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枝在旁邊冷不丁冒出來一句:“給命文學。”

“是不是宋哥?”

宋硯清靠著桌,腿很長,他垂著眼睛,手中轉著打火機,骨節修長,幾分倦怠:“你給啊?”

“你給啊。”許枝。

“回醫院,替我住,去掛個精神科。”宋硯清。

許枝撇撇嘴,不知道誰嘴硬。

“你站得住嗎?先坐一會兒。”程栩然扯了下宋硯清的袖口,低聲跟他說話,眼睛水潤。

“嗯。”宋硯清坐沙發上等她,百無聊賴,敞著腿,手中按動著金屬打火機的按鈕。

然後連煙帶打火機被程栩然無情抽走。

手術後,戒菸戒酒。

宋硯清空的手癢,仰頭:“你現在倒是看得準。”

“忍著點吧宋哥,惜點命。”許枝回微信說。

事情到這裡其實已經結束了,接下來就是上訴,判決。

私生飯不服,很磨人,口口聲聲程栩然,宋硯清聽的直皺眉,臉都是冷的,如果不是警察局,許枝懷疑他還想再動手。

上次兩敗俱傷還能說是防衛過當。

這次她是律師也保不了他。

結束是結束,但程栩然總覺得不安,有哪裡不對,說不上來,心裡缺什麼,到嘴邊又沒有。

離開前,她回頭看好幾眼。

養了好幾天,眼睛在白天好多了,但不能陽光直照,遇到走紅毯閃光燈那可算完。

黑天不行,看不清跟瞎了一樣。

秋風刺骨,勉強勝在有陽光,還可以接受。

宋硯清一手推著程栩然的肩往前走,黑色衝鋒衣領口豎起來,冷冽慵懶,病態蒼白。

“回頭看什麼。”

“往前走。”

令人惶恐的是什麼,是未知的前路,還是未完的過去。

是迷離的假象,還是暗中的真相。

我們不是聖人。

我們不瞻前顧後。

我們只能去解決一件事,然後往前走,一直往前走,在這條路上,尋找答案。

“能看清前面的紅綠燈路口嗎?”

“有點模糊。”

“那你看我。”宋硯清壓著喉嚨中的咳嗽聲,嗓音凜然有力。

“你是電線杆嗎我看你,讓你今天別出來你偏要跟。”程栩然帶著點埋怨,“傷口又不疼了是不是。”

她連埋怨都溫柔。

白色毛衣簇擁著消瘦鎖骨。

“我挨一刀我不得過來看看?我白挨啊。”宋硯清笑一聲。

許枝:“你倆,你倆看不著我這麼一個大活人在這嗎?能不能別這麼旁若無人地說話。”

“許枝,你管管他。”

許枝人麻了。

遠處有天光,電線縱橫交錯,天空是鉛灰色的顏色,彷彿小孩子隨手塗鴉的藍色幕布。

街頭冷清。

風吹亂程栩然的長髮,隨著風衣衣襬飄動著,凌亂著。

宋硯清看著看著,指腹滑過打火機,本來想點菸又算了,他垂下眼,睫毛陰影映出優越的鼻樑線條,沒什麼表情地抬手將程栩然身後的帽子扣到她腦袋上。

一瞬幾乎矇住程栩然的視線。

呼吸中縈繞著淡淡薄荷涼。

被踉蹌抓著往前走。

程栩然:“你慢點……”

他往前看,嘴角很輕地扯了一下,眼神永遠冷冽澈然,堅定不移,倒也有片刻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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