩笑，那我怎麼可能穿越到那個世界？難道周琦說的是真的？我只是個被汙染得瘋子？不可能，我在進到城區遇到怪物之前就穿越過那個世界了！所以我不可能是受到汙染！”
但不管陳平安怎樣想，現如今他的狀況都是不妙的。
臨近傍晚，隔離室的房門被強硬推開。
“陳校長。”一直繃緊精神的周琦終於鬆了一口氣。
來者正是陳梧桐，換上便裝的陳梧桐來到了隔離室。
她身後跟著一個戴著眼鏡約莫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正是陳平安之前瞭解到的，那個電視上的育兒專家，並且也是特殊道具【起源樹石板】的擁有者。
陳梧桐來到病床前。
“姐！”陳平安喊了一聲：“我沒有被汙染，我只是覺醒了序列能力！”
陳梧桐的表情很凝重，她伸手直接解開捆住陳平安的繩子。
但是周琦搶手阻擋了她，“陳校長，這不符合《人類受汙染法》的規定。”
陳梧桐看著周琦，“我弟弟沒有被汙染。”
周琦道：“這不是憑您一句話就能左右的。”
“作為陳平安同學的班導，我也不相信這種事情。但是事實證明，陳平安同學並沒有覺醒序列能力，所以他只可能是受到了汙染。”
“放開你的手。”陳梧桐道。
“我需要保護在場人的安全。而且也是在保全魔都一高校長，全大夏排名第九的超位級序列修行者陳梧桐女士的名聲！”周琦堅定不移的說道。
劍拔弩張的氣氛使得隔離室近乎凝固。
這時，後方一直盯著陳平安看的卜通道：“兩位女士能不能稍微安靜？還是說，你們把我帶來這裡，只是為了看兩位女士的爭吵？”
“話說梧桐啊，周琦怎麼說也是你曾經的班導，尊師重道喲！孔亞聖可不止一次這麼教導你了。”卜信走到病床前。
陳梧桐一愣，鬆開了握住繩子的手。
周琦雖然年紀不大，但她貨真價實的是陳梧桐當初高中時的老師。
聽說周琦十八九歲時就成了一高的老師。
陳梧桐看向卜通道，“卜教授，我弟弟他，真的沒有覺醒序列能力？”
卜信點了點頭道：“這一點毋庸置疑。我能感受到，他身上和我有同屬普通人的即視感。”
陳梧桐彷彿失去了高傲心氣的孔雀，不敢置通道：“怎麼可能？”
卜通道：“沒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啊！小孩子們從小到大也不可能是一塵不變的不是嗎？就算是小時候有能覺醒序列能力的潛質，但也可能隨時間流逝，這份資質消失。”
周琦道：“那卜教授，陳平安同學是不是收到了汙染？比如說受汙染的神明河伯的汙染？成了祂的信徒？”
卜信眉頭一皺，他伸手捏了捏陳平安的臉，又擺弄著他的身體。
陳平安完全就像是案板上的魚。
他想要反駁什麼，但是礙於這緊張的氛圍，所以遲遲沒有講話。
卜信開口道：“陳平安同學是吧？別太擔心，雖然你沒有覺醒序列，但也不要太在意，更不要難過，我也是個普通人，其實是個普通人沒什麼不好的。”
“我啊，其實一直都是相信科學，不相信所謂序列能力的那一類人。”
“咳咳，跑題了。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好嗎？”
“平安，你可以相信卜教授，他雖然是普通人，但絕對是大夏，乃至全球最權威的序列學者。”
陳平安點了點頭。
“那麼好。你說你有覺醒序列，並且還靠覺醒的序列能力穿越到了一個修仙世界，那麼你有沒有想過，那裡只是一場夢？你看，你也說過，你只是在現實世界見到趙正，那邊的世界就有了個趙正？”
陳平安道：“我，我有想過那個世界是假的。但，但是我有做驗證。影片裡，我從那個世界裡帶回來了一件法器，還有耳朵裡的石頭！”
卜信搖了搖頭，“抱歉，我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影片，但並沒有你所說的石頭。至於法器，我也可以保證，那真的是一位序列修行者的道具，名字叫做【指向星星的方向】只98年從帕米爾高原一處遺蹟裡挖出來的。”
陳平安在這一瞬間覺得整個世界都混亂了。
真假？
到底哪邊是真的，哪邊是假的？
為什麼法器【迷星羅盤】變成了道具【指向星星的方向】！
見陳平安的情緒激動起來。
卜信出言安撫道：“好了，我們暫時不談這個。再來說一說，你當時面對河伯信徒時，你為什麼能用出魔法？”
“河伯信徒，那是什麼？”陳平安下意識問道。
“就是你遇到的那一對兄妹。”
卜信想了想，道：“這麼說可能並不完整。汙染這種東西很獨特，有一般汙染，像是一般的汙染只能影響普通人的精神，致使他們精神出現問題，如果持續受到汙染才會死亡。”
“而你遇到的河伯，那就是更高層級，甚至也說是最頂級的汙染，神級汙染。”
“神級汙染究竟為什麼出現呢？每個時代都有不同說法，在外面看來，神其實都是一種高緯度的精神投影罷了。見過張司令殺死的古希臘大力神赫拉克勒斯後，並且研究祂的軀體後，我更加確信了這個想法。”
“殺死神？赫拉克勒斯？那不就是趙正……”
卜信繼續說道：“扯得遠了。受到一般汙染的人在治癒後，並不會出現太大問題。但神級汙染卻不一樣，如果普通人收到神級汙染的影響，通常會獲得一些意想不到的力量。”
“就像我一樣？”
卜信點了點頭，“沒錯。你沒有覺醒序列能力，這點應該是沒錯的。但你或許受到了河伯的汙染，因此得到了使用魔法的能力，同時你的精神上也出現了問題。”
陳平安搖了搖頭，“不可能，我在第一次覺醒序列昏迷的時候，就穿越到了那個修仙世界！那個時候我還沒有遇到汙染！”
卜通道：“那你知道神級汙染為什麼會被稱作神級汙染嗎？”
“除了幾乎無解外，還有一點就是覆蓋範圍廣，記得就在前段時間，美國的波士頓遭遇了神級汙染代號087海神波塞冬，整個波士頓超過數萬人全部受到了神級汙染的影響，你知道它們是怎麼被汙染的麼？”
“是鹽！他們只是吃了受汙染的鹽！”
“甚至連神級汙染代號087波塞冬都沒有覆蓋祂的汙染神域降臨美國，就足足有數萬人被汙染了。”
“而魔都最近有下連續暴雨……”
卜信深深看著陳平安，道：“你現在清楚了吧？”
陳平安徹底愣住了。
自己是被汙染了？
但為什麼他不相信呢？
是少年自命不凡的心理？
不，他確信，他絕對看到了從耳朵裡掉出來的石頭。
這時卜信又說道：“不過別太擔心。你沒有死，並且還藉此獲取了力量，這就是神級汙染的另一個特殊性，也可以稱之為弊端。”
“就像是你遇到的那對兄妹，他們或許在古代又或許是現代，他們就被汙染了，但他們又具備特殊性，所以成了另一種特殊的存在，汙染者，也可以稱作“神選者”！”
“神選者是神的奴僕，相對應的被汙染的神，祂會給予奴僕對應的力量權柄。”
“所以我才能使用魔法？”
“嗯。也正是因此，你才會落進河伯被汙染的神域空間裡。”
“那如果你們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我，我會怎樣？”陳平安看向姐姐。
陳梧桐表情有些不自然。
卜信卻笑道：“嗯……看來你適應能力很強。作為可惡的神選者，當然是被處死的。”
“啊？”
“其次的話……”卜信微微一笑，“你也可以選擇為國效力。”
“什麼意思？”
“其實本質上，被神汙染的人，也算是一種序列修行者。只不過他們的不確定因素太大，而且隨時隨地受到汙染他們的神的掌控。被汙染的神會降下所謂的神諭，讓神選者去達成。有的是殺人，有的則是達成某些邪惡目的。”
“沒關係，我會找到河伯，殺了祂。”陳梧桐這時說道。
卜信笑道：“唉，其他人可能只會想著躲避被汙染神隨時隨地會降臨的神諭。但誰讓你小子有一個強的不像話的姐姐……”
陳平安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