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減配了那麼多人,上官府邸忽然之間變得冷冷清清。

後院的門也無人看管了,只能整日緊閉著。養在後院看門的大黃狗無人餵食,經常餓得在後院嗷嗷叫了,才想起去餵它,曾經豬欄裡的兩隻豬仔子也變賣掉了。

後院的樹葉飄落滿地,也無人打掃,儼然一幅人走茶涼的寫照。

以前在廚房掌勺的師傅,不願意減少工錢,也辭職走了。

往後府裡的飯菜都交由小喜負責,小艾伺候二夫人和於雪,張嬤嬤伺候大夫人和老爺子,分工比較明確。

張嬤嬤以前趾高氣昂的管教這些丫鬟僕人,如今只剩她們三位奴婢,就沒有誰管誰這一規矩了。

此時,小喜在廚房準備晚膳,張嬤嬤走進來,東瞧瞧西瞧瞧,發現小喜今夜才煮了四菜一湯。沉聲問道:

“小喜,你就煮這麼點,一大家子人,夠誰吃呢?”

小喜只顧忙著手裡的活,並不想搭理她。若換作以前,她早就放下活兒畢恭畢敬的回話了。

“你這小妮子,翅膀硬了是吧?問你話呢,居然還不搭理我!”

“張嬤嬤,若是耽誤了各位主子的晚膳,這罪由你擔著呢?還是由我擔著呢?”

“你少拿主子們來壓我,管教你們那麼多年,我怎麼都比你的份量重些,主子面前,有你說話的份嗎?”

“是呢,如今,你就那身形比我和小艾姐姐重些,還有什麼可比我們重的呢?”

“你…信不信我又給你一個大耳刮子!”

“你敢!打個試試?”我走到廚房門外,正好聽到了她們在廚房裡的對話。

那張嬤嬤見我來了,謙恭的說道:“大小姐,老奴不敢,只是想嚇唬她,誰讓她沒大沒小的。”

我走到她跟前,冷眼看著她說道:

“張嬤嬤,念在你年歲大了,作為晚輩我不跟你計較,並不是懼怕什麼,所以,今後你要認清自己的位置,不要倚老賣老才是。若還有動手打人的事發生,我可不會再敬你老了。”

“是是是,大小姐說的是,老奴知道了。”

我走到灶臺邊看著鍋裡的湯問道:

“小喜,晚膳都做好了嗎?我來幫忙端些菜去前院吧,老夫人和老爺子在等著了。”

“小姐,都做好了,把鍋裡的湯盛起來就可以開飯了。”

“我可以幫忙做什麼呢?”

“小姐把那碟青椒炒肉絲端到前院吧,剩下的我來端。”

我看見張嬤嬤杵那不動,勾勾手指讓她過來:

“來,張嬤嬤,小喜一個人端不了這麼多,這個湯你來端吧!”

“好的,大小姐!老奴這就端過去。”

小喜看她小心翼翼的端著大大的湯碗,慢慢挪動步伐往前院走,就在後面戲謔的說道:

“嬤嬤可得小心些,有些燙,可別打翻了呢!”

如今的上官家已不似過去。以前主子們吃的飯菜和僕人的飯菜都是分開做的。

現在是不分主子還是僕人的了,飯菜都一個鍋裡做好,然後勻一些給三位奴婢,她們就圍在小桌子上吃。

其餘的飯菜,幾個主子就在八仙桌上吃。同一鍋飯菜,不共一個桌用膳。

為了節省府裡的開支,我開始養成了晚上熄燈睡覺…

開始熄燈的第一晚,我整夜把自己捂在被子裡,大氣不敢喘一個,生怕黑暗裡有個妖怪啥的出來。經過幾晚之後,慢慢習慣了,也能在熄燈後安然的入睡。

府裡已沒有家丁,尋找上官宇的事情只得寄託於官府了。

就這樣一日復一日,上官宇失蹤也一月有餘,二夫人的身體已恢復,只是少了往日的風采。

老爺子日思夜盼,整日憂愁,身體已大不如從前了…

有一日,清晨醒來,發現窗外竟飄落著雪花。算算日子,是了,中秋已過去了兩月有餘,如今已到了冬月,大雪紛飛的季節。

我披著厚厚的披風,來到屋外,看著滿天飛舞的雪花,伸出手掌,接住了一片雪花,那小小雪花落在手裡,瞬間就被手的溫度給融化掉了。

又伸出手接住幾片,看著那些雪花在手裡慢慢的融化,手心裡傳來的一絲寒意,搓搓手藏進了披風裡。

小喜抱著個取暖爐過來,看到站門口的我,趕緊說道:

“小姐,這麼冷的天,怎麼站門外來了,回屋吧,我拿暖爐過來給你取暖。剛才,歐陽公子託人送來一車的木炭,想必夠我們用一段時日了。”

“他還真有心”

“那可不,他一直很有心,知道府裡的情況,一直在照顧著我們,常讓人送柴米油鹽過來。”

“我們上官家欠他的確實太多了!”

“是呢,我們進去吧”

屋裡有了暖爐,室溫升高了許多,看到小喜兩隻被凍紅的小手,叫她來爐邊暖暖手。

她的手剛暖下來,就想起身去幫我打水洗漱。我拉住她說道:

“小喜,現在府裡沒有家丁,就你最辛苦了。我的事自己來就好,你忙其他的”

“小姐,沒事,我忙得過來的”

“你坐好,我說了自己去,你別管就是了。”

“……,小姐,你真的可以嗎?”

試想,我一個現代人,生活自理不就跟吃飯一樣簡單嗎,我朝她微微一笑。

裹緊披風,拿著暖水瓶朝廚房走去。經過小花園時,遇到剛從外面過來的歐陽祁,他看著我手裡的暖水瓶疑惑的問道:

“小喜呢?作為大小姐,親自去打水,這可不合規矩!”

“太冷天的,小喜從早要忙到晚,讓她歇一會,打水這麼簡單的事,我自己來就好。如今府裡的情況,哪還講究那麼多規矩。”

他皺皺眉:“你可別燙著了!”

“放心好了,炒菜做飯我都會,打個水,還能難到我嗎。”

“公子,你先去屋裡坐會,我打好水就過來了。”

說完,我邁開步子繼續往廚房走去…

來到廚房,看到煙臺上的燒水鍋,熟練的把水舀到暖水瓶裡。

歐陽祁不放心,跟著後面過來了,當他站在門外看到我如此熟練的打水,心裡疑惑到,“一個大小姐,竟能如此嫻熟?這可不像沒幹過活的大家閨秀。”

我打完鍋裡的熱水,還不忘提一盆涼水充入鍋裡。

歐陽祁看完我的一系列動作,然後轉身往回走,他心裡的疑惑愈發濃烈。

他來到屋裡,看到小喜在擦桌子,便問道:

“小喜兒,你家小姐平時可有到廚房幹活?”

“公子為何會這般問?小姐是大家閨秀,平常是不到廚房的,更別說幹活了。最近倒是常去給奴婢幫忙端端菜。”

“剛才見她如此嫻熟的打水,只是好奇罷了。”

小喜抿嘴笑道:“公子是沒見過小姐的驚人舉動,奴婢已是見怪不怪了。”

我走到門口,聽到小喜的話,問道:“你們在這兒說我什麼壞話呢?”

“不敢!小姐自己打水回來了,奴婢去幫你洗漱吧。”

“不用,你們在這烤火,我自己來就好。”說完朝內屋走去。

小喜給歐陽祁倒了杯熱茶,然後繼續忙著未做完的活…

在白雪皚皚的大山裡,藏著兩間小木屋。兩位穿著黑衣的男子圍在火堆旁邊喝著小酒,吃著烤肉。

“他奶奶的,也不知道要在這鬼地方守到什麼時候。”

“在這也好,有吃有喝的,不用整日在外打打殺殺的。”

“好像也有些道理!”

“來,二哥,乾杯!”

在另外一間木屋裡,一位被綁著手腳的白衣男子側躺在茅草堆裡,他正是大家苦苦尋找的上官宇。

中秋那夜,他在河邊散步,被兩名黑衣蒙面人從身後打暈,然後劫持到這裡,已過去了三個月。

每隔幾日,就有人從外面送乾糧進到山裡,負責看管的兩名黑衣人,每天就拿兩個饅頭給上官宇吃。

上官宇每日都在想法子逃跑,奈何總是不成功。

今日,聽到兩位黑衣人在談話,說是官府已經懸賞一萬兩銀子在尋找上官宇。

兩位黑衣人似乎有些心動,想拿上官宇到官府換銀兩,可又怕上頭怪罪。

聽他們今日談話的語氣,似乎是喝了不少酒。

上官宇覺得機會來了,他故意大聲呻吟著,引起外面兩位黑衣人的注意。

兩人搖搖晃晃的走過來,一腳踹在上官宇腿上呵道:

“你奶奶的,又想搞什麼么蛾子?”

上官宇躺在草堆裡,滿臉痛苦的呻吟道:

“二位好漢大哥,我吃完剛才的饅頭,肚子突然疼起來,怕是饅頭不乾淨,現在想要拉肚子了。”

“你奶奶的,就你事多。沒看見大爺們在喝酒嗎?你拉什麼肚子!”

“好漢大哥,我也不想,可是肚子突然疼了。我若拉在這裡,也影響你們喝酒不是?”

“你奶奶的,別又想什麼么蛾子,不然老子一刀砍了你”

說完又是一腳踹在上官宇的後臀上,其中一個黑衣人說道:

“小六子,你拉他出去解決一下”

“好嘞,二哥,你先過去喝著,我拉他去去就來。”

那名叫小六子的,過來把上官宇腳上的繩子解開,就拉著他往屋外走去。

來到屋旁的小樹林裡,手被反綁著的上官宇說道:“麻煩這位小哥幫我拉下褲子。”

那小六子醉醺醺的,一臉不耐煩說道:“他奶奶的,真是麻煩死了,老子天天幫你脫褲子拉褲子,你若是個小娘們,老子可樂意了。”

就在那小六子彎腰替他拉褲子之際,上官宇抬起一條腿跨過去,用雙腳把他的脖子牢牢地夾住了,無法呼吸的他,也發不出聲音,直到他沒了掙扎,才鬆開腿。

用腳踢起那別在腰間的長刀,轉動身子,身後的雙手微微抬起,刀落繩斷。

雙手得到解放後,他拿起刀進到屋裡,把那位在喝酒的黑衣人也抹了脖子。

拿起放在地上的酒瓶,猛灌了幾口,為了讓身子暖和些,然後到屋後找到馬,便離開這個關了他三個月的深山木屋。

騎了兩個時辰的馬,飢寒交迫的他,終於回到了桃源村口。

此時的天色已暗了下來,寒冬的街道上,行人寥寥無幾!

他看到了貼在村口牆上的告示,伸手揭了下來。往兜裡一塞,便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心情激動的他,使勁的拍打著大門:

“周伯,開門!”

等了許久,門才“吱呀”的開了,一個小腦袋探了出來:

“是誰呀?”

一個很嘶啞的聲音說道:“小喜,是我!”

只見門外站著一位頭髮有些凌亂,白衣已被染成灰衣的男子,鬍子拉碴,臉上也是髒兮兮的。

她仔細打量了片刻,然後驚呼道:“啊!是二少爺。”

趕緊把門敞開,然後朝著大廳激動的喊道:

“老爺,夫人,二公子他回來了!”

“什麼?”

正在廳裡吃著晚膳的眾人,聽到小喜的聲音,都扔下碗筷,快步的走向大門口。

老爺子看見上官宇的那一刻,老淚縱橫!上前抱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大夫人站在一旁直抹眼淚!

二夫人也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抱住她兒子說道:

“我的宇兒啊,你去哪了,這麼久才回來!娘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呀!孃親都快哭瞎了眼睛。”

“父親,大娘,孃親,你們都別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於雪抹了抹眼淚道:“哥,你是從哪裡回來的?弄得如此狼狽!”

我也抹了一把眼淚,看到他風塵僕僕的樣子,身上穿的還是那晚中秋夜所穿的衣裳,心裡大概明白了一些,然後說道:

“外面冷,先讓二哥回屋再說吧!”

“哦,對對對!先回屋,你看看,穿那麼少,都凍壞了!”

“一時太高興,竟忘了,趕緊回屋吧!”

眾人跟著上官宇回到他的屋裡,小艾和小喜奔到廚房燒水,然後打來好多熱水,給上官宇泡了個澡,換了身衣服。

前廳的八仙桌前,一家子圍坐著,看著上官宇狼吞虎嚥的吃著飯菜,二夫人又抹了抹眼淚:

“宇兒啊,你這是多少日沒有好好吃飯了?餓成了這樣。”

上官宇嘴裡嚼著飯菜,嘟囔著說道:“我被人擄去,每日就給我吃兩饅頭。”

“你可知擄你的人是誰嗎?”

他搖搖頭:“不知道,聽他們的談話,好像是什麼組織!”

“他們為何擄你去?”

“好像是有僱主出錢,讓他們擄我的”

老爺子使勁拍了下桌子,怒氣衝衝的說道:“肯定是公孫策化那狗賊!”

“幸好沒有殺你滅口!他為何要找人擄你去?”於雪坐在上官宇旁邊問道。

他搖搖頭繼續吃飯…

“能回來已是萬幸,其他的日後再說吧。”

說完,老夫人起身往她的屋裡走去,她多麼希望,懿兒也能這樣突然的回來。宇兒去了三個月回來了,可懿兒已去了三年多,為啥還不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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