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呀,撐……”

隔著一道窗戶,月光灑滿整個院子。

入夜晩歸巢蜜蜂急得滿頭大汗,差點迷失方向,終於在途中找到將開未開的花兒作為臨時棲息地,緩緩收斂雙翅,緩緩爬進花房庇護所。

夜風呼呼的吹,竹影簌簌的花蜜,連帶那朵小花也在月影輕輕晃動起來。

……

皎皎月色溫柔如水。

旖旎嗚咽聲更像是融於水之中。

傅璟佑愛憐親了親陸淼汗溼的額頭,依次往下親到柔軟的唇瓣。

傅璟佑對陸淼一向是溫柔謙和的。

可他本身並不是謙謙君子的型別。

他性格骨子藏著兇悍,藏著野莽。

陸淼請求他不要欺負她。

她覺得她就像是草原山坡上不起眼的花骨朵。

某天霸主雄獅偶然路過,發現了這朵山坡上的小巧稚嫩的花骨朵。

黑暗中,雄獅充滿佔有慾的野性眼神,簡直讓人害怕。

似乎很中意這朵小巧的花骨朵,雄獅俯臥在地,對著它又舔又蹂躪,要催促它綻放。

……

僅有一次的釋放,遠遠不夠。

陸淼掙扎著想逃脫。

傅璟佑卻又沉下嗓音,繾綣溫柔的將她誘哄。

“淼淼不怕。”

“再一次……”

入夜的秋風忽然摻雜了夏季的熱。

灑著熱氣的性感凌唇貼上了年輕姑娘柔軟的唇瓣。

糾纏的呼吸下,他將嬌氣羞赧的姑娘強制將翻身。

“晤咦——”

徹底被汗水浸溼的胸膛,貼上陸淼白皙的背。

陸淼兩手緊緊抓住臉側枕巾。

傅璟佑大手附上她的手背,從指縫緊緊扣住她的手。

“淼淼,淼淼……”

他嗓音低啞深沉,胸腔撥出來的氣息,滾燙如岩漿。

陸淼無意識回答著:

“嗯?”

“我是誰?嗯?”

呼吸噴灑於陸淼耳側。

他在她耳廓落下纏綿稀碎的吻:

“我是誰?”

“你是、你是豬!你不是好人!”

傅璟佑喉結滑動一下,窄腰傾動,胸膛貼上她光潔的脊背。

“嗯?我是誰?”

陸淼忽然哭了起來。

“傅璟佑,你是傅璟佑!……”

牙酸的床板聲一直持續到後半夜才停止。

陸淼恍恍惚惚沉沉睡去,第二天雞鳴天光大亮,她眯開眼意識迷迷糊糊的,直接起不來了。

繼之前傅璟佑高燒不退,這次又輪到了陸淼。

傅璟佑一大早就請了陳桂芬過來幫忙照看,他則火急火燎去大隊借腳踏車,去鎮裡買退燒藥去了。

傅璟佑中午回來,陸淼額頭還燙著。

他給陸淼喂藥,陳桂芬就攪著手站在一旁,猶豫許久,道:

“得空是不是要去山裡給你爹孃婆婆們燒點紙錢?”

“陸淼剛嫁進來,還沒給你爹孃上過墳……”

傅璟佑知道陳桂芬的意思。

農村有些迷信說法,小孩、家人無故生病,是過世的家人回來探望等等。

傅璟佑和陸淼接連生病,不由得陳桂芬不多想。

傅璟佑搖搖頭,不信那些:

“嬸兒,沒有的事。陸淼發燒,是因為,是……”

傅璟佑欲言又止,沒有說下去。

陳桂芬盯了他半天,沒等到下文剛準備催促,突然想到了什麼。

傅璟佑之前生病,昨天才好,今天陸淼就病了。

瞅著傅璟佑一臉難言的樣子,再看床上躺著的姑娘,唇瓣紅紅明顯破皮,袖口纖細的手腕隱約還能看出青紫痕跡。

“你真是個沒輕沒重的玩意兒!”

陳桂芬一陣臊得慌,解下襜衣抽傅璟佑。

“她還小,哪經得起你那麼折騰!”

傅璟佑一會兒護肩,一會兒護胳膊,臉上也熱的厲害。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知道了。”

“還下次?”

“沒下次了……”

陳桂芬無奈搖頭,臊得慌也沒轍。

傅璟佑在房間裡照看陸淼,陳桂芬在門外“啄啄啄”的喚著前幾天送過來的兩隻老母雞。

一通追趕奔波,陳桂芬在傅家後院殺了雞,又在灶裡給煟上湯。

囑咐傅璟佑,晚點等陸淼醒了記得盛給陸淼喝,之後陳桂芬便回家去了。

陸淼在床上躺了兩天才漸漸緩過勁兒來。

散養老母雞煟出來的湯,是頂頂養人的。

可陸淼的嘴巴、胃口也是頂頂刁鑽挑剔。

浮滿厚油的雞湯,她嫌棄的不行。

燉了湯的雞肉,她又因為柴,也不肯吃。

最後只啃了兩個不油膩的雞爪、雞翅,其他部分進了傅璟佑的肚子,再有大部分,又被傅璟佑拎去了賀家。

賀家,賀宏進看著送來的雞湯,偏頭看陳桂芬。

賀宏進以為是他婆娘這麼多年做飯的手藝,因為換了鍋灶的原因,臨時失了水準。

可入口喝了一口,雞湯裡油香、雞肉香溢滿口腔,明顯不是味道的問題。

賀宏進“嘖”的一聲皺起了眉頭,捧著一大碗雞湯又納悶兒又發愁:

“這、這、就這麼好的東西都吃不下去?”

“那還要吃啥啊?還想吃啥啊?”

“等等!”

賀宏進腦瓜子一陣“轟隆”,想起前段時間隊裡的流言,他忽然拍桌起來,瞪著眼睛看傅璟佑。

“不會是懷上了吧?你這個臭小子!”

“沒有,叔你想啥呢!”

傅璟佑驚了一下。

陳桂芬也站了出來,攔著賀宏進罵道:

“他什麼性子你還不曉得?他哪會兒做出那種出格的事情?”

賀宏進心安了安,重新在桌邊坐下,又莫名的一陣失落。

傅家現在就一個獨苗苗,陸淼要是真懷上也是個好事……

只是這話他只在心裡想想,沒好往外說。

“那現在怎麼整?”

賀宏進撓頭,端了端碗道:

“這麼好的雞湯都吃不下去,鄉里村裡的小地方,還有什麼比這更實誠的好東西?”

傅璟佑沉默了一會兒,如實道:

“淼淼不愛重油,她說也不愛雞湯,愛吃炒雞。”

“炒雞?”

不知是無奈,還是被氣到了,賀宏進笑道:

“現在就剩一隻老母雞了那都是養得上了年頭的,炒著吃誰能咬動?”

陳桂芬有了主意,笑著說:

“老母雞咬不動,童子雞總咬得動。”

傅璟佑也立即反應過來。

老母雞炒著咬不動,燉湯油又重。

可童子雞不會。

童子雞一般是剛足百天,還未開嗓和還未下蛋的公、母雞。

肉質嫩著,炒著吃能咬動。

煨湯喝也沒有那麼多油花,湯也是輕甜的。

陸淼肯定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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