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降的車窗,小城喧囂的紅,如同流水,晃過他的側臉,映出過分挺拔的輪廓線條。

平添三分好顏色。

“可不是。”邢建樹每年都回雲城過年,對雲城近況當然熟悉,要不是這些年跟著宋硯清在外面闖,憑他自己就想在雲城開個小店養老了。

宋硯清不一樣。

他上了江寧念大學,整整七年只回來過兩次。

那年程栩然沒回來。

她回來的時候他不在。

江寧和南橋的大學將南北割成了兩條線,一張薄薄的高考志願,迢迢千里。

逐漸陌生疏遠。

有時候想想這倆人,邢建樹都會嘆一口氣。

不知道是賭氣還是真的放下,也許一開始是介懷,但這麼多年過去,誰還在意。

嘆命運弄人,又笑命運弄人。

程栩然微笑著聽他們說話,後知後覺地眨了眨眼,眼眶有些酸澀。

這個季節,沒有青提了吧。

“就到這裡吧。”程栩然指了指前方,“這個路口把我放下。”

“行。”宋硯清停下車,長腿跨出去,一瞬呼吸到寒涼的空氣,道路溼滑,前幾天許是雨夾雪,結冰了,薄薄一層,他把程栩然行李箱拿出來交到她手上。

“路滑,你慢點。”

程栩然站在路邊,點頭,下巴埋在柔軟的針織毛巾裡,眼睛彎彎:“新年快樂呀,宋硯清。”

“新年快樂。”

他應了,眉眼慵懶冷峻。

呵出的霧氣化作白霧,小城老街的氛圍感,倆人相對而站,幾分熟稔,幾分疏遠,若有似無,結千千結。

“那我先回去了,好久沒回來,差點不敢認。”程栩然輕吐出一口氣。

“有事打電話。”

“好。”

路邊幾個大媽剛買完對聯興致勃勃地往家裡走,面上一派祥和喜慶,邊走邊嘮嗑,從他們身邊經過。

“看看現在的小情侶啊,真跟我們那時候不一樣了。”

“可不,這對真俊。”

邢建樹:?

邢建樹:???

我呢?!!

完美忽略了我是嗎!!!

我應該是個背景板,邢建樹悲傷的想,腦補夠了,他一把大咧咧攬住宋硯清的肩:“就是,有事就找我們,雲城這幾年變化是挺大,有時間我們再聚聚。”

程栩然提著行李箱走遠了,白色行李箱的滾輪劃過結冰的人行道,發出吱嘎吱嘎的聲線,她戴著毛茸茸的帽子跟口罩,穿著件厚羽絨服,仍擋不住纖瘦感。

像很久很久以前。

捧著圍巾奔在路上。

怯生生又溫柔。

總是很安靜。

不愛說話。

好學生。

怎麼就能,這麼乖呢。

偶爾好奇。

“送給你,新、新年禮物……”她氣喘吁吁。

在昏暗的旅館,回身的走廊,樓上還有朋友的笑鬧聲。

以為已經忘記了,印象並不深刻,當時也不怎麼熟,但又忽然想起。

她那時杏眼溫軟。

宋硯清站在路邊,目送她走遠,臉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背影帶著幾分落拓的散漫。

風雪撲打過他清正凜冽眉眼,有那麼幾秒,貫來冷淡的視線在灰濛濛的天光下,也顯出並不明顯的柔和,眼底有她的影子。

“宋哥——走啊?”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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