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通知她回去參加陸昊謙的葬禮。

一下飛機,就有人接她,直接將她拉去了殯儀館參加遺體告別儀式。

扶桑穿著一條黑色的裙子,白淨的臉上未施粉黛,雙目紅腫,看著十分憔悴。

陸昊謙靜靜的躺在盛滿了鮮花的水晶棺裡,眉目英挺,除了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之外,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扶桑的眼淚一下就湧了上來,嗚咽一聲便哭了出來。

哭聲悲愴,幾度暈死過去。

陸家的遠近親戚都來了,一看她這樣,更是悲從中來,難過的更厲害了。

原主的爸媽也來了,一臉悲痛的扶著扶桑勸慰。

霍媽媽聲音哽咽:“昊謙這孩子年紀輕輕事業有成,還這麼體貼顧家,現在就這麼去了,我們蓉蓉以後該怎麼辦啊。”

扶桑暗暗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這個腦子不太好的媽。

……

陸昊謙下葬的時候天色霧濛濛的,風颳的很大,烏雲壓的很低,隱隱有悶雷響動。

實在不是一個好天氣。

在牧師沉穩的悼念詞中,陸昊謙的骨灰緩緩下葬。

葬禮結束後,眾人逐漸離去。

扶桑淚眼朦朧,傷心難抑,說要留下最後再陪陪陸昊謙。

陸家父母和原主爸媽見勸不動,便由著她去了。

有雨點淅淅瀝瀝的落了下來,扶桑看著墓碑上陸昊謙的遺照,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眼神更是無悲無喜,冷淡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直到一把黑色雨傘出現在她頭頂,擋住了越下越大的雨。

兩人就這麼沉默無聲的立了一會兒,最終是陸翊深率先打破了寂靜。

“你幫我治好了腿,但我好像卻沒幫上你什麼忙,說起來我還欠你一個情。”

扶桑發出一聲輕笑:“誰說你沒幫上忙,警方那邊和陸家不就是你出手擺平的,否則我哪能在國外清閒的玩那麼久。”

她坦然的看著面前清冷雋逸的男人。

他神情冷漠,漆黑的眼像漩渦,在黑色的雨傘下泛著一層冷意。

沒人知道當他趕到警局,看到陸昊謙鮮血流盡,千瘡百孔的身體時有多麼驚駭。

他本以為她綁走陸昊謙最多也只是打他一頓,出出氣。

他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手段將另外兩個人也綁了去,更不知道她是怎麼讓這三人互毆致死,同歸於盡。

但她真的做到了。

讓邪惡和邪惡同歸於盡。

捏著雨傘的手緊了緊。

是他借人給扶桑的,嚴格說起來,他也算是共犯。

但這能說嗎?

並不能!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等我繼承了陸昊謙的遺產就去旅遊散心。”

“陸總,現在你是陸家的當家人,屬於我的那份遺產,你不會剋扣的,對吧?”

看著扶桑那張笑的無害的精緻面孔,陸翊深沒來由的心臟一緊。

濃密的睫毛半掩,遮住了眼瞳中的情緒。

淺色的薄唇微啟,吐出輕飄飄的兩個字:“當然。”

……

……

扶桑睜開眼睛,撥出第一口氣後。

水草腐爛的惡臭和冰冷的湖水一起,毫無預兆的從她的口鼻灌進喉嚨。

扶桑被嗆的措手不及,手腳並用的掙扎起來。

掌心下溼滑的淤泥讓她無法著力,像條受驚的小魚一般在淺水灘裡撲騰著。

她廢了好大勁才撐著痠軟無力的胳膊成功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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