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這是怎麼個事兒？
張綰原本是想不管的。
她都睡下了，哪裡還想起來啊？
而且霍有楚也沒提前說過要來瑞玉宮。
他不是剛選秀，選了五個漂亮的妃子嗎？
找那五個美人去啊。
來找自已做什麼？
但因為阿雪一直拉她，還是把她從床上拉起來了。
張綰心中對霍有楚有些埋怨。
她只能爬起來坐在床沿。
“阿雪，陛下肯定是回去了，你又何必拉我起來呢？那總不能陛下轉道來你這宮裡吧？”張綰嘟囔著。
要是霍有楚不生氣，那肯定會回他的宣明殿，要是生氣，肯定也會回他的宣明殿。
總之左右他都會回去的。
而張綰話音剛落，阿雪的貼身宮女春柳就直接進來了。
“昭儀，寶嬪，陛下來了。”
張綰：.....你真是閒得沒事兒做啊！
——
李全此時還是候在霍有楚的身邊。
他偷偷打量了一下霍有楚。
明明陛下都要回宣明殿了，哪裡知道都到宮門口了，陛下又讓人調頭來這芳菲宮。
看來陛下今晚是一定要見到寶嬪啊。
結果到了這芳菲宮，陛下這不是還得等著嗎？
這說明寶嬪和李昭儀是真睡了。
張綰看著阿雪竟然還要上妝梳髮，就覺得完全沒有必要。
她只是把頭髮隨便編成了辮子垂在胸前，也沒有化妝。
隨意套了一件外套就可以了。
當然，她做完這些，阿雪也梳妝好了。
她一回頭看到張綰那一身輕素的模樣，有些無奈的搖頭，不過也沒有強迫她上妝。
光是讓她下床，已經把自已嘴皮子磨破了。
但即便阿雪也沒有做全樁，頭上也只是隨便插了兩根髮簪固定頭髮，但也花了一炷香的時間。
張綰跟著李昭儀到了前殿，就看到霍有楚確實坐在主位上。
她看了一眼，就上前給霍有楚行禮。
不過此時阿雪卻退了一步，到了她的身後。
阿雪的位分不如張綰，在或有出的面前，當然是不能越過張綰的。
霍有楚看著眼前一身素淨的張綰，又看了一眼她身後的李昭儀，就知道張綰是不想梳妝。
不過霍有楚也不在意。
“原來愛妃是真睡下了，早知道愛妃已經歇下了，朕就不來打擾了。”霍有楚話是這麼說，但臉上一點歉意都沒有。
也沒有起身要走的樣子。
張綰覺得霍有楚假模假樣的。
不過張綰還是露出一個假笑：“怎麼會，這整個皇宮都是陛下的，陛下想去哪兒，什麼時辰去，都是陛下的自由。”
霍有楚一眼就看出她的假笑，當然也不覺得張綰這句話裡有真心的內容。
“那也未必，朕剛剛就吃了閉門羹，愛妃如何看待這件事？”霍有楚追問。
張綰一聽霍有楚這話，就忍不住想要翻個白眼。
果然霍有楚真的很小氣，甚至連今晚都過不去就要來興師問罪了。
張綰忍不住給霍有楚記了一筆。
霍有楚這個男人真的很小氣。
“陛下，都是臣妾的錯，是臣妾留了娘娘在宮裡，陛下若是要罰，就罰臣妾吧。”阿雪見張綰站著不說話，就直接跪下先把錯往自已身上攬了。
很顯然李昭儀是不願意霍有楚生張綰的氣。
張綰也沒有想到阿雪會忽然就把責任攬過去。
明明是自已要留下的，也是自已不願意去見霍有楚的。
張綰也跪下了，擋在阿雪的身前。
“是臣妾要留下的，陛下去瑞玉宮的時候，臣妾確實已經睡下了，若是陛下生氣，那就罰臣妾好了，不關李昭儀的事。”
此時的張綰也知道自已確實不能任性。
霍有楚再怎麼樣，那也是一個皇帝。
他有權利決定任何一個人的生死。
——
霍有楚看著面前跪著的兩人，她們在護著彼此，就好像自已真的是一個只會興師問罪的人。
若張綰心中當真有歉意，那也會和自已道歉，而不是直接說什麼要罰酒罰她。
原本霍有楚並不算特別生氣。
因為在看到張綰穿得單薄的就出來，就知道她們倆是真睡了。
可他聽著張綰的話，心中莫名的起了一股火。
有種明明張綰是和自已一夥兒的，如今她卻為了別人把自已推開。
一想到這裡，霍有楚忍不住捏了捏大拇指上玉扳指。
李全一看霍有楚這個動作，就知道他此時是真的在生氣。
不止在生氣，甚至還在忍。
這寶嬪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陛下這麼憋著自個兒？
李全以為只有自已知道陛下的這個習慣，但他失算了。
張綰也很瞭解霍有楚。
所以張綰一看霍有楚這個動作，就知道霍有楚是真的被自已給氣到了。
雖然她不是很清楚為什麼霍有楚會這麼生氣。
但現在還是得讓霍有楚消氣。
能讓霍有楚這麼生氣的，就只有兩個。
一是騙他，二是背叛他。
自已是真睡下了，霍有楚應該是看得出來的。
那麼霍有楚是覺得自已背叛他了？
不是，自已什麼時候背叛他了？
而且他們什麼什麼時候是一夥的了？
張綰仔細思索了一下，立馬就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那就是她和阿雪都在爭著承認錯誤，直接把霍有楚列為了敵人。
所以霍有楚才會有種自已被背叛的感覺。
不是，你是三歲小孩嗎？
這麼不講道理。
但張綰還是一咬牙，拼了。
她跪在地上朝著霍有楚挪了過去。
霍有楚也只是冷眼看著張綰，卻沒有阻止她的動作。
張綰到了霍有楚的面前，伸手小心翼翼的捶了捶霍有楚的腿。
“陛下，別生氣了，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今天宮裡不是新來了五位妹妹嘛，臣妾以為陛下定然是要去這些妹妹的宮裡。
再加上臣妾與阿雪姐姐關係要好，陛下是知道的。
阿雪姐姐位分抬了，臣妾也很高興，就和阿雪姐姐小酌了幾杯，但臣妾不勝酒力，就和阿雪姐姐早早的歇下了。”
張綰平時說話就軟軟糯糯的，這一撒嬌，就更是聽得人發飄。
阿雪和李全都被張綰這撒嬌給驚到了。
鶯聲燕語這個詞語，真真切切的在張綰身上體會到了。
“真的？”霍有楚確實被張綰這一長串話給動搖了。
“千真萬確，不信陛下聞聞，說不定還有酒氣呢。”張綰說著就把袖子往霍有楚的面前遞過去。
雖然張綰知道那上面沒有酒氣，只有香味。
但張綰確定，霍有楚絕對不會聞的。
果不其然，霍有楚把張綰的手壓了下來。
“朕信你一次，朕也有不對，沒提前和你說一聲。”霍有楚到底是被張綰哄好了，甚至在承認錯誤。
李全一聽自家陛下給張綰道歉，眼睛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是怎麼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