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梅含笑沒有想到的是,當她進入到康王妃的殿裡還沒有把杌凳坐熱,宮女小喜又來報,說是外面毛夫人請求拜見康王妃。

梅含笑有些驚訝,她沒有想到會這麼巧。會在這裡碰到毛夫人。

她看向康王妃,就見康王妃剛才還滿是笑意的臉,在聽到毛夫人請求拜見的時候,幾不可查地皺了一下眉頭。

這微小的變化,讓梅含笑捕捉到了。

看樣,康王妃並不太歡迎毛夫人。是因為有她梅含笑在這裡的緣故嗎?

康王妃一面對小喜說著請毛夫人進來,一面繼續笑盈盈地對梅含笑打趣說:“真巧,毛夫人也來了。你剛來,她就到,巧得我都懷疑你們倆是不是今天串通好了的。”

梅含笑也笑著打趣:“難不成毛夫人大概有千里眼,順風耳?要是那樣,那可不得了,那是神仙啊!沒有想到王妃這寶殿裡要進個神仙了。”

康王妃被她說笑了:“沒有想到你還是個這麼促狹的人。”

梅含笑就促狹起來給她看:“我只是覺得一會要和神仙一起說話,我這個凡人應該說什麼。”

康王妃更樂:“那你就把她從神仙位上拉下來,讓她做不成神仙不就行了嗎?”

梅含笑眼睛閃了閃說:“那可是您的客人,我可不敢。”

兩個人的話裡似乎都有話。

康王妃的眼睛暗淡了一下,臉上幾不可見地露出了一絲嘲諷:“她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客人過。”

那個女人什麼時候來,都非常熱情,從來不把自己當客人。

當然每次來,她都送來一件貴重的禮物,次次都不空手。

康王妃並不是一個多麼清高的人,她也不是不喜歡毛夫人送的那些東西。

但是如果人家送東西來,是要求從你這裡拿走你不想給或是不能給的東西,那誰會願意呢?

梅含笑看著康王妃,心裡也在猜想著,康王妃好像是真的不喜歡這位毛夫人上門。

不是說康王夫妻對毛家都是很禮遇的嗎?

上次毛家擺壽宴時,康王妃都親自到了。

可是今天的康王妃這態度,著實有點讓人琢磨不透。

那就靜觀其變吧。梅含笑如是想。

她正想著,就聽到外面傳來女子帶笑的聲音:“我剛才走到宮門口,就看到有馬車停靠在那裡,難道王妃有客人?”

就聽小喜回答:“是的,毛夫人,是袁夫人來拜訪王妃。”

毛夫人帶笑的聲音:“還真巧了,我今天正好多帶了一件禮物,要不然還真不好意思。”

她一邊說著,一邊就在小喜的引領下,進了屋。

梅含笑又看了一眼康王妃。她看到康王妃在毛夫人沒有進來之前,聽到她說話時,眉頭就在打結。

梅含笑只是那次毛家壽宴上見過這毛夫人,只是那次她覺得毛夫人還是很有分寸的。可是這次她進宮,怎麼會是這樣的呢?按理來說,這裡是王宮,每個人的身份都低於康王妃,所以到了這裡不是應該斂聲屏氣的嗎?

但是現在看來,這位毛夫人卻好像是康王妃閨蜜級的人物一樣。

她沒有一點的收斂不說,還挺有底氣的樣子,好像並不怕康王妃不高興一樣。

梅含笑的腦袋裡一邊轉著,一邊看著毛夫人笑呵呵地進了屋子。她的手裡還抱著兩個盒子。

兩個盒子都是長的,好像是字畫一類的東西。反正拿在她手裡還是很輕的。

康王妃笑著說:“毛夫人今天來得真巧了,正巧袁夫人也在這裡。”

毛夫人當然第一眼就看到了梅含笑坐在這裡。

她笑著先給康王妃行了禮,然後對著梅含笑也行了一禮。

畢竟這位是輔國大將軍的夫人,是朝廷命婦,有品級的。

毛夫人再有錢,那也是一介商婦。這禮她是越不過去的。

她笑著說:“那倒真巧了,有幸能在這裡見到袁大將軍的夫人。”

梅含笑受了她的禮,畢竟對方只是一個商婦。

這禮她是受得起的,不管對方願不願意。

今天在這屋裡的三個女人當中,毛夫人的地位是最低的。

當然她也是最有錢的,因為毛家有自己的商業帝國。

康王妃笑著說:“坐吧。”

毛夫人坐下笑著說:“老爺前兩天在外面得了兩副墨寶,說是二十年前的清一居士作的。他也不懂這些,但卻請人鑑定過,說是清一居士的真跡。老爺聽說康王和康王妃都喜歡他的墨寶。而他的墨寶也是難得的,所以我就趕緊拿來了。”

梅含笑驚訝,清一居士,她聽說過這個人。

清一居士是二十年前非常有名的一個人物。

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人們只見到他的畫在大宋國流傳。

很多文人雅士或是高官之人都以能得到他的一幅字畫為榮。

只是他這二十多年來都沒有出過新作品了,就好像這個人憑空消失了一樣。

如今毛夫人卻說,她得到了他的墨寶真跡。

她倒很想看看清一居士的墨寶是不是真像人們傳說的那樣讓人歎為觀止。

她的眼睛看向毛夫人手裡的字畫,卻沒有注意到康王妃的神情變化。

毛夫人又笑著說:“既然袁夫人也在這裡,那這一幅送給康王妃,另外一幅就送給袁將軍夫人吧。”

梅含笑推辭:“,謝謝毛夫人。你的心意我領了。不過俗話說‘無功不受祿’。更何況,這墨寶還是王爺和王妃喜歡的,如此貴重的珍品,我不能奪人所愛。”

毛夫人笑了:“袁夫人先別推辭,還是先欣賞一下這作品再說。”康王妃點頭,卻沒有說什麼,那就是預設了。

梅含笑看向康王妃。只見她的眼睛緊盯著毛夫人手裡的東西。

梅含笑發現康王妃的目光裡有著期盼,好像還有著讓人看不透的一種神情,那是什麼,好像是懷念。

對,就是懷念。梅含笑更驚訝了。

隨著毛夫人手裡的墨寶的開啟,一幅畫一幅字就呈現在了三個人的面前。

那幅畫作上畫著一個童子,那童子正在吹蕭。他正面對著的是一片楓樹林,楓樹林已經被霜染紅,但在童子的腳下,卻是滿地枯黃的落葉。

整個一幅畫的意境說是透著秋天的蕭瑟吧,可那紅色的楓葉似乎又盤活了整幅畫卷。

另外一幅寫的是一首詩,筆力遒勁,龍飛鳳舞,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作品。

梅含笑在心裡讚歎,難怪世人對清一居士如此推崇,他的作品確實算是頂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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