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直播間中，涵涵一聲大叫。
剛才她按照吳凡的吩咐，將手機的聲音關掉。
在守望進屋他父親房間的時候，畫面一暗，沒有任何聲音，安靜的只看到鏡頭在微微晃動。
涵涵的心不由得懸了起來，膽子本來就不大的她，不禁腦補起守望父親的樣子來，越想越覺得身後涼颼颼的。
偏偏這個時候，那張死人臉毫無徵兆的撲上來。
涵涵嚇得驚聲尖叫，從椅子上跳起來。
而那張死人臉，在涵涵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拉攏的眼袋，眼珠子彷彿要掉出來一下，可以看到一大片眼白。
嘴角也拉攏下來，臉上的皮都快要掉下來了。
還有那張皮上，滿是大大小小的黑斑，看上去異常恐怖。
不僅僅是涵涵，直播間的很多人都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到了。
【哇靠！我魂都沒了！】
【大師的直播間都這麼刺激的嗎？】
【我要做噩夢了，這太嚇人了。】
【這是什麼直播間？挺像那麼回事的。】
【主播這是在做法嗎？唸的是什麼咒語。】
【新進來的人，趕緊關掉聲音，否則後果自負。】
【新進來的嗯，趕緊關掉聲音。】
最後，直播間的彈幕上，直接一段一段的飄過，【新進來的人，關掉聲音。】
畫面中，守望似乎也嚇了一跳，大聲喊了一句，“爸！”
拉攏的死人臉慢慢的後退，沙啞著喉嚨喊道：“滾！”
守望耳朵裡面塞著耳機，根本就聽不到父親的喊聲。
手機中，不斷的傳出吳凡唸咒的聲音。
守望站在房間門口，並沒有離開。
黑暗處，那個人影坐在地上，斜靠在牆壁上。
“芳茹！”
“芳茹！”
……
沙啞的喉嚨喊著一個人的名字。
吳凡的聲音沒有停下來，一遍又一遍。
坐在地上的人影再次動了，他緩慢跑起來。
“芳茹，是你嗎？”
只是，守望卻聽不到。
人影朝著守望慢慢的走過來。
“芳茹，你回來了嗎？”
人影走到守望的面前，定定的看著守望。
那張死人臉上，一雙灰白的眼睛盯著守望，嘴唇微微蠕動，雙手有些顫抖。
守望像是感受到了什麼，開口道：“姓丁的。”
這是他母親對父親的稱呼，母親最後的日子，對父親恨之入骨，都願意再叫父親的名字。
對面，守望的父親身子一顫，跌跌撞撞的就要走過來，剛走一步，他就停了下來，怯怯的看著守望。
他那死人臉上，也看不到太多的情緒。只能勉強看出來有一些喜悅，還有一些怯懦。
“芳茹，你終於肯來看我了。”守望父親說道。
守望聽不到父親的話，只能說一些模稜兩可的話，“姓丁的，我來接你了。”
“芳茹，你來接我，你肯原諒我了嗎？”守望父親雙眼中，肉眼可見的喜悅。
“老丁，這麼多年了，我早就看開了。”守望的聲音有些哽咽，“你欠我的，欠大家的，下輩子再還。”
守望無法說出原諒的話，他明白，父親欠母親的，恐怕母親說什麼也不會原諒。
即便是這樣，他的父親都十分激動，“芳茹，你肯喚我老丁了。”
守望根本不知道父親再說些什麼，只是大體的猜測著，“老丁，我來接你了，你欠我的，還要慢慢還。”
守望說到這裡，泣不成聲。
對面，守望父親死人臉上，鬆弛的面板劇烈的抖動起來，感覺整塊面板都會掉下來一樣。
“好好好，芳茹，你等等我。”
守望父親整個人都十分激動，手寫手足無措。
吳凡還能聽到，守望壓制的哭泣聲。
“老丁，路上好好走。”
守望父親有一絲遲疑，“芳茹，你怎麼了？”
“老丁！”守望泣不成聲，一句話都說不下去。
“芳茹，你別哭，我跟你走就是了。”守望父親有些慌了。
守望那邊，畫面有些晃動，似乎手在微微顫抖。
守望父親深深的看了守望一眼，緩緩的坐在地上。
下一刻，一聲輕微嘆息從他喉嚨裡面發出。
“孩子，我走了。”嘶啞的聲音喊出一句話。
吳凡可以見到，一股濁氣從守望父親的嘴裡發出，守望父親眼睛緩緩的閉上，氣息全無。
吳凡的聲音停下來，在公屏上打出一段字：“好了，可以開啟聲音了。”
緊接著，公屏上全是讓大家開聲音的彈幕。
守望剛開啟聲音，就聽到吳凡說道：“你父親已經走了！”
“爸！”守望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嚎嚎大哭起來，“我知道我爸很多事做得不對，但是他對我真的好，一輩子都在為我忙碌。是兒子不孝，讓爸受苦了。”
吳凡腦海中，響起守望父親最後說的那句話。
或許在臨走的那一剎那，他什麼都明白了，最後關頭，他放心不下的，就是他唯一的孩子。
想了想，吳凡還是將守望父親最後的話告訴他，並且說道：“人各有命，你父親犯得錯，由他承擔了後果。你過得好，就是你父親最大的心願。”
“謝謝大師！”守望壓低聲音，極力壓制他的情緒，從地上站起來。
守望從地上站起來，鏡頭跟著守望的動作一起晃動。
“大師，今天謝謝你。”守望聲音有些沙啞，“那我就斷開連麥了。”
“好！”吳凡點頭，今天耽誤的時間確實不少。
就在此時，吳凡突然看到，房間裡面竟然有一股濃郁的煞氣。
煞氣，有正煞和邪煞之分。正煞，比如像衙門等地方，正煞就很重，邪煞，自然就指的是一些不乾淨的東西。
而房間裡面的煞氣，亦正亦邪，非常的怪異。
“等一下！”吳凡出聲。
“怎麼了，大師？”守望鏡頭微微一晃，聲音有些緊張，似乎怕吳凡說出什麼恐怖的事情來。
“你往前走。”吳凡說道。
守望有些莫名，不過還是按照吳凡的說法，往前走。
吳凡的實力，他還是十分相信的。
“還走。”吳凡隔空指揮。
畫面中，可以看到守望正在朝著那處煞氣靠近。
“左邊！”
“再走兩步！”
“好，你面前有什麼東西？”
隨著吳凡的指揮，守望伸出手，拿起一樣東西。
因為屋子裡比較暗，只能看到守望手中物件的輪廓，物件不是很大，略微比守望的手大一些。
“別動，趕緊放下。”吳凡趕緊喝道。
守望嚇了一大跳，急忙將手中的東西丟回去，“大師，這是怎麼了？”
“這東西很邪門，你不要亂動，最好用一個密閉的容器裝起來。”吳凡說道，“你父親的情況，可能與這個東西有關。”
“大師，你這麼說，我想起來，在我爸去世的前幾天，他點過一次這個燈，但是燈只是亮了一下，後面不管我爸怎麼點，這燈都不亮。”守望急忙的。
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