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空漸漸變得陰沉沉的,不一會兒便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雨水彷彿從那兩座高聳入雲的雪山之巔飄落而下,帶來了陣陣陰冷的氣息。這股寒氣穿過窗戶的縫隙,如幽靈般悄然潛入屋內,讓洛宏基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把窗戶關上吧,別把我們的這位少年領主凍著了。”
馬雷基斯關切地看了洛宏基一眼,抿了一口金酒。
哈雷連忙站起身,攔住了想要關窗的衛兵,自已快速上前把窗戶關上了。
“感謝陛下的關心,我沒什麼事........”
洛宏基連忙跪倒在地上,向馬雷斯基叩首道。
馬雷基斯只是慈祥地摸了摸洛宏基的頭:
“年少有為。”
“你做出成績來了,我對你關心些是正常的,不必拘禮。”
話雖如此,洛宏基卻感覺自已的心臟像是要跳出胸腔一般,瘋狂地跳動著。他的手指微微顫抖著,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汗。深吸幾口氣後,他努力讓自已平靜下來,但內心的不安卻依然無法消散。
帶著滿心的忐忑,洛宏基緩緩地坐回到座位上。他的眼神有些迷茫,彷彿失去了焦距。腦海中不斷閃過各種念頭,讓他根本無法集中精力。他試圖不去想那些事情,可越是這樣,思緒就越發混亂。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洛宏基始終處於這種焦躁難安的狀態之中。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接下來的局面,心中充滿了無助和困惑。
馬雷基斯依然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眼中透露出一絲疑惑和關切:
“你好像有心事啊............孩子?”
洛宏基猛地一驚,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結結巴巴地回答道:“沒……沒有啊,陛下,我怎敢對您懷有心思。”
他的額頭上冒出一層細汗,雙手也緊緊握成拳頭,顯得十分緊張。
一旁的哈雷見狀,急忙跨步上前,擋在洛宏基與馬雷基斯之間,惶恐不安地解釋道:“陛下請恕罪!這孩子初次見到如您般尊貴無比之人,緊張些也是正常的.......”
馬雷基斯頓了頓,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寬容的笑容:“嗯……如此說來倒也情有可原。畢竟他尚年輕,剛剛成年而已。”
話畢,只見他微微揮動右手,一眾士兵訓練有素地魚貫而入,將精心準備好的美酒佳餚整齊地擺放於桌上。馬雷基斯率先舉杯,眼神堅定且充滿威嚴:
“為了帝國!”
在座之人見狀皆肅然起立,齊聲高呼:
“為了帝國!”
語罷,馬雷基斯仰頭一飲而盡,盡顯豪邁之氣,眾人亦隨其一同飲下杯中之酒。
方才落盞,馬雷基斯欲言又止之際,一名衛兵匆匆闖入,湊至洛宏基耳畔低語數句。洛宏基凝視著馬雷基斯那逐漸陰沉的面龐,心中愈發忐忑不安。然而,這一切並未逃過身旁哈雷銳利的目光。他迅速洞悉到馬雷基斯神色間微妙的變化,當即邁步向前,雙手舉杯,畢恭畢敬地向馬雷基斯致賀道:
“願陛下在未來的每場戰役中都能勢如破竹、旗開得勝!懇請陛下與我共飲此杯……”
馬雷基斯瞬間收斂起先前的不悅神情,嘴角輕揚,露出一抹淺笑,與哈雷欣然碰杯。
馬雷基斯將酒杯指向心神不定的洛宏基,微笑著向哈雷說道:
“叫你兒子也過來喝一杯吧?”
哈雷連忙點頭,轉頭將洛宏基一把拉到馬雷基斯身前,洛宏基連忙舉起酒杯,恭敬地向馬雷基斯祝賀道:
“恭祝陛下萬壽無疆!”
馬雷基斯微笑著和洛宏基碰了碰杯,緩緩說道:
“那麼,能和我說說........你是怎麼用三千名士兵救下這麼多人的嗎?”
洛宏基漲紅了臉,支支吾吾地說道:
“我選拔了三名將領,然後派他們阻截了........鼠人,兩名將領負責拖延,而最後的那名將領帶著士兵把您的戰士們從鼠人手中救了回來.........”
馬雷基斯顯得很高興:
\"那你看人選拔將領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這些戰士都完成了他們的使命........那麼,能讓他們來見見我嗎?\"
“額.........兩名將領已經戰死了,只剩下一位.........”
\"一位?\"馬雷基斯眯起眼睛好奇的看著洛宏基。
“由於他是第一次掌權,在那次戰鬥過後似乎是嚴重地傷害了他的心靈,他自願放棄統兵權了,畢竟.......他只是一位剛成年的少年而已。”
馬雷基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那倒也正常,戰場太殘酷了,確實不是所有人能接受戰場的血腥..........那能讓我見見這位精靈嗎?我倒想看看,這位英雄長什麼樣。”
洛宏基看了一眼笑眯眯的馬雷基斯,害怕地回答道:
“恕我無禮,陛下,他在本地接受治療,可能不太方便........”
馬雷基斯顯得很疑惑,他故意看向一旁的哈雷:
“可我怎麼聽說這位英雄似乎住在本地一名叫做格倫的商人的莊園裡,似乎是住在三樓吧........難道我的情報有誤?”
洛宏基嚇了一跳,他手足無措地看向哈雷,哈雷倒顯得很穩重:
“陛下,他可能是在莊園中治療,畢竟這位富商是本地最富有的商人,他家的醫生也是最好的,我們想給英雄提供最好的醫療條件。”
馬雷基斯點了點頭,隨即表示肯定:
“啊.......那倒也是,是我有些疏忽了.......你們做的不錯!這種為帝國出力的商人我們也一定要表示支援啊,不如叫這個格倫過來吧,我見見他,心靈治療確實很費時費力,他一定花了不少........”
洛宏基連忙回答道:
“啊......當然,陛下,我去叫他,他應該在自已的莊園中待著。”
馬雷基斯搖了搖自已手中的酒,微笑著說道:
“去吧,我們就在這等著,如果能讓那位將軍一起過來就更好了。”
洛宏基慌張地向馬雷基斯點點頭,他看向一旁的哈雷,顯然他的表現讓哈雷不怎麼滿意,哈雷眯著眼睛嚴肅地凝視著他。
他走出門口,一旁的衛兵立馬緊張地走上前來:
“大人.......”
\"別廢話!”洛宏基惱怒地揪住衛兵的頭髮:“他們現在在哪!\"
\"他們已經殺到城中區了.......\"
\"我不是叫你抽出一些人攔住他們嗎?你們這麼多人難道攔不住一群囚犯嗎?\"
衛兵看著惱怒的洛宏基,一臉委屈:
“我也想啊大人........“衛兵哀求地說道:”可城中到處都是皇帝的眼線,那些在城牆上駐防計程車兵都在被皇帝的親衛軍盯著,城內也到處是親衛軍,我們剩下的人都被派到首領府了,我只能臨時抽調一些民兵,根本攔不住他們.......那個米利爾宣稱自已是皇帝的使者,誰敢攔住他啊?這不是和皇帝作對嗎.........”
\"我都和你說了,他是虛張聲勢!難道沒人知道他是一個農民的兒子嗎?民兵裡沒人認識他嗎?\"
“刀劍無眼,大人,他拿著武器和裝備,有人攔在他面前就殺,簡直是惡魔,那群重刑犯剛剛出獄,正手癢難耐呢,沒人會想去探他們的底細的。”
洛宏基已經憤怒的要發狂了:
“他到底要幹什麼!”
“他只說要來找皇帝,原因是您擅自處決了他計程車兵.........”
洛宏基更生氣了:
”格倫這個老混蛋!什麼都辦不好!他不是說會處理好的嗎?“洛宏基咒罵著:“他在哪?”
“他現在在和那個米利爾對峙,就在城中區的中街........”
“快去!讓他滾回來!皇帝要親自見他!”
“那米利爾呢大人?”
“我們已經沒法阻止局勢了!還不明白嗎?你覺得你比那些親衛軍的能耐還大嗎?皇帝已經知道了,我們現在只能聽天由命了,一切都只能看皇帝的心情了,不想死就快去!”
衛兵連忙點點頭,連滾帶爬地離開了。
..........
格倫看著眼前的這群暴徒,他全身顫抖著,他從未如此害怕過。
米利爾屹立於隊伍最前端,渾身上下濺滿殷紅血跡,手中緊握一柄鋒利長刀,刃口閃爍寒光,眼神中卻透露出無盡的殺意。此刻的他,雙眸赤紅,殺戮氣息四溢,他已經失去了理智,血液的氣味滋養著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
而緊跟其後的那些所謂“囚徒”……不對,應該稱之為“死士”更為貼切!他們多數人已經在戰鬥中被砍的四肢殘缺不全,身上滿是刀痕和刑罰所造成的燒傷,甚至有些身體還在不斷滲出血液,但他們卻毫無痛感可言,面無表情、冷酷至極地凝視著米利爾,宛如一群忠誠無畏的獵犬緊隨其主。
這支軍隊已然不能用常規意義來衡量,他們更像是一群喪失理智、陷入癲狂狀態的惡狼。在這裡,人性蕩然無存,只剩下對鮮血和死亡的極度渴望。放眼望去,整條街道淪為一片血海屍山,濃烈刺鼻的血腥味瀰漫四周。
格倫率領著殘存的民兵狼狽地退守至街道末尾,神色驚恐且慌亂,竭盡全力守護這條通向首領府邸的最後防線。
格倫喘了一口氣,顫顫巍巍地說道: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米利爾,如果再不帶著這些人離開..........”
米利爾憤怒地打斷了格倫: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格倫!帶著你的這些士兵滾出我的視線!我不想殺人,這是你們逼我的!”
格倫心中一驚,他不知道眼前的這位少年何時已經變得如此強硬。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吧:
格倫的口氣軟了下來:
“你不就想見皇帝嗎?皇帝就在首領府,你讓你計程車兵退下,我帶你去見皇帝.........”
米利爾揮起長刀,殺意滿貫地指向格倫:
“別考驗我的耐心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丟下他們和自殺有什麼區別?我就是反了,沒錯!徹徹底底的造反!今天不是那個洛宏基死,就是我帶著這群精靈一起死!”
格倫勃然大怒:
“你別太狂妄了!你只是個人類!別忘了,皇帝的親衛軍也在城內!他們分分鐘可以將你們這群瘋子砍成碎片!”
米利爾沒有害怕,他蹲下身子,反而狂笑起來,甚至笑出了眼淚。
米利爾指向了城牆,上面駐紮著密密麻麻計程車兵:
“真是個老蠢貨!他們就躲在在那裡看戲呢!你還不明白嗎?這件事已經瞞不住了,他甚至知道我的目的,他甚至知道我不是朝他來的!這座城中的眼線要比你知道的還要快!他現在就在首領府中,不緊不慢地看著我一步步殺到那裡,為什麼你們的支援遲遲不來,不就是因為皇帝的親衛軍看住他們了嗎?對於他來說,你們只是拿來檢驗我的棋子罷了,別再費力了,都是無用功.........”
格倫如同雕塑一般呆坐在冰冷刺骨的地面上,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心臟在胸腔內急速跳動,如同一面被不斷敲擊的戰鼓,震耳欲聾。
此刻的格倫茫然失措,腦海中一片空白,面對眼前的局面,他發覺自已已經無言以對。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小屁孩,竟然有著如此敏銳的洞察力和超乎尋常的智慧,格倫暗自思忖著,自已所思所想、甚至那些隱藏至深連他本人都未曾意識到的細節,居然全部被這個小鬼洞悉得一清二楚!
更令格倫感到惶恐不安的是,自已就好似那高掛蒼穹之上的明月,毫無隱私可言,任何秘密都無所遁形,任人窺探。
一位衛兵從街道後跑來,驚慌失措地叫著格倫:
“大人!大人!洛宏基大人叫你去首領府,皇帝大人要親自見您!”
格倫簡直要昏過去,但他還是堅持著站起了身,一隻手扶著自已的額頭,一隻手指著米利爾:
“那他們怎麼辦?”
衛兵連忙跑到隊伍的前方,慌忙地擺手說道:
“各位!不要衝動!洛宏基大人馬上就到...........米利爾......大人,他說會親自和你談談的,只要你願意在這裡等一會。”
米利爾面無表情地看著衛兵:
“我們可以等,但不能等太久,血也是會流乾的,只要我們隊伍裡有一個人倒下,我們就立馬出發。”
衛兵顯得有些為難:
“這個.......我們可能......”
米利爾眼神輕蔑地看著著衛兵:
\"你不配和我商量,要麼叫他過來,要麼我們過去!\"
衛兵急忙點頭稱是,然後緊緊地拉住幾近崩潰的格倫,迅速帶他離開了這個地方。此時此刻,整個場面異常緊張,只剩下一群驚恐萬分、手持利刃的民兵與米利爾相對峙。
面對這群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應對眼前局面的民兵們,米利爾的眼神顯得格外冷靜和堅定。他毫不猶豫地邁步向前,步伐穩健有力,彷彿對周圍的危險毫不在意。
眼見米利爾如此舉動,民兵們不禁心生恐懼,他們緊張地大聲呼喊起來,同時手中緊握著鋒利的刀刃,不斷地揮舞著,試圖阻止米利爾靠近。然而,米利爾並沒有被這些威脅所嚇倒,他依然面不改色,繼續朝著民兵們走去。
“呵........”
米利爾瞥了他們一眼,只是從他們腳下拖走了地上的一具屍體,米利爾將屍體的衣服扒下,撕成布條,遞給了身後的戰士們:
“拿這個簡單包紮一下,我們在這裡等一會。”
戰士們沒有說話,每個人只是照著米利爾的話安靜地開始為彼此包紮,米利爾坐在血泊中,望著那些民兵:
“原地休息。”
所有人整齊地跟隨著米利爾坐在大街上的血泊中,沒有人說話,每個人的眼中都閃爍著嗜血的紅光。
街道,安靜的可怕,民兵們緊張的呼吸聲蓋過了雨聲,在空氣中如波紋一般盪漾在每一個人的腦海中。
............
馬雷基斯笑眯眯地擲出餐叉,叉子穩穩地被丟進前方的竹筒之中,全場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
“馬雷基斯萬歲!”
馬雷基斯顯得很高興,他把叉子遞給一旁的哈雷:
“你也試試?”
哈雷點了點頭,接過了叉子,馬雷基斯將手插在胸前,很放鬆地望著面前的竹筒。
哈雷瞄準了半天,丟出了叉子,叉子在竹筒口被狠狠地撞了一下,飛出了竹筒外。
\"讓您失望了........”哈雷連忙跑過去彎下腰撿起叉子,討好地望著馬雷基斯。
馬雷基斯倒是顯得並不在意,他順手接過哈雷手中的叉子,一邊瞄準著前方的竹筒,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
“這倒沒什麼,一個遊戲罷了,也就我們這些老頭子們還喜歡玩這種遊戲了。現在的年輕人們或許連這個遊戲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哈雷連忙跪下,向著馬雷基斯奉承道:
\"怎麼敢呢?誰都知道這是您在行軍期間發明的,誰敢忘記這尊貴的遊戲呢?\"
馬雷基斯扔出叉子,這次餐叉沒有命中,而是掉出了竹筒,哈雷連忙去撿,馬雷基斯反而拉住了他,悠閒地坐到了一邊:
“唉,一個遊戲罷了,就算是神發明的又如何呢?畢竟時代總要發展的,現在的年輕人總會有自已的思想嘛,這是好事,我們這些過時的遊戲應該淘汰了,你說是不是?”
哈雷十分緊張,他連忙跪下,雙眼緊盯著馬雷基斯放鬆的臉:
“不,您的思想永遠是帝國的智慧支柱,哪有過時一說呢?”
馬雷基斯笑了起來,他拉起哈雷:
“不要緊張嘛,我只是說一個遊戲罷了,這種遊戲就連赫莉本也看不上,好像只有我玩這種遊戲的時候,思緒就像是回到了北方的極地戰場之上,真讓人懷念啊.........”
\"您的功績縱觀古今,無人能比。\"哈雷連忙補充道。
“你聽說過色孽嗎?”馬雷基斯忽然轉移話題,向哈雷問道。
“我只聽說過她.......好像是什麼混沌神?恕我無知,陛下,我就知道這麼多了。”
“嗯,其實我也不明白。”馬雷基斯長出了一口氣:“但是赫莉本似乎很沉迷這種什麼神,最近一直在研究她,年輕人總歸和我們這種只會打仗的人不一樣啊,說不定她以後能成為一名很好的神學家..........”
\"赫莉本公主才智絕非常人所及,她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的。\"
“嗯.........”馬雷基斯嚐了一口點心,像嘮家常一樣和一旁的哈雷說了起來:
“你們馬洛家不是有個叫福科薩的嘛,和赫莉本相處的關係還不錯,聽說他在幫赫莉本做研究,我在這裡就替赫莉本先謝謝你這個馬洛家的族長了。”
“能輔佐公主,這是我們馬洛家的榮耀,陛下言過了。”
馬雷基斯站起身來,慵懶地伸了個懶腰:
“那個格倫還沒到嗎?”
“要不要屬下去催催?”
哈雷連忙提議道。
“哦......這倒不用了。”馬雷基斯很禮貌地將哈雷按在椅子上:“你今天一直陪著我,你也很辛苦,至於那個格倫嘛,來的太遲就砍了算了,沒什麼。”
一個滿身黑甲計程車兵跑進屋內:
“陛下,一個自稱是格倫的商人求見。”
“哦,這就到了?讓他進來.........”
格倫小心地走進屋內,跪倒在地上:
“格倫拜見陛下,願陛下萬壽無疆。”
馬雷基斯微笑著:
“哦?來了?坐吧,不必拘禮。”
格倫小心地坐在最末席,時刻偷偷的觀察著馬雷基斯。
“納爾迦實的生意怎麼樣?”馬雷基斯顯得很和藹。
“在您的榮光的庇護下,我們家族商貿的規模已經遍佈了整個黑色海岸。”
馬雷基斯顯得很驚訝,他看了看一旁的哈雷,誇讚道:
“還不錯嘛?”
“是的陛下,這種人才確實少見。”哈雷附和道。
馬雷基斯顯得很高興,他招了招手,那名滿身黑甲計程車兵就跑了過來:
“陛下有何吩咐?”
“去把那個.......艾文叫過來吧,你們帶上500金幣交給他,叫他來見我。”
“是。”
不一會,一個打扮文質彬彬的男人走了進來,手捧著一個盤,盤中滿是金幣。
“這是我的情報官,艾文。”馬雷基斯很高興地介紹道,他拿過艾文手中的盤子,又將盤子遞給格倫。
“拿著吧,賞你的。”
“謝陛下。”
馬雷基斯微笑著,拔出了他劍鞘中的那把紫色長劍架在艾文的脖子上,艾文頓時被嚇的面無血色,跪倒在地上:
“陛下饒命!我無罪啊........”
格倫手中的盤子差點被嚇的掉在地上,在場的精靈紛紛跪在地上。
“無罪,這麼說我是冤枉你了?”馬雷基斯大笑起來:“你說那名叫米利爾的人類沒得心靈疾病啊?可我聽這裡的城主說,我們的格倫先生正在給他治療,這是怎麼回事,這是你的失職?”
“陛下,我所探的沒有半點虛假啊!我怎麼敢和您說假話呢?”
艾文快哭出來了,哈雷眼疾手快,連忙跑到艾文面前跪下:
“陛下,他的心靈疾病屬於突發,在平時看來與正常人無異,只有發病時才會顯現出來,具體表現就是嗜睡........格倫,他是否嗜睡?”
“確實如此,陛下,他經常睡至正午。”格倫連忙說道。
馬雷基斯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收起了劍刃,哈雷給艾文使了個眼色,艾文連忙逃走了。
格倫滿臉大汗。
“怪不得,這種少見的心靈疾病確實難以探查,看來確實是我冤枉別人,真該死啊.........那我們現在就去莊園看看好了,即使是放棄了兵權,也還是要體恤一下嘛。”
格倫被嚇個半死,米利爾的那番話又浮現在他面前
去?路上全是屍體和血,要是讓他看到了........等等........
原來他一直在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在等我們自已說出來。
連忙跪倒在馬雷基斯面前:
“萬萬不可,陛下,路上溼滑.........恐怕不適合您出行........”
“沒關係,我身體還不錯.........”馬雷基斯很高興地看著格倫:“莫非你不歡迎我去的莊園?”
“我怎麼敢呢........只是.......洛宏基大人去喊他了........還請您在這裡等待......”
馬雷基斯表示理解:
“這麼久嗎?你去催催他吧。”
“是,陛下。”
格倫如釋重負地跑出屋外,跑向街道...........
............
洛宏基穿戴著那副紫寶石戰甲,冷冷地看著端坐在地上的米利爾,他本想強硬些,但看到那片血紅的街道,他決定還是穩妥些:
“我就在這,有什麼事就說吧。”
米利爾緩緩地站起身來,經過一段時間的冷靜,他的理智顯然又回到了他的體內:
“你為什麼要殺我計程車兵?”
“你已經不是將軍了,而且他們也不是士兵,你自已親口和格倫保證的,這些囚犯現在歸我管轄。”
“他們是兵,是你又讓他們當了囚犯。”
“這和你有關係嗎?你憑什麼殺我的典獄長?”
“你定的什麼罪?叛國罪?你覺得這些人哪一個叛國了呢?”
“這和你無關。”
米利爾冷笑一聲:
“你在害怕我,你害怕我用這些人推翻你,你害怕我會推翻你的威望,你和那些精靈貴族一樣,你渴望獨掌兵權,你只是怯懦,因為你無法掌控這些重刑犯的軍心,所以你選擇了最簡單快捷的方法,那就是殺。”
“你想徹底瓦解我們。”
洛宏基面無表情:
“然後呢,就算你說的全對你想幹什麼呢?再當你的將軍?你真的很幼稚。”
“我只想讓他們恢復士兵身份,離開這裡,或者加入其他將領,至少他們不會這麼虐待自已計程車兵。”
洛宏基搖了搖頭:
”你的腦子中只有這些虛偽的俠義,你不懂什麼是政治,你要是坐在我這個位子上,你會比我更狠。”
米利爾提高了音調反駁著他:
“我會比你做的更好,屠殺是最無能的手段。”
洛宏基嚥了一口口水,身後傳來格倫的叫喊聲:
“別動手!我們一起去見皇帝!”
恩斯站在米利爾的背後,捂著自已胸前的傷口,微笑著看著洛宏基:
“你總以為你能隻手遮天,你把皇帝的本事想的太小了,他比你還要了解米利爾大人,如果沒有他的命令,米利爾早已經死在這裡了。”
洛宏基看了一眼恩斯,冷哼一聲:
“原來是這樣啊............無妨。”
米利爾舉起刀就要前進,洛宏基卻攔住了他:
“讓你計程車兵留在這裡。”
米利爾嘲諷般地推開洛宏基回應道:
“我已經贏了,你說再多也沒用了。”
“我還活著。”
士兵們將洛宏基推到一邊,大搖大擺地向著首領府走去。
............
馬雷基斯悠然自得地站在窗邊,嘴角掛著一抹戲謔的笑容,彷彿正在觀賞一件珍貴的藝術品。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迎面走來的那群人身上——渾身浴血的米利爾和他身後緊跟著的忠誠死士們。
\"快來看看這是誰來了?\" 馬雷基斯輕聲說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興奮,\"他們看起來就像剛剛打過仗一樣。\"
然而,與馬雷基斯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一旁的哈雷卻始終保持著沉默。他面無表情地注視著眼前的場景,似乎對一切都漠不關心。
馬雷基斯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哈雷的反應,他依然親暱地摟住哈雷的肩膀,繼續說道:\"我們下去看看吧?”
哈雷勉為其難地跟著馬雷基斯輕鬆的腳步,走下了樓梯。
米利爾直直地站在馬雷基斯的面前,兩旁站滿了身穿黑甲的議會守衛,絕對的步兵精銳。
“見我不跪?”
馬雷基斯一臉微笑地看著米利爾。
米利爾平靜地看了一眼馬雷基斯,隨後緩緩地跪倒在地上:
“米利爾有幸叩見陛下。”
馬雷基斯的面龐漸漸流露出溫和親切之色,他看向一旁的哈雷,語氣輕鬆隨意:
“像這樣的傢伙,我寧可將其處死,也絕不能容忍他逃往別的國家。否則,於咱們而言豈不成了一筆巨大的損失麼?”
然而此刻的哈雷卻面色陰沉至極,緘默不語。
馬雷基斯似乎並未察覺到哈雷的神色變化,依舊笑容滿面地輕輕揮了揮手。見狀,恩斯迅速從佇列裡閃身而出,雙膝跪地於馬雷基斯跟前。
“此次任務你完成得相當出色啊!他真的很勇敢。”
米利爾滿臉驚愕地凝視著恩斯。
而恩斯則轉頭回望向米利爾,其神情顯得頗為錯綜複雜:“這一切都是皇帝特意為你精心佈下的局……真的非常抱歉,如果你不前去營救他們,那麼結局只有死路一條。”
“啊?”米利爾呆住了,他望向馬雷基斯,馬雷基斯依舊一臉和藹地說道:
“你用五百人救了兩百多名精銳士兵?我早就知道了,我怎麼肯放你走呢?”馬雷基斯緩緩地說道:“在半個月之前,我就派人將去往蜥蜴人國度的道路全部封死了,我已經聽說你被......住在格倫的莊園裡,我就想試一試你,派人放走了一名囚犯,調走了莊園的守衛,讓他去給你通風報信,以防萬一,我還作了雙重保障,我派了恩斯,測試你是否勇敢,結果.......你似乎勇敢的有點過頭了,不過在殺人這個方面,看來你還是很對我胃口的...........”
“可惜是人類這種卑劣的短命種族。”
“我不是為了殺人,我想救這群無辜計程車兵。”
馬雷基斯點點頭,讚賞地看著米利爾。
“救誰都無所謂,上樓。”