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奪命血人
五天後。
“嗯,估計最多還有半天。”收起望遠鏡,韓封對著陸凡說道。
這幾天來,他和陸凡除了睡覺,每隔幾個小時都會觀察男人一次。
對方出了服裝店便一路乘地鐵向東,但或許是智力不足,沒搞懂地鐵的規則,繞來繞去也沒走出禹州市。
其實,陸凡他們巴不得把這祖宗送出去得了,恨不得給他派個嚮導。
“周圍的人群,能疏散的全都疏散。”韓封對著身邊的警官說道,“至於靠的太近的,就生死由命吧。”
警官點了點頭,他就是那天給陸凡測試的大漢,陸凡幾天前才知道,對方是新上任的局長,管理整個禹州市的警力,電視上都常常出現他的身影。
然而,此時的劉局長,卻是毫無形象地擦著頭上的汗水,對於韓封的要求一句一回應,一點不敢懈怠。
如果自已不是詭師,這輩子都難和對方說上一句話吧。
陸凡感慨著,拿起望遠鏡繼續觀察情況,被屍詭附身的中年人此時坐在餐廳中,吃著一碗麵條。
正常人吃麵條太長都會咬斷,但男人卻是機械地蠕動嘴唇,從頭吸到尾,哪怕嘴巴已經被塞地像機槍射手一樣,也是無動於衷。
旁邊的人和服務員看到了,也只當他是傷心過度,精神失常。
陸凡正準備放下望遠鏡,卻是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怎麼偏偏是她?
“韓封,我想提前行動。”陸凡沉聲說道。
“等了幾天了,不差這一會兒。”韓封本來還不太在意,但看著陸凡認真的神色,也是皺起眉頭,拿起望遠鏡看了看,隨後一臉輕鬆地說道,
“你看上那個女人了?哎呦,我明天送你十個比這更漂亮的,你玩一個月都沒問題。”
“不是,她是我的同事。我來動手吧,如果情況不對,你可以第一時間撤退。”陸凡說著,伸出左手食指,一滴滴血液從指尖尖流下,匯聚成一個小小的血泊。
“等等,”韓封沒想到韓封那麼果斷,一言不合就動用了詭的能力,“我有更好的辦法,保證能救下那個女人。”
陸凡聞言也是停手,血泊順著鞋子爬進腿管,不知道去了哪裡。
韓封把劉局長喊過來說了幾句話,聲音有點小,陸凡沒怎麼聽清。只看見劉局長臉色變得很差,但還是點了點頭。
今天是寧語冰的生日,桌子上擺著她最喜歡的冰激凌蛋糕,點上蠟燭,許過心願,便開始獨享美味。
她一個人到禹州市來打拼已經兩年多了,周邊的同事也都很忙,今年的生日只能自已一個人過。
有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已屬不屬於這座城市。
想起不久前公司的噩夢經歷,她邊吃蛋糕邊想著,明天就辭職,買上回家的機票。
正當她享受著在禹州市的最後一次生日時,一名警察卻到了他面前,出示警官證,“女士,需要你跟我們走一趟,請配合。”
寧語冰頓時大腦一片空白,迷迷糊糊地被戴上手銬拉走,正當她以為自已要鐵窗淚的時候,眼前卻出現了陸凡的身影。
下意識地遮臉,不想自已的醜態被同事看見,然而對方卻直直地投來了目光。
完了,這下社死了,嗚嗚。
陸凡揮揮手,讓警官把手銬解開,“回家去,這裡過會兒會很危險。”
“啊?”
“之前公司裡的那種情況你還記得吧,馬上這裡也會發生了。”
寧語冰想起之前男人通紅的雙眼,惡魔般的行徑,小臉變得煞白,道了聲謝便趕緊離開了
“你所說的方法,就是讓一位警官冒著生命危險去接人?”陸凡挑了挑眉,剛才屍詭隨時可能爆發,那位警官完全是在賭命。
“你知道那些沒有守護者的城市,一場靈異事件要死多少警官?”韓封不以為意地說道。
眼看危機解除,兩人也是繼續等待屍詭爆發。
無聊中,韓封看似無意地問了一句,“那個女人和五個普通人,你救哪邊?”
陸凡知道他是在內涵早上的電車難題,略微思索便回答道,“救我那位同事。”
寧語冰在公司中和他關係也算不錯,陸凡自認為力量有限,還是優先守護身邊的人。
“陸凡,你作為守護者應該想著……”旁邊的劉局長聽不下去了,一臉憂慮地說道。
“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韓封臉色陰沉下來,“老子拼命守衛禹州市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劉局長臉部漲得通紅,但想起每一場靈異事件後的死傷人數,他彎下腰,誠懇地說道,“抱歉,韓大人。”
韓封沒再管他,喝了口咖啡。
“你當初的回答是什麼?”陸凡突然有些好奇。
“五人啊,標準答案嘛。”韓封立馬換了一番臉色,笑著說道。
“其實電車難題本就無解,我更欣賞的是,你能堅持選擇救那個女人。”韓封眯了眯眼,
“這說明你不是精蟲上腦,或者一時同情心氾濫,而是思考過後的選擇,冷靜的頭腦在對付詭的時候很重要。”
“但這是我的選擇,並不想讓一位警官買單。”
韓封搖搖頭,“你這是正常人的思維,不是詭師的思維。”
陸凡幽幽地說道,“在我看來,你這更像是詭的思維。”
韓封聞言面色一凝,似乎想到了什麼。
這時,旁邊警官的通報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此時,餐廳中,服務員看向之前那位奇怪的客人,內心有些疑惑,對方這一碗麵是不是吃的太久了些?
看著對方低著頭的背影,服務員也是準備上去收碗筷讓對方離開,店裡的客人好像都被嚇少了許多。
等到她走近,才看見中年人將整張臉埋在了麵碗裡,一動不動,遠看就和低頭一樣。
她想起男人那奇怪的舉動,也是嚇了一跳,對方難道把自已溺死在這麵碗裡了?
不過她自已都被這個念頭整笑了,上去想要讓對方趕緊離開。
下一刻,她只感覺腦袋一暈,就栽倒在了地上。
等到陸凡他們趕到時,看到的是十幾個紅著眼睛的男女,整個餐廳留下來的已經沒有活人。
“怎麼分辨屍奴和屍詭本體?”陸凡看著眼前的情景,感覺有些棘手。
“一般來說,詭會優先寄生與上一個宿主同一性別的人,然後便是相同年齡。”韓封雙眼變得幽藍,將一位撲過來的屍奴冰封。
“韓封,那個男人,我從他身上感受到了最強的吸引力。”陸凡右手指向一個眼鏡男。
韓封聞言也是迅速上前,將手搭在了對方肩膀上,周圍的屍奴此時也是停止行動,紛紛摔倒在地。
熟練的裝屍入袋,兩人也是放鬆下來,d級的屍詭倒是構不成威脅,但若是混入人群,傷亡就大了,不知道會多出多少屍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