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神經病

鋼琴的聲音悠揚悅耳，曲調溫柔，是《天空之城》的主題曲。

最後一個音節漸漸停止，林未蓁的手還按在琴鍵上。

琴房乾淨而寬闊，價格不菲。

【剛彈了天空之城，你小時候也在這裡練琴嗎？】林未蓁拿手機給宋懷瑾發訊息，備註懷瑾。

宋懷瑾在工作，過一會兒回她：【我不怎麼彈，硯清喜歡。】

【哦。】林未蓁笑笑，【那你多跟我說說你喜歡的吧。】

【你最近好像很黏人。】

【我不該這樣嗎？】林未蓁認真回他。

【你說我讓你沒有安全感，如果是因為你先追我的話。那現在我可以向你證明我會做好你的妻子。】

林未蓁起身，合上五線譜。

鋼琴不是她喜歡的樂器，程栩然喜歡。

程栩然……

林未蓁恍惚片刻。

她們確實很久沒聯絡了。

年少時候太小氣，所有敏感易碎的東西為了一個人可以翻天覆地。

高二那年學校組織的元旦晚會。

程栩然在最後彈了首天空之城。

她注意到宋硯清翹掉了整個晚會，只有程栩然上場的那短短几分鐘，他認真聽過。

畢業那年，她問宋硯清真的沒有暗戀過的人嗎，像我一樣。

他斬釘截鐵說沒有。

真的沒有嗎。

你看清過你自己的心嗎。

那次晚會林未蓁還很不服氣，會彈鋼琴有什麼了不起啊，她學學也會。

後來學會了。

彈給的是另一個人啦。

她的男朋友。

琴房的門被合上了。

收束了最後一縷光影。

不會再開啟。

林未蓁在宋家確實有些無聊。

宋懷瑾這個人活的太按部就班。

但是她在房間，意外發現了一個上鎖的抽屜。

“這個？還是這個……都不是啊。”林未蓁嘀咕了句，“那是哪個鑰匙，什麼東西還上鎖。”

林未蓁本來想下樓問問蔣女士。

蔣女士正在跟好友聊天，語氣如釋重負。

“對，懷瑾快要成家了，接下來，讓我操心的就是硯清了……”

“我倒是有個認識的姑娘，比硯清小三歲，模樣般配的很。”

“不知道硯清喜歡什麼樣的……”

林未蓁腳步頓住，聽他們說話。

手指搭在沉木欄杆上。

笑語盈盈出聲，意味不明。

“他可能喜歡……醫生吧。”

“嗯？”蔣女士回頭。

“感覺。”林未蓁笑眯眯彎起眼睛，“太溫柔的管不住他呢。”

“說不定弟弟還喜歡潑辣的呢。”

說話的阿姨大驚失色。

“硯、硯清喜歡這種？”

蔣女士：“……”

“不會吧？”

“我多給硯清介紹幾個。”

林未蓁努力壓平嘴角沒笑出聲，轉身本著良心，給宋硯清通了個風。

電話裡呼啦呼啦都是風聲。

“你是不是有病啊——”

“是阿姨盯上你，又不是我。”林未蓁嘴角的笑意漸漸淡去，“硯清，我奉勸你一句。有些你不計較的事，叔叔阿姨不會不計較。”

“還有，我大三那年回國去過江寧一次，沒跟你說。”

“當時你身邊那個姐姐，確實很適合你。”

“所有人都會滿意。”

“神經病。”宋硯清都懶得跟她說了，直接撂斷電話。

天邊有架飛機。

降落在機場上。

從高速開過到雲城。

兩個半小時。

一個人被拎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