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問題是,我們這些想法都只是推論,沒有實質的證據。現在朱夜帝國派來的使者死在咱們的城堡裡,查不出真相,就是我們的責任。查出了真相抓不到真兇,也還是我們的責任。”鮑德溫沮喪地說道。

“這不就是行兇者的目的所在嗎?只要這件事情無法查清,我們與朱夜帝國之間的合作就無法推進,而且拖得時間越久,他們就越有機會徹底搞黃這件事。”江笑談說道。

“但是,這種情況建立在我方是帶著誠意與朱夜帝國合作的基礎上,假如我方不想跟朱夜帝國合作,那麼他們刺殺使者,不就沒有任何意義了?”海特說道。

“但那這樣的話,不就完全符合暗殺者的預期了?”

“那麼,鮑德溫大師真的很想獲得朱夜帝國的技術嗎?出賣我們的大炮技術真的對康斯坦丁有好處嗎?”海特反問道。

這個問題讓鮑德溫有些啞口無言,其實他也還未決定好是否要接受朱夜帝國的條件。

這時候江笑談說道:“不過無論結果如何,朱夜帝國是帶著誠意跟我們合作的,而那些暗殺者為了破壞這次合作,在我們的地盤上隨意殺戮還栽贓給我們,從這一點上來看,誰是敵人誰是朋友其實一目瞭然。不過海特總管的說法也能提供一種思路。”

“思路?”

“由於我們也是抱著合作的誠意的,這就導致了我們在主觀上認為沒保護好使者也是有著過錯的。但是實際上,如果我們抱著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的態度來對待這件事情,就會發現實際上朱夜帝國才是過錯方,需要負全部責任。”

江笑談在這裡用上了渣男的“三不原則”,雖然這種態度在道德上令人不齒,但是在處理國際關係時,這才是最符合本國利益的。

尤其是在這種黑暗的年代,試圖做一個負責任的大國的想法,是很幼稚的。

從道義上講,既然兩國抱著友好協商的目的談判,作為東道主的康斯坦丁有義務保護好使者的人身安全。但是朱夜帝國在國內政局不明朗的情況下,也不該對重要的使者毫無保護。

雖然不排除這是對方展現誠意的一種方式,害怕派出過多的護衛會導致康斯坦丁方過於緊張而影響談判走向。但是就結果而言,使者死了就是死了,沒有預判到使者要面臨的危險,應該歸結為朱夜帝國的失策,而不能怪罪到康斯坦丁頭上。

“所以,我們現如今需要做的,就是表明我們的立場,並且就沒保護好使者這一事情道歉,但我們需要做的也僅限於道歉。”江笑談說道。

“那這件事情我們就不管了嗎?”

“對,不管了,並且要求朱夜帝國派出新的使者與我們繼續談判,同時,允許他們派出一定的兵力入境,保護使者並且調查這三位的死因。”

“這是個不錯的主意,但是,假如對方派出的兵力影響到了康斯坦丁的安全怎麼辦?”鮑德溫問道。

“當然了,我們與朱夜帝國的合作仍然是在水面之下進行的,所以他們派來的兵力不能太多,而且必須要低調行事。”江笑談說道。

“至於剩下的,就是我們這些吸血鬼獵人的工作了。”

————————

“滴答”

昏暗的地牢之中,一滴汙濁的水從天花板上滴下,打在了雷雷長長的睫毛之上。

因為這滴水的緣故,讓雷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也使他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年輕的血族費力地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對面的姐姐。

此刻琳琳仍然處在昏迷之中,她渾身是血,雙手雙腳被釘在了木製的十字架上,單薄的胸口還被釘上一枚木樁。

“姐姐!呃啊....”

雷雷稍一動彈,渾身都傳來劇痛,他才發現自己也跟姐姐一樣的下場,被釘在了十字架上。

他的胸口也釘著一根木樁,木樁刺入了他的心臟,使他無法使出血脈之力。

幸虧他和姐姐都是高階血族,若是下級的血族,心臟釘入木樁早就死掉了。

但是失去血脈之力之後,他倆只是勉強不會死掉,其它方面與下級血族無異了。

無法召喚鮮血女妖,無法變身夜魔形態。

雷雷搖了搖昏沉的腦袋,努力去回憶發生了什麼事。

是了,那天他駕著馬車,帶著主人和姐姐從夙夜城堡中出來,準備返回伯爵府邸。

但是當馬車行駛到一處偏僻的小巷中時,一群血族襲擊了馬車。

雷雷立刻與他們展開了戰鬥,但是很快被壓制住了,對面是十幾個,而且至少都是伯爵級的。

琳琳和女伯爵也馬上加入戰鬥中,然而對方有備而來,在襲擊點設定了真實結界,封住了女伯爵最擅長的幻術,使得女伯爵無法發揮真正的實力。

雷雷便和琳琳開啟了夜魔形態,掩護女伯爵撤退,由於雷雷已經達到了侯爵級的實力,開啟夜魔之後一度還佔了上風,然而襲擊者裡一名一直埋伏著的公爵級血族出手了,戰況急轉而下,雷雷和琳琳都被打暈過去。

醒來之後,就在這裡了。

現在,還不知道女伯爵的安危,而且他要想辦法與姐姐一起逃離這裡。

“...姐姐....姐姐!醒一醒!”

冥冥中似乎聽到了弟弟的呼喚,琳琳也漸漸醒了過來。

在搞清楚當下的狀況後,琳琳喘著粗氣說道:“現在,只能寄希望於主人逃出去了....咳咳,主人一定會想辦法救出我們的。”

“但是,如果主人也被捉了,甚至....”

“不會的!咳咳...咳!”琳琳過於激動扯動了傷口,十分痛苦。

“我也希望主人沒有被捉住,但是,呼,呼,我們不能像個沒用的廢物一樣,等著主人來救。”

他努力地喘息了幾下,然後接著說道:“我要試著掙開這些木樁。”

琳琳看著弟弟堅毅的眼神,流出了淚水:“雷雷,你不要衝動啊!敵人既然沒有殺死咱們,就意味著有一線生機....”

雷雷咬了咬牙,尖利的牙齒刺破了自己的下唇:“他們不殺咱們,一定是為了利用咱們威脅主人,或者想勸誘咱們變成叛徒,我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一線生機,要靠我們自己爭取。”

“但是你現在心臟釘著木樁,失去了自愈能力,強行催動血脈之力,會死的!”琳琳眼含淚水,苦勸自己的弟弟。

“只要,能在生命耗盡之前,拔下這根木樁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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