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話音剛落，直播間的彈幕瞬間開始瘋狂起來。
【非洲大蝸牛，我沒有聽錯吧！這老太太竟然放生了非洲大蝸牛，這是入侵物種啊！】
【我聽說這種非洲大蝸牛非常厲害，會侵害500多種農作物。】
【不禁如此，非洲大蝸牛還能啃食和消化水泥，它還是人和動物寄生蟲和病原體的宿主，會傳播肺結核病和嗜酸性腦膜炎，反正很厲害的。】
【不，她不是放生，她這是作孽。】
【這些非洲大蝸牛，恐怕是別人從別的地方捉來的，然後在放在周邊的農田裡面。】
【她還放生了一大箱子，能想象得到天地裡面到處都是非洲大蝸牛嗎？】
【農民伯伯：我謝謝您嘞！】
……
老奶奶絲毫沒有關注直播間眾人的反應，估計以她的眼睛，也看不到大家的彈幕。
而吳凡一直都是那種淡淡的表情。
老奶奶根本就不知道直播間的人是這樣看她的。
說完了非洲大蝸牛，老奶奶繼續說道：“放生了非洲大蝸牛之後，我感覺我整個人的狀態都非常的好，做什麼事情有非常有勁，後來，我就想到一種方法，那就是專門找這個稀有的外國品種放生。”
老奶奶說到這裡，直播間的彈幕裡面。
【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樓上的，你不是一個人。】
【+1】
【+1】
……
大家都等著老奶奶說接下來的話。
老奶奶說得口乾舌燥，端起水杯慢吞吞的喝了一口，然後放下來，這才看著鏡頭繼續說道：“我聽說一種鱸魚也非常的稀少，我就廢了好大的勁，才買到十來條，放生到了河裡，那鱸魚叫什麼魚，我實在是記不住了，反正這種鱸魚有點大。
不過，大好啊！越大，越證明它非常珍貴，我放生就越能積累福報。”
“尼羅河鱸魚！”吳凡吐出五個字。
老奶奶一拍大腿，“尼羅河鱸魚，對對對，就是這個！”
【我靠，這老太太，不會是個間諜吧！】
【她這是哪種危害大放生哪種啊！】
【這哪裡是放生啊！這簡直是殺生。】
【這就好比將一個應當吃花生米的凡人放走，看似放生，實際上卻是害人不淺。】
【我現在明白大師為什麼說她壽命不長了。】
……
吳凡看著老奶奶，從她現在的情況來看，恐怕不止這些東西。
不過吳凡沒有問，這個老奶奶從上線到現在，沒有讓吳凡幫忙，只是滔滔不絕的講述他做善事的過程。
恐怕後面的事情，她還會講。
果然，只聽見老奶奶繼續說道：“有一年冬天，天氣非常的冷，我感覺河裡的魚兒應該也很冷，於是我花錢收購了很多舊衣服舊棉被等等，全都丟進了河裡，這些魚兒有些厚厚的棉衣和被子，應該不會在感覺到冷了。”
老奶奶說完，直接間又是一陣彈幕。
不少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紛紛感嘆這老太太腦子有問題。
就在此時，一條彈幕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魏安河，你放舊衣服的河是不是魏安河？】
老奶奶顯然沒有看到這條彈幕，不過，吳凡看到了。
“那你放舊衣服的河是魏安河嗎？”吳凡替那人問道。
他感覺，這個問題應該很關鍵。
老奶奶一愣，隨即點點頭，“是的，就是魏安河，大師你怎麼知道？”
吳凡沒有回答，而是等著直播間的彈幕。
【原來是你，你這個殺人兇手。】
見到這條彈幕，吳凡直接說道：“你們其他人先不要說話，讓這個朋友先說。”
大家都瞭解吳凡的脾氣，吳凡話音落下，直播間的彈幕一下子少了很多。
不多時，只有零星的幾條。
那個人的彈幕很快就脫穎而出。
【七年前的冬天，我當家的晚上回來，路過魏安河邊，沒有想到，見到河裡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浮屍，他當時心中一慌，沒有看路，腳下一滑，就這樣滾進了魏安河裡面。】
【當時跟著我當家人的，還有另外幾個兄弟，大冬天的，等他們放下東西脫衣服去救人，我當家的已經沉下去了。】
【那麼冷的冬天，當家的是要回來跟我們一起過年啊！就這樣沒有了。】
【你這個可惡的老東西，你還我當家的命來。】
【哈哈哈，你只有七天的壽命，活該，活該老天爺收了你。】
看到這個彈幕，直播間很多人都沉默了。
人不是這老太太殺的，但是這個人的確又是因為這個老太太而死的。
吳凡心中瞭然了，這份因果，這個老太太的確要承受。
不過，這還不夠，吳凡又問道：“還有呢？你還做了哪些善事？”
老太太驕傲的抬起頭，“有很多，我去鄉下的時候，將那些關在籠子裡等待宰殺的雞鴨都放跑了。”
【嘶～這老太太！】
【……】
【……】
【……】
直播間裡面，好多省略號。
老太太又繼續說道：“我記得放生最多的一次，我走路遇到一個牛棚，這一家人住得很偏，周圍都沒有什麼人，我一看，裡面竟然有五十多頭牛。
牛啊！那可是耕地的，是我們的好朋友。我直接將這些全牛放生了。”
老太太說完，十分得意。
“放生了那些牛之後，我感覺我精神狀態達到了一個非常好的高度，每天都想要去做各種善事。”
【做個人啊！老傢伙！】
【五十頭牛啊！這家人恐怕傾家蕩產了。】
【這是倒了什麼血黴，竟然遇到這樣的一個瘋子。】
【我怎麼有種想要暴打人的感覺，雖然這個人是個老傢伙。】
……
老太太說到這裡，吳凡明白了。
恐怕那一家人，不僅僅是傾家蕩產，而是直接家破人亡了。
所以，這個老太太身邊，才圍繞著這麼多的煞氣。
她從來沒有殺過人，甚至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人，但是那些人的確都是因她而死。
“老人家，你今天搶單，是要我幫你做什麼？”吳凡問道。
從開始到現在，老太太都沒有提出請求。
老太太想了想，說道：“既然大師說我會出事，那大師就幫我解決掉這件麻煩的事情吧！”
吳凡動了動，雙手交叉在桌子前面，“我直接退你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