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沒有機會了,從第一天開始,她就知道自已已經沒有機會了。張娘子的神色還是沒有變化,她早就知道有這一天了,其實事到臨頭,她也不是很害怕。

只是有些遺憾,為什麼不再早一點,早一點讓她遇到這些人呢?

盧彥姝還是堅持,說,“你有什麼問題,可以說出來,我可以幫你。”

她抬起頭注視著盧彥姝,眼裡的光明瞭又滅,嘴唇似乎囁嚅了一下,最終還是緊緊的閉了起來。她不相信盧彥姝,索性事情已經做了,那就這樣吧。

王瑜鳴在一邊簡直聽得青筋暴起,死死的捏住了拳頭。

他一邊在恨這個兇手,一邊在恨自已沒有保護好雁娘。明明盧娘子已經調派了這麼多人來,還是讓她鑽了空子。要是…要是自已能夠不在意那些狗屁禮數、要是自已多給雁娘安排一些武婢…終於還是把眼睛閉了上去,不敢再想了。

張娘子在兩人的目光注視下還是不說話,她這種不配合的態度讓盧彥姝也終於放棄了,慢慢走到王瑜鳴身邊,和他站在了同一戰線,“任你處置吧。”

張娘子還是沒有動,就這樣安靜的迎接屬於自已命運的審判。對於她來說,不會有比現在更差的了。

“雁娘說,放過她。”王瑜鳴還稍微停頓了一下,咬著牙說出了這句話,眼睛都紅了,一副很是不甘心的樣子。

聽到王瑜鳴的這句話,張娘子猛的抬起頭來,神色是不可置信,張著嘴想要說些什麼,又轉為懊悔。

終於一下子就哭了出來,對著裡面大喊,“嗚嗚嗚,吳娘子,我對不起你!下輩子我給你做牛做馬!吳娘子,你讓我進去見見你吧,吳娘子!”

盧彥姝對著旁邊小兵使眼色,那個小兵立馬把布巾塞到了她嘴裡,現在她只能嗚嗚地哭,一邊哭還要一邊往房門裡面爬,然後就被小兵架住了。

盧彥姝很心煩,現在哭有什麼用,既然吳長雁沒說見她,就不要讓她再打擾她了。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不可能就這樣放過她,除去傷人的事情,她肯定已經給胡人傳遞了很多訊息,說不定順著她還能摸出其他的奸細。

王瑜鳴深深吸了一口氣,用力揮了揮袖子,直接進到房裡,把門輕輕關上了。

盧彥姝就這樣在外面靜靜的看著她一會兒,張娘子也不嚎了,也不爬了,只是默默地在那哭。如果是某個不知情的人看見了,肯定以為她才是被欺負的那個人。

盧彥姝等到她平靜了下來,終於開口了,說“如果你真的感到悔恨的話,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見她似乎低著頭在思考著些什麼,盧彥姝又補充一句,“你還有機會的,如果有什麼把柄在別人手裡,我也儘量幫你。”

張娘子終於鬆口了,“今天是我特意把吳娘子叫到屋裡去,然後…然後我捅了她。”她的語氣突然變得很急切,“我還經常打聽王郎君的訊息,至少有時候能夠蒙到王將軍的位置,傳遞給匈奴。”

“哎喲,不是要你說這個呀。”這些事情盧彥姝都已經知道啦,沒有意義嘛。還是顧忌著大庭廣眾之下,怕有其他的奸細,盧彥姝示意士兵把她暫時押到大牢裡去,剩下的再慢慢審吧。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特別是像張娘子這樣的堅強,又好像是苦難灌溉出來的。

張娘子被兩個人架著拖了下去,一路上她還有空想著,她是真的錯了,但是她沒有辦法。

他的丈夫雙腿殘疾了,當然也做不了什麼正經的活。

她一個女人,怎麼能夠養活兩個孩子和一個殘疾的丈夫呢?看著小孩子餓得嗷嗷哭,嗯,只要有東西吃,她什麼都願意做。

雖然到現在她都不曾後悔當奸細,但是她後悔傷害了吳娘子。

要是他能夠早點遇到他們,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雖然現在自已陷入了這種境地,但是如果她配合,或許可以改變很多其他人的命運。至少她的女兒長大了,也能有辦法養活自已。

終於把外面的事情處理完了,盧彥姝覺得自已肯定還是要去看一眼的。

關切地走到房間門口,輕輕推開門,朝裡面探了一眼,隔著帷幕,看不清楚,吳長雁似乎又是睡下了。

王瑜鳴背對著她,只是靠在床沿上坐著。

聽到她這邊的動靜,肯定是隻有盧娘子才這麼不拘束。於是緩緩開口說,“進來吧,雁娘睡著了。”

聽到他這樣說,盧彥姝只有進去嘍,於是全程放低了聲音,搬了一張小凳子坐到了床邊。但是兩個人誰也沒有開口。氣氛非常的安靜,這個時候光屏又更新了。

更新什麼?現在沒有工夫看。

王瑜鳴只是這樣守著吳長雁,時不時地探探她額頭的溫度

盧彥姝覺得他這邊暫時也沒有什麼事情,怕光屏又有什麼大事,於是又去看光屏上的內容。

《春山遙》第三十章:王瑜鳴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吳長雁,走了過去輕輕的給她餵了一口水。即使他的心裡還難受,還是努力讓自已的語氣聽起來比較正常。

“雁娘,你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吳長雁好像沒有聽到他說話一樣,也不回答,只是呆呆地看著旁邊小籮筐裡的口水兜兜。

“沒關係的,只要你沒有事,那就是天大的好事了。”王瑜鳴湊到她的眼前,神色很認真的看著她。

吳長雁的眼珠子轉了轉,終於聚焦到了他臉上,瞬間所有的委屈都爆發出來,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就痛哭,“瑜郎…”

王瑜鳴輕輕的拍拍她的背,“要哭就哭出來,沒關係的。”

“對不起,都是我太過大意了,是我沒有保護好他。我知道其實你期盼了很久…”

“怎麼會呢?這完全不是你的錯。”王瑜鳴湊到她的眼前,擦了擦她的眼淚。“應該說,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們。”

吳長雁還是埋在他的懷裡,不肯把臉露出來。過了許久才嗡嗡地說了一聲,“但是…她也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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